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秦歌的困境
秦歌本來有點生氣，但是看到鍾晴雪的表情，他頓時沒了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鍾晴雪和秦歌就這麽對視了十幾秒鍾，兩個人都一動不動。
湯寶茹吃驚地看看秦歌，再看看鍾晴雪，旋即嘴角帶笑，什麽都懂了。
夏禾趕緊走過去，幹笑著道：“喝多了喝多了，秦哥哥，我們走了啊！”
秦歌看著她們上車，才回過頭，看到了湯寶茹似笑非笑的表情。
“喂，不要這個表情看我，我沒招她。”
湯寶茹道：“挺好看的，都是國色，給她們幾年時間，怕是我也比不上。”
秦歌翻著白眼：“不聊她們了，咱們……”
此時電話響了，秦歌一看，是鍾晴雪。
秦歌煩躁地接起來：“喂？”
鍾晴雪冷漠地道：“秦歌，從今以後，永遠不要跟我說話，我們就是陌生人。”
秦歌看著電話：“你發什麽瘋？”
“記住了！”鍾晴雪的情緒開始變的很激動：“我不認識你，跟你不熟，永遠別跟我說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秦歌鬱悶地道：“知道了，好。”
電話啪地掛斷。
湯寶茹笑著道：“這可不像是沒招她們的樣子啊。”
秦歌苦笑：“她是鍾海城的女兒。”
湯寶茹哦了一聲：“想起來了，鍾董事長的辦公室裏有她的照片，不過是她還小的時候。”
湯寶茹笑著道：“為什麽招她生氣，拿下他，你這輩子都不愁了。”
秦歌道：“我對小女孩沒興趣。”
“你對小女孩沒興趣，對我也沒興趣，難道你對老大媽有興趣？”
秦歌歎口氣：“我也不知道。”
鍾晴雪在車子裏打完電話，就開始突然崩潰大哭，給夏禾嚇的夠嗆。
“喂晴雪，你不要這樣子啊，你這樣我很害怕啊！”
鍾晴雪哭著道：“他和那個女人有說有笑，他根本就不是不會哄女孩子，他就是懶得搭理我們，但是既然這樣，為什麽跟我告白？為什麽給我寫情書？為什麽約我吃燭光晚餐？為什麽那麽拚命也要保護我？為什麽？”
“哎呀，秦哥哥他……他這個人就是有點呆呆的嘛！你不要哭好不好？”
……
接下來的幾天，鍾晴雪是真的生氣了。
她每次和秦歌擦肩而過的時候，都要板著臉，假裝根本看不見這個人。
秦歌一開始還跟她笑著打招呼，可是她隻是抬著下巴，冷漠地走過去，完全不給任何回應。
後來秦歌也不打招呼了，隻是微笑一下，鍾晴雪也隻是哼一聲，然後就無視他。
到最後，秦歌也懶得再去應付了，盡量避免和她正麵相遇，有好幾次遇到她遠遠地過來，秦歌都轉頭就走，或者躲在角落裏看手機，等她走遠了再出來。
可是秦歌也發現，鍾晴雪這些天一直不高興，隻有遇到自己的時候，她才會打起精神，像是個戰士一樣和自己來一場關於立場的“戰鬥”，平時就有些消沉。
還有件事情，唐佳佳一直在給自己寫情書。
這個女孩子太執著了。
不過以現在秦歌的名聲，倒是沒人敢拆開看，所以秦歌每天都會收到一封情書，外加一個小禮品，或者是一份便當。
這唐佳佳的感情真摯、熱烈，大有你不回複我，我就一直這樣的意思。
秦歌成了班級裏人人羨慕的紅人。
壞小子軍團也總是取笑自己，那幾個混蛋還特地去找唐佳佳，給她出主意，據說唐佳佳也挺慷慨，經常請他們吃飯，和他們打的火熱。
最後搞得那四個家夥竟然管唐佳佳叫起了“嫂子”，秦嫂的名稱竟然在三年組叫開了。
唐佳佳對此並不反對，每次被人一叫都幸福地漲紅了臉，到最後有人一喊秦嫂，她還本能地回頭問人家：“什麽事？”
秦歌勸阻也不是，不勸阻就這麽一直下去也不行……心情也有點亂。
秦歌一開始的想法是，不理她們。
既然鍾晴雪想和自己徹底決裂，裂就裂吧，早裂早安心；至於唐佳佳，隻自己已經說清楚了，也給她發過信息，禮貌地婉拒了她的好意，隻要說清楚，自己就可以安心地在這個學校當一個透明人。
不需要朋友，也不招惹任何人。
每天除了正常上課，就是去棋院和薑氏姐弟下棋、聊天。
結果好幾天了，唐佳佳對自己的婉拒絲毫不退縮，給自己發的信息也是愈發熱烈、大膽，搞得秦歌這個五十八歲的“老家夥”有些招架不住。
秦歌沒辦法，隻好約了唐佳佳在校園的一個幽靜的地方見麵。
樹影婆娑，陽光明媚。
兩個人站在樹影下，秦歌竟然還有點緊張？！
秦歌知道如何和成熟的女性打情罵俏，知道如何對付那些風情萬種、知情識趣的美女，但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對付小孩子，尤其是現在這個時代的小孩子，那正常都是自己孫子輩兒得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
“呃……”
秦歌剛要開口，唐佳佳就開口了。
她一開始隻是害羞地低著頭，等著秦歌開口，結果秦歌一開口，她反而先說話了。
“我知道，你還是要拒絕我。”唐佳佳笑著看著秦歌。
“對不起啊，我不想傷害你。”
唐佳佳慘然一笑：“你哪裏傷害過我？你都根本不給我機會，讓你來傷害我。”
唐佳佳說完又低頭。
秦歌撓著頭，有些無措。
以前他真的很自信，覺得這天底下就沒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
管你是有錢的、漂亮的、有才華的、見過世麵的……隻要是個成熟優雅的女性，自己隻要端著一杯紅酒過去，基本都會給對方留下極好的印象。
隨隨便便出入一個場合，想混一場露水姻緣，那簡直是反掌觀紋一般的簡單。
套取她們知道的情報，或者是通過她們接近某人、達到某種目的，也是屢試不爽，極少失算。
成熟女性不會這麽瘋狂，也不會這麽單純，上來就跟你講感情，一開始就奔著廝守終身、生兒育女去戰鬥。
這太可怕了！
自己這個心理年齡就是個問題，而且自己好像對這種不談利益，隻談感情的愛情有著天然的恐懼和抵觸。
他不喜歡自己的世界變的複雜，更不喜歡自己對女孩子投入感情，投入點別的那倒是很樂意。
一夜的露水夫妻，第二天穿好衣服擁抱一下。
女的嬌媚地說：昨晚很難忘，你讓我感到滿足。
男的說：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尤物。
然後就分道揚鑣，各自踏上自己的人生軌跡，互不相欠。
但是那得是在歡場，在成熟人之間的心照不宣的情況下，你懂我的暗示秋波，我懂你的圖謀不軌，隻有身體的歡愉，沒有一生一世的糾纏。
但是麵對這些情竇初開的少女，秦歌懵了。
秦歌不想傷害她們，也不想占有她們，更不能耽誤她們。
秦歌想了半天，看著唐佳佳，手伸過去，手指不碰其他部位，隻是幫她整理一下頭發。
這是個心理學的動作，可以讓女孩子感到安心、放鬆，從而好好好聽自己說話，提升自己的可信度。
“其實，你我之間完全不了解對方，我對你的……你的……”
“感情。”
“好，感情。”秦歌繼續道：“我對你喜歡我這件事，很感激，也很自豪，作為一個男人，說實話心裏有點暗爽。”
唐佳佳笑著，她掩著嘴笑的樣子很迷人。
秦歌也笑了：“但是咱倆不合適，完全不合適，你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不會喜歡我的。”
“我會。”唐佳佳看著秦歌，堅定地道：“你就是你，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秦歌笑了，這話就太孩子氣了，像是偶像劇的台詞。
“總之，不要再寫情書了，也不要送我禮物了，那對你影響不好。”
“我不怕。”唐佳佳堅決地道：“我就是喜歡你，我不管別人怎麽看。”
唐佳佳又低下頭：“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不夠矜持，但是我不想留下遺憾。”
她又抬頭：“我不想自己將來後悔，後悔自己遇到了意中人，卻沒有主動爭取，眼睜睜看著你和我擦肩而過。”
秦歌沒想到，唐佳佳柔弱的外表下，竟然這麽勇敢、堅定。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廢物了，總是被小丫頭打個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如何對付她們。
秦歌搖頭：“我必須拒絕你，我現在禮貌地拒絕你，是不想傷害你，不想讓你覺得是自己不夠好，實際上你很好，隻是……”
“是因為鍾晴雪，對嗎？”
秦歌想了想：“嗯。”
此時一個冷漠又熟悉的女孩子聲音傳來：“說話小心點，是因為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