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潮洶湧
衛璦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還真是差點兒就被人發現了。
哦！對了，燕兒，院中的白菜都長出來嗎？”
燕兒沒想到衛璦轉移的話題怎麽會這麽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衛璦再問了自己一次，這才反應出來。
“娘娘，白菜這幾日長得可好了，奴婢覺得再過幾日就可以吃了。”
衛璦很滿意地點點頭，和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
她往**一坐，看著滿地豐富的菜肴，嘴角忍不住扯出一絲笑意。
等燕兒把食物全都搬到柴房後，氣喘籲籲地走進門，這時她才發現此時的衛璦早已入睡，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
今日娘娘盜竊了這麽多菜，明日禦膳房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子。
果然一切都在燕兒的意料之中
“張公公，你看我們這兒如何會好啊，昨日才買的新鮮菜，才經過一夜，這……，這要是皇上怪罪下來，那我們豈不……。”
說到這裏，屋內的廚娘們越想越怕，頓時哭聲一片。
張公公見此情景，一時間也呆愣住，難道昨晚皇上並非來此？
他趕緊跑到禦書房，靜靜地等待著還未下早朝的皇帝蕭雲暄。
不知等了有多久，張公公左等皇上也不來，右等皇上還未到。眼皮沉重得如鉛般睜不開。
等蕭雲暄下朝後，便直接向禦書房走去。
剛一跨進門簾，蕭雲暄一眼就看見站在書案邊沉沉欲睡的張德全。
他輕哼了一聲，見張德全毫無反應後，又順手拿起書案上的書，輕輕地在他頭上敲了幾下。
正在做美夢的張德全，突然感到頭頂一片陣痛，當他睜開迷蒙的雙眼，準備破口大罵時，眼前清冷熟悉的臉龐瞬間讓他渾身一顫。
“陛下……！老奴該死。”
蕭雲暄準備揚起手中的詩集，再一次向他腦袋上敲時，張公公立即往地上一跪。
蕭雲暄見此淡淡一笑，張公公等了許久也未感到一絲疼痛。
他又等了一會兒，這才悄悄地抬起了頭。
隻見皇上在書案上眉頭緊鎖地批著奏折。
張德全猶豫著要不要把禦膳房的事告知皇上。
蕭雲暄見張公公還站在原地，不禁停下了手中的筆道：“有事？”
張德全吞吞吐吐地將禦膳房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話一說完，便再次偷偷地瞄了眼皇上。
咚的一聲，剛剛才站起身的張德全，又快速地跪在了地上。
蕭雲暄腦中立即浮現出衛璦離去時，扛著這大麻袋滑稽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而這一幕正好給跪在地上的張德全看到了眼底。
這皇上究竟是何意思？東西被偷了，怎麽不怒反笑？
就在張德全百思不解之時，耳邊傳來：“你讓她們把貨物補齊即可，無需深究。”
無需深究？這作風完全不像皇帝的行為，若平時皇上早已派人前去調查，而不是這輕飄飄的幾句話。
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
此刻忽然想起，他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喜娟姑娘。
“皇上，嫻妃娘娘今早來報，今晚請您去熙蘭苑一趟，說是親自做了皇上最喜歡的菜肴。”
蕭雲暄正打算開口拒絕，這時腦中響起衛璦的話，他無奈一笑道：“你複命去吧！說朕今日就到。”
張德全連忙從地上起身，走了出去。
熙蘭苑
“喜娟，你說皇上要是不來怎麽辦？”
“娘娘，若這次皇上不來，我們再想其他法子，奴婢不信，憑娘娘的相貌，皇上他會不來。”
喜娟一邊斟著茶，一邊對嫻妃獻媚道。
這時，一個宮女走到喜娟身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後，隨之離去。
嫻妃瞧了眼喜娟，不動聲色地端起青花茶器，優雅地掀開茶蓋，輕吹了一下，才抿上一口。
站在一旁的喜娟都已聞到這碧螺春的淡淡清香。
喜娟怕嫻妃誤會，便說道：“奴婢讓人在梅園處摘了些梅花過來，增添些房內的氣氛，說不定皇上今夜會留下。”
喜娟的這一番安排，嫻妃很是滿意。
皇上把梅園那名宮女調到永壽宮後，並未再次召見那名女子，可見皇上應該是在那樣的美景下，才會動了眷眷之心。
趁天色還早，她趕緊讓喜娟打來一桶熱水，再讓宮女多撒了幾籃花瓣，直到熱氣將桶裏的花瓣全給蒸發出來後，她才緩緩步入桶中。
花瓣的淡淡香氣立即向嫻妃四周散開，不自禁地合上了雙眼假寐著。
不知睡了有多久，直到水溫慢慢變冷，她才從水中站了出來。
“娘娘，您可真美啊！”
秀發上的水珠如珍珠般顆顆從她頸脖處滑落，傲人的曲線被一層粉紗所遮掩。
“娘娘，奴婢是隨意為你做個發髻？還是做百合髻？”
喜娟見天色也不早了，想必皇上差不多一會兒就要到，她想了一次，還是征求一下娘娘的意見。
“百合髻？有她一日我別想佩戴上鳳儀髻。”說到此處，嫻妃立即將梳妝台上的飾品全都扔在了地上。
喜娟趕緊讓宮女進來收拾殘局。
她走到嫻妃的麵前勸解道：“娘娘，現在我們還不到動氣的時候。
你瞧皇上根本就把冷宮那位當成死人般置之不理。
隻要您聖寵不斷，將來那皇後的寶座還不是您的。一個鳳儀髻那算得了什麽？”
喜娟的這一番話才壓住了嫻妃的怒火。
“喜娟，你可知我有點等的不耐煩了？為什麽衛家滿門，卻獨留她一人？若說她長得美也就罷了，可她那相貌連個賤婢都不如，我實在不甘心。”
喜娟笑道：“娘娘，那皇後……那衛璦身居冷宮，想殺她易如反掌，不如我們給她按個罪名，讓她名聲掃地，皇上再一動怒，殺了她，你覺得如何？”
喜娟在嫻妃的怒視下，慌忙改了口，這才讓嫻妃心裏舒坦了些。
嫻妃隨手在首飾盒裏拿出一串不菲的珍珠步搖遞到喜娟的手上。
喜娟見此瞬間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步搖在她手中不停地翻看著。
從前她見娘娘曾佩戴過，自己看後很是喜歡，沒想到今日竟成了自己的。
“娘娘，此事要好好想想，不要操之過急。”
喜娟的一舉一動都被嫻妃看在眼裏，這點兒的東西就能把她高興成這樣，可見也沒見過多少世麵。
這時門外傳道：“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