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傷兩個人,傷到的是她

接下來是對手戲,宋喬笙與顧淺淺分到一組。

她們第一輪表演,江湖刺客與豪門閨秀的虐孽情深。

宋喬笙演男人,一襲黑衣,身形修長,頭發梳成單馬尾,又颯又英氣,與平時妖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而顧淺淺演大家閨秀,慘遭滅門,被心愛之人背叛,逼退到懸崖邊上。

“你確定要殺我?”

顧淺淺後退至懸崖,滿臉傷痕,紅眼看著她。

一股濃烈的破碎感。

宋喬笙頗有俠客的風範,朝她伸出手,聲線極其低啞:“隻有你才能換回解藥,別做傻事,相信我,等我拿到解藥再去救你。”

她眉心緊擰,緊盯她退到邊緣的腳,眼眶逐漸猩紅。

顧淺淺一滴淚落下,滿眼的絕望,步伐繼續往後退:“不,我沒有她重要,為了她,你可以拿我的命換,終究是我錯付了,如有來生,我希望不再遇見你!”

她眾身跳崖,而宋喬笙抓住她的手臂。

“哢。”

威亞吊住她們。

離地麵四五米高,她們吊在半空中。

顧淺淺卻抹掉眼淚,看著在她上麵的宋喬笙,唇角微勾:“這有沒有像我們的對話,見池選擇了我,而放棄了你。”

聲音隻有她們兩個聽得見。

宋喬笙厭煩她提這個事:“除了男人,你沒有什麽好炫耀的了?”

顧淺淺眸光一轉,意味深長:“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

轉眼,威亞鬆動了。

顧淺淺直接掉下去。

“啊——”

驚現顧淺淺的慘叫。

宋喬笙下意識拉她一把。

但重力卻全壓在她身上。

身後是堅硬的牆壁,威亞使勁搖晃,慣性讓宋喬笙整個重量甩到上麵,她悶哼一聲。

緊接著,威亞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同時掉下來。

底下都發出驚恐的尖叫。

“天啦,她們掉下來了!”

好在底下有海綿,她壓著顧淺淺落地,沒有生命危險。

可不知為何,顧淺淺臉色蒼白,神色痛苦,好似受了傷。

她沒反應過來,一隻手把她扯開。

動作極快,手法粗魯,她整個人再次翻滾在地上,又是沉重的一擊。

宋喬笙頭昏眼脹,疼得快窒息,後胛骨要碾碎了。

等她稍有意識,卻見陸見池跨過她,一閃而過。

他到顧淺淺身邊,把她扶起來:“你怎麽樣了?”

顧淺淺依偎在他懷中,難受的說:“見池,我好疼。”

陸見池抱起顧淺淺,喊道:“都讓開!”

抱著顧淺淺,大步走出現場。

看著他這副急躁的尊容,宋喬笙也驚到了。

眼睛一陣酸澀,不知什麽流出來。

“笙姐!”

“宋喬笙!”

湛北把宋喬笙抱起來,發現手心濕潤,仔細一看,滿手的血。

地上還流了許多血。

他急忙道:“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好疼。”

宋喬笙臉色蒼白,卷縮身體,後背疼得厲害,她快受不了了。

她想傷到脊髓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疼得暈厥過去。

把人送到醫院,宋喬笙進入急救室。

不一會,巧姐趕到醫院:“怎麽樣了,笙笙怎麽樣了?”

她跑過來,急得滿頭熱汗,又指責道:“張曉,我讓你怎麽照看的,不是不讓她做危險的事情嗎?”

張曉低頭,默默的哭泣。

“對不起,巧姐。”

湛北不明白,問道:“宋喬笙怎麽會傷成這樣,率先落地的不是顧淺淺嗎?她都沒流血,怎麽宋喬笙流血了!”

他不理解。

宋喬笙受這麽重的傷,讓他大吃一驚。

巧姐心思凝重起來,著急的來回走動:“這可怎麽辦啊,笙笙可不能有事!”

湛北道:“隻是皮外傷。”

巧姐回頭看向他,擰眉道:“不,這不是皮外傷,笙笙本來就受過傷,這下又傷到原來的位置,要是傷到脊椎了怎麽辦,本來上次受傷,就丟了半條命,醫生讓她好好休養,可偏不聽,一定要在那半年裏接戲,她根本就沒休養,每到下雨就不舒服……”

說到這,巧姐紅了眼,隻有她知道宋喬笙的艱辛。

表麵上風光無限,可沒有一件幸運的事。

都說宋喬笙運氣好,出道即巔峰,可誰想得到她有多努力。

湛北愣住了,看著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的巧姐,無法想象得到宋喬笙還有這一麵。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覺得他太小心眼了。

湛北有些燥意,又問:“宋喬笙為什麽會受傷?”

巧姐搖頭,她也想知道:“她不肯說,這都是好久的事情,她不說,我也就不問了。”

不想說,多半是她的傷心事吧。

巧姐這麽認為,她總有一段不想提及的過去。

半會,宋喬笙被推出來,手上掛著吊瓶。

臉蒼白得如同白紙,眉心擰著。

“怎麽樣了?”巧姐問。

醫生道:“被銳器劃傷了一道口子,已經縫合上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會留下一道疤痕。”

他們鬆了一口氣。

隻有巧姐哭成了淚人,捂著額頭,有些心疼:“我的笙笙為什麽要受這種苦,又要留疤了,有一道還不夠嗎?”

宋喬笙被推入病房。

湛北撓了撓頭,有些煩躁,又覺得自己有點傻逼。

他幹嘛要去與宋喬笙計較。

人家多不容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想到陸見池推搡的那一下,為了顧淺淺這樣,他又有些氣惱。

他打了個電話,問道:“池哥,你在哪?”

“醫院。”

簡單的兩個字。

湛北立馬跑去找他。

剛到門口,就見顧淺淺躺在病**,臉色憔悴道:“見池,我無大礙了,不知道喬笙怎麽樣了,她和我一起掉下來的。”

陸見池道:“她壓在你身上,受傷的不會是她。”

顧淺淺滿臉的溫柔:“見池,這事不怪她,是我的威亞斷了,喬笙想救我才會那樣做。”

湛北聽這話,有些怪,表麵上不計較,可真的不是故意潑髒水嗎?

但,也有可能他多想了。

陸見池察覺到有人,側目,見湛北踟躕在門口,邁步走出病房,低聲問:“你在這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