第27章 攤牌
林毅回店裏幹活去了，最近暫時不用外出，下午幹完活就回來了，拿回來一些木頭，準備給林寧弄個書架。
簫澤也幫襯著開地種點菜，自家就能省幾個錢了。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閑聊。
“叔，我看著小寧和嬸子胖了些，比之前氣色好多了，趕明有時間再去看看大夫。”
“嗯，前兒去買被褥的時候看過了，大夫說養得不錯，說你嬸子身體沒毛病就是太瘦了，小寧需要慢慢調養幾年，大問題沒有但吃不飽肚子餓得了。”
林毅帶章氏去看過了，很仔細地問了。
“叔，我說句不當說的，林奶奶和林三叔他們沒拿你當自己人對待。
你和我爹真像，幹的多吃得少，我娘和嬸子一樣苦得很，好歹我爹還要顧及一下我的臉麵，我還有個功名。
可林奶奶不會顧及小寧，你看你們離開那頭，日子過得多好啊，我也想讓我爹分家，我娘就不會被一家子欺負了。”
簫澤歎息一聲有些感慨。
“分家的事讓你爹自己想清楚吧，好孩子，我家的事幾次都是你幫襯著，叔領你的情呢。
如果，我說如果你爺爺奶奶不給你錢考舉人，你到我這來，我一定把錢給你湊齊。
我不圖別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多幫襯一下她們母女就行，你是讀書人，我們是粗人，以後看個契約還得你幫襯呢。”
“叔，謝謝您，你放心，隻要我能出力的我肯定不推辭。”
“那感情好。”
“叔，您想沒想過小寧要說個啥樣的人家，你可得想到前頭，別讓我林奶奶做主，小心她把小寧賣個好價錢。”
簫澤蹲下身背對著林毅，耳朵有點紅。
“我還沒想好呢，這一出出的跟唱戲似的，我自己都沒回過神來呢。”
林毅停下動作還真仔細想了一下。
“叔，你看我行不？我以後還是要繼續考功名的，我爹娘你也知根知底，都不是為難人的性格，我也是咱村看著長大的。”
林毅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心裏一本賬。
“咋的，你看上我閨女了？”
林毅豁然反應過來了。
“嗯，我一直都喜歡小寧，她很堅強有韌性，我們彼此都知根知底，我以後要是能考上舉人，也能給你們撐個腰，我是真心的。”
簫澤站起身望著林毅，有點手足無措的樣。
“可你是讀書人，能看上我閨女，我閨女也就和我媳婦認了幾個字罷了，不能和你比。”
“叔，我從來就沒嫌棄過小寧和你們，我也是地裏刨食的農家爺們，我又不是少爺，嫌棄誰呢。
我就是能找到高門大戶的小姐我也不要，人家不嫌棄我也要嫌棄我爹娘的，那以後咋過日子呀。我可不稀罕。”
“傻孩子，這事我也不能答應你，你也看到了，我閨女主意大著呢，對我可不太滿意，心裏埋怨我呢。
再說這事也要和你爹娘通氣，也繞不過你爺爺奶奶呀，這沒有女方上杆子的，你懂吧。”
林毅並沒有拒絕，私心裏也覺得知根知底好一些，外人不一定對閨女好，可能更多的是圖閨女能賺錢罷了。
“那您不反對麽？”
“反對倒不至於，但我也不能答應你，我還得看我閨女的心意。”
“我明白了，我指定能讓家裏都同意，您等我信吧。”
簫澤高興地笑了。
“我閨女要是不同意呢。”
“我會讓她同意的，我確實沒錢，隻要我中了舉人，我就能保護她們娘倆，小寧會同意的，她很聰明的。”
簫澤得意地笑了。
“反正我閨女不同意我也不能點頭，你也看見了，我做不了主。”
林毅麵對閨女有點氣短，誰讓他先對不住媳婦和閨女了呢。
“叔你想不想讓小寧她們原諒你？”
“你要咋的？”
“我教你啊，我知道小寧和嬸子為啥生氣，我有辦法讓她們原諒你。”
“你有啥法子？”
“你就說信不信我？”
簫澤人小鬼大的挑了下眉。
“你說了我聽聽看。”
林毅想了想，心裏認為讀書人聰明有本事，比咱粗人強不少去。
簫澤跟林毅嘀咕了一陣，林毅眨巴下眼睛。
“以後你不用管錢，都給我嬸子和小寧，這樣林奶奶他們來了你也不怕，叔，連我爹那樣的都知道留一點給我娘呢，你咋一點也不顧及嬸子呀。”
簫澤他爹也差不多一個樣，但區別在於，手裏會多少留幾個子給自家媳婦，也是維護兒子的意思。
當然也是看重兒子，但不管咋說比林毅些微強一點。
“我記住了。”
“你信我，隻要你真心對我嬸子和小寧，她們一準能原諒你。”
簫澤用胳膊肘推他一下，“叔，難道你以為你侄兒會給你養老不成？
別傻了，好好待我嬸子，讓她養好身體再給你生一個兒子，以後也能護著小寧，侄兒，嗬，靠不住的。”
林毅聽了這話，表情嚴肅了許多，想想大哥和三弟的態度，心裏明白沒有希望的。
“我記住了。”
到底不如自己親生的強，閨女再怨恨他，到了還是靠閨女賺錢才過上好日子了，那侄兒兄弟有啥用，分家一句話沒替自己說，讓自己淨身出戶，他們把好處全拿走了。
“叔，你想想你要是有了親兒子要侄兒幹啥，你家現在也不難在錢上了，還可以讓孩子讀書上進，將來未必沒有功名，何苦給別人辛苦自己淨身出戶啊。
我林三叔有功名壓得娘倆連句話都不能說，誰得利，你們一家得什麽好處了，幹得像老牛一樣，媳婦孩子都瘦成啥樣了？
他們為啥眼看著奶奶虐待嬸子不理會，因為不希望你有兒子，你沒兒子才能一輩子養活他們，給你畫個大餅充饑，讓你心甘情願做老牛，沒有兒子指望侄兒，呸！
你敢信麽？我嬸子又不是不能生，不能生小寧咋來的，他們是故意欺負你啊。
要是對小寧好也就罷了，可並沒有啊，小寧差點被折騰死啊，能不怨恨麽？
叔，還是自己親閨女親兒子靠得住，別人靠不住的。”
簫澤也希望林毅能醒過神來，他也想讓自己親爹分家，畢竟是小寧幫了自己的，他也要替小寧多說幾句話。
“我知道了。”
林毅長歎一聲，以前可能聽不進去，可如今漸漸就明白了，三弟還是侄兒完全靠不住，都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