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不由己
秦歌笑了：“我是秦歌啊？怎麽湯小姐還喜歡刀子？”
湯寶茹麵色冷峻：“不管你是誰，最好離我遠點！”
秦歌舉起雙手，還握著酒杯：“喂，一開始可是你主動搭訕的我。”
“現在我覺得你有點活的多餘。”
秦歌笑著道：“看來你在欺騙我的感情啊？”
湯寶茹看著秦歌鎮定自若，又從容帶笑的表情，心裏就明白，這個秦歌也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你到底是誰？纏著我有什麽目的？”
秦歌道：“閑的蛋疼的富二代而已，想請你跳一支舞。”
湯寶茹瞪了秦歌一眼，她才不信秦歌隻是個喜歡盯著美女的富二代，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很麻煩。
湯寶茹轉身順著大廳邊緣朝著大門走去。
“他們現在主要排查的就是匆忙離開的人。”秦歌在她身後說了一聲。
湯寶茹看到，大門口的安保人員突然多了起來，而且往來頻繁，肯定是在搜索自己。
她走了回來，嘴角翹起：“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更刺激的地方嗎？”
“你得先陪我跳舞。”
湯寶茹臉上的表情變了幾個來回，最終擠出微笑：“希望你的舞技和你撩妹的本事一樣高超。”
兩人擁在一起，混入了舞池，和一群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混在一起。
大廳外圍已經來了很多保安和黑衣人，到處搜查。
秦歌麵帶微笑，一直盯著湯寶茹，腳下的舞步優雅嫻熟，完全享受與美人共舞的樂趣。
湯寶茹神色有些緊張，左右看了看，再看到秦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
但還是擠出假笑：“不知道秦先生打算怎麽幫我脫身呢？”
秦歌的動作一變，將他摟在懷裏：“首先你得把身上的東西都丟掉。”
湯寶茹嬌媚的一笑：“我身上隻有這身禮服，脫掉就沒什麽了。”
秦歌道：“那一定是最美的風景。”
“你總不能在這裏分享‘最美的風景’吧？好風景還是自己看才享受。”
舞蹈動作變換，秦歌和她貼著身：“資料分我一份，大家一起研究下。”
湯寶茹抬著下巴：“原來秦先生也是同道中人，看來我的功夫還不到家啊。”
秦歌笑著道：“那種電腦的優盤不能硬拔的。”
湯寶茹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沒時間了。”
“你慌了。”秦歌輕輕握著她的手腕，讓她優雅旋轉。
然後一把摟住：“經驗少的緣故。”
湯寶茹重新回到秦歌懷裏：“秦先生的經驗很多？”
秦歌的手悄悄摸到湯寶茹的發釵：“各方麵，都很多。”
湯寶茹握住了秦歌攥著發釵的手：“秦先生，您的手有點不老實哦。”
秦歌一把攥住湯寶茹的手腕，生硬地拉著她走向電梯間。
同時曲散，燈光變亮，所有人都優雅地開始退場。
秦歌來到了酒店的頂層。
“你說的刺激的地方，有點俗套哦。”湯寶茹笑著道。
秦歌道：“沒有你想的那麽俗。”
兩人直接來到了天台，天台的風有點大，湯寶茹有點冷。
秦歌拉著她來到了一個擦玻璃的起降機跟前。
湯寶茹臉色有些尷尬：“你說的刺激的地方，就是這裏？”
“是的，保證你不虛此行。”
秦歌跳上起降機，紳士地伸出了手。
湯寶茹沒辦法，隻好搭著他的手，跳上了起降機。
但是在湯寶茹落地的一瞬間，秦歌一把將她推下去，同時用領帶纏住了她的手腕，係在了欄杆上。
湯寶茹嚇得尖叫一聲，怒道：“你做什麽？”
秦歌的笑容消失：“你為誰工作？”
“放開我！”
秦歌點頭：“你不說的話，我會放開你的。”
湯寶茹這才回過味，自己的這句話實在不明智。
往下看了一眼，下麵川流不息的車輛和火柴盒一般大小，自己掛在大樓外麵，雙腳什麽都踩不到。
湯寶茹的臉已經嚇的慘白：“你有本事就摔死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秦歌道：“好。”
然後就解開了領帶，湯寶茹瞬間失去了救命的拉力，身體猛然下墜：“別！我說！”
秦歌一把攥住領帶：“你最好痛快點，我現在力氣不怎麽夠用。”
湯寶茹瞪著秦歌，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一副吊兒郎當富二代做派的家夥，竟然是個這麽狠的角色。
“我替向華東做事。”
“目的。”
“盜取第六日項目的相關數據，這個項目好像和某個巨大的並購案有關，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秦歌搖頭：“我每年都要摔死幾個漂亮女特工，你最好再想想。”
“我說真的！”湯寶茹吊在半空，仰著頭看著這個冷酷的男人，眼角流出了眼淚：“我隻是個小角色，身不由己，你以為我想過這樣的日子？”
“我對你的悲慘身世沒興趣，你最好說點能救自己命的話。”
湯寶茹嘴角動了半天，秦歌那雙眼睛，讓她看到了從未看到過的冰冷和無情。
她簡直懷疑，這是個年輕人能擁有的眼神和氣質嗎？
為什麽會對自己造成這麽大的壓迫感？
湯寶茹哽咽著道：“並購案涉及三家企業和一個中立機構，向華東和陳誌生都想做幕後大佬，但是他們鬥不過鍾海城，鍾海城的現金充沛，幾乎可以為所欲為啊……”
秦歌又鬆了一下領帶：“重點。”
湯寶茹急切地道：“向華東要和陳誌生聯手，但是他們都知道對方要主導權，遲早要對自己下手，所以不得不有所防備。優盤裏是一份他們秘密的項目資料，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可能在幕後還有一個大人物在操盤，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湯寶茹幾乎乞求地道：“拉我上去。”
秦歌拉著她上來，去打開開關，升降台開始下降。
轉過身，湯寶茹臉上掛著淚滴，在暗夜的高樓樓體外，清風吹著她散開的頭發。
她的紅唇緊緊地抿著，嘴角抖動，雙手握槍，指著秦歌。
秦歌靠著欄杆微笑看著她：“不是你說的要找刺激嗎？”
“你個這禽獸！”
秦歌向前走一步，湯寶茹驚慌大喊：“別過來！”
秦歌一把握住手槍的撞針，按下她的手，將她摟在懷裏：“沒有我，你脫不了身。鍵盤上你不會留下指紋了吧？”
“我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湯寶茹掙脫了一下，知道沒有意義，也就不再反抗，任由秦歌抱著自己。
下降到一半兒的時候，秦歌摘掉皮帶，搭上半空的一條鋼線繩索，對著她笑著道：“換個姿勢？”
湯寶茹氣的七竅生煙，真的恨不得直接開槍打死這個混蛋。
但是沒辦法，隻能直接抱住秦歌，雙腿纏住他的腰：“我遲早殺了你！”
秦歌點頭：“這件事以後再說。”
然後把發釵插在她頭發上：“回去交差，我的事情可以不提。”
“你當我傻嗎？”
秦歌一蹬升降台欄杆，兩個人順著鋼絲滑向對麵大廈的天台。
湯寶茹嚇得夠嗆，死死地摟著秦歌。
秦歌麵帶微笑：“這麽美的風景，閉眼是很可惜的。”
湯寶茹抬起頭，瞪著秦歌。
“看來在湯小姐眼裏，還是我夠風景啊。”
湯寶茹不理會他。
秦歌低著頭看著湯寶茹，高速的滑行，讓她的頭發迎風飛舞，有些散亂。
絲滑的禮服在晚風的吹拂下，迎風蠕動，裹著誘人的身材，竟有別樣美感。
到了對麵天台上空，秦歌鬆開手，兩人掉落下來。
秦歌站得穩，一把摟住了湯寶茹：“你要的刺激我給你了，你許諾給我的風景，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湯寶茹像是離開一頭渾身泥巴的惡犬一樣，趕緊和秦歌分開，脫下兩隻高跟鞋拎在手裏，轉身就走。
“風景呢？我現在是一個人了，可以欣賞了。”
湯寶茹頭也沒回，豎起了中指。
湯寶茹心亂如麻。
一個比自己年輕，但卻比自己有經驗的攪局者，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和憤怒。
湯寶如下到一層，穿好高跟鞋，剛剛來到大街上，一輛阿爾法羅密歐跑車停在她跟前，秦歌笑著道：“上車。”
湯寶茹不理解，這個家夥怎麽會快自己一步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倔強地走開。
秦歌道：“還沒脫險呢，上車。”
湯寶茹猛地站住，脫下高跟鞋一隻一隻地扔向秦歌，秦歌一隻手接住一隻。
“是風景開始了嗎？”
“滾！”
此時前方有車輛駛來，秦歌皺著眉：“沒開玩笑，趕緊上車。”
“滾！”
湯寶茹繼續向前走，秦歌緊鎖眉頭，趕緊掉頭，車子開走了。
湯寶茹光著腳，氣的渾身都在抖：“該死的家夥，我早晚要收拾你！”
剛剛轉過路口，一個口袋猛地扣在她頭上，湯寶茹被兩個男人扛起來扔進一輛車子裏，車子疾馳而去。
……
湯寶茹被捆住了雙手，掉在半空，腳下隻有一個木頭箱子。
她必須墊著腳尖，才能緩解手腕上傳來的錐心疼痛。但是腳下的力量早已經要消失殆盡。
她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嘴角淤青，臉上滿是淚痕，隻有眼神依舊堅定。
一個男人坐在她麵前，玩弄著一把蝴蝶刀。
“嘖嘖，湯小姐，好久不見啊。”
男人平靜地道：“我要的東西呢？”
湯寶茹看著那個男人，恐懼幾乎鑽進了她的骨頭裏：“在優盤裏。”
“你說的是這個優盤嗎？”男人笑著拎起那個發釵：“你猜怎樣？空的。”
湯寶茹驚恐莫名：“不可能！”
男人笑了：“我們是自己人，我為什麽要騙你呢？”
湯寶茹想起了，這個優盤隻過過自己和秦歌的手，是他！一定是他！
湯寶茹道：“我遇到了一個男人。”
“繼續。”
“我的任務被他跟蹤了，一定是他做了手腳。”
“那個秦先生？舞技不錯，不覺得他太年輕了一點嗎？”
“他真的很厲害。”
男人遺憾地搖頭：“他是鍾海城的人。”
湯寶茹呆了：“我不知道，我當時沒有辦法，我觸發了報警沒辦法脫身，隻能和他合作。”
“所以就帶了空的優盤回來？”
湯寶茹怕的渾身顫抖，哭了起來，不斷搖頭：“我下次一定，我下次一定把你要的東西拿回來。”
男人走到他跟前，刀子在她絲滑的禮服上，隨著身體曲線劃過：“你沒說實話。”
男人慢慢地踢開了箱子。
湯寶茹最後的支撐失去了，身體猛地一沉，手腕上傳來了錐心的痛感，感覺自己的雙臂像是要活脫脫從身上被扯掉。
她被吊在半空，兩條光著的小腿本能地亂蹬，卻沒有任何著力點，隻能哭著哀求：“我沒有背叛您，請您相信我，求求你……求求……我沒有……”
啪地一聲，打火機點燃的聲音傳來。
幽暗的屋子角落，火機的火光映著一個男人的臉龐。
二十來歲的樣子，身穿帥氣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