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她再次出院

兩個保安背手身後,拉長臉,語氣不善地對吳佩琦說:“學校裏不準擺攤啊,快收拾你的東西走人!”

“好的好的,馬上就走。”吳佩琦不急不惱,仍是滿臉笑意。

這倒是弄得兩個保安有些不好意思,麵色有所緩和。

胖婦則是滿臉得意,就差把‘你也敢跟我鬥’寫在臉上。

吳佩琦無視胖婦,不急不忙地收拾了東西,同時觀察著保安的神情。

她猜測,學校應該沒有不許擺攤的明文規定,兩個保安之所以來驅趕她,八成是收了眼前這個肥婆的好處。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明天得找個遠離這肥婆的地方。

回頭等時間合適,她定要讓這肥婆也嚐嚐她的厲害!

收拾完東西,出學校時才七點半。

她想著回家也是無事,便拿著東西直接前往醫院。

走到醫院門口,剛好看見王香蓮出來。

“阿姨,您要回去?”她主動招呼問。

王香蓮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說:“回哪兒去?!拖您的福,要去學校接您嘞!”

才堪堪七點多,趙立軍就讓王香蓮去接吳佩琦。

王香蓮拖延說等會兒,趙立軍就幾乎隔十分鍾催一次。

一直催到方才,吊瓶打完了,趙立軍作勢要穿鞋親自去,王香蓮這才不情不願出門。

吳佩琦笑著哄:“阿姨您真是人美心善。”

其實她知道,大抵是趙立軍要求了,所以王香蓮才來接她。

不過說一句好聽話不費錢不費力,又能讓王香蓮不針對她,何樂而不為。

王香蓮果然不再繃著臉,隻是有些不自在,“你別以為說點違心話,就能哄住我了。”

“這哪能是違心話呢,”吳佩琦依舊笑著,“那阿姨您告訴我,要怎麽樣才能哄住您?”

“哼~你少給我整洋相,我就阿彌陀佛了!”

王香蓮轉身大步往住院部走去,吳佩琦在其身後跟著。

幾分鍾後,王香蓮率先進入病房。

趙立軍見了,立馬蹙起眉毛,語氣中帶了些許不悅:“媽,你怎麽又走回來了?”

氣得王香蓮差點發作,幸好吳佩琦這時走進來,解釋說:“好巧,我和阿姨在門口遇見了。”

看見吳佩琦,趙立軍先是目露驚訝,而後露出尷尬神色。

他清咳兩聲,不敢直麵母親的怒視,轉移視線問吳佩琦說:“今天怎麽收攤這麽早?”

吳佩琦沉默。

她不打算將煩惱帶給趙立軍和王香蓮,但想到或許能問問趙立軍關於能否在學校裏擺攤一事,於是就掐頭去尾,隻說是被保安驅趕了。

“知道了。”趙立軍又蹙起了眉頭。

吳佩琦:“……”

知道什麽了?

這弄的,好像是她特地回來告狀一樣。

抽回思緒,她問出正題:“那你知道學校有沒有這條,關於不能在校內擺攤的明文要求?”

趙立軍搖頭,“不清楚,回頭我幫你問問。”

聞言,吳佩琦便隻當他是客氣這麽一說,並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晚上,她尋了個不那麽熱鬧的地方擺攤,相安無事過去;第三天晚上,肥婆又帶著保安找來,她隻能收拾東西提前收攤。

趙立軍見她再一次提前收攤,眉頭緊鎖,不過什麽都沒說。

翌日下午,吳佩琦離開醫院後,他堅持出院一個小時,理由是有事回去找老師。

醫生三連問:“什麽事這麽著急?非得親自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出院?”

他說:“很著急,非今天不可!”

得到醫生同意後,他馬上前往學校,王香蓮自然是不放心跟著。

到了學校,他先是去辦公室找人,無果後又前往家屬院,找到恩師朱易民的家裏。

王香蓮第一次見到趙立軍的老師,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學教授這樣的‘文化人’,拘謹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進屋坐下後就跟個木偶似的不會動。

就連朱易民和其愛人——廖木娟跟她打招呼,她都是愣了片刻,這才想起來回應。

“立軍怎麽突然間來了?”朱易民一邊泡茶,一邊說,“這是出院了?我跟你師母還跟丹丹說,過兩天得閑了去看你呢。”

“還沒出院,今天來,是有件事想麻煩老師。”

“哦?你說。”

趙立軍斟酌片刻,開口道:“我有個表妹,跟著我和我媽來城裏了,她想在學校裏擺攤賣文具,做點小買賣。但是學校保安總是驅趕,我想問問老師,學校有沒有不許擺攤的明文規定。”

“哦~”朱易民點頭,一副了然表情,“這個嘛……據我所知,應該沒有明文規定。這樣,你回去跟你表妹說,讓她安心擺攤,要是保安再趕,就讓她報我的名字,說是我的學生,擺攤是在勤工儉學。”

“這樣是否會對老師您造成不好的影響?”

“沒事,我們學校是個包容性強,講人道主義的學校,這種小事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聞言,趙立軍這才放心,點頭道謝。

朱易民笑著,倒了兩杯茶,先後遞給王香蓮和趙立軍。

“立軍你這孩子,就是愛客氣。”廖木娟開玩笑道,“你老師可是把你當成半個兒子來看!”

趙立軍禮貌笑笑,沒有接話茬,而是起身告辭說:“今天突然上門,打攪老師和師母了,再次謝謝老師的幫忙。我還得回醫院,就先走了。等過幾天出院,我再領我表妹上門感謝老師和師母。”

“別走了,”廖木娟挽留說,“馬上就下午了,在家裏坐坐,晚上我熬雞湯給你補補!”

“不用了,師母,我是和醫院請了假過來的,得及時趕回去。”趙立軍邊婉拒,邊拉了一把還愣著的王香蓮。

聽他這麽說,朱易民和廖木娟便沒再做留,送他們母子出了門。

快走出家屬院,王香蓮這才忽然回過神來,激動得眉飛色舞,臉色一會紅一會白。

兀自激動了會後,她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猛地拍一巴掌趙立軍的後背,“我還當你回學校是為了幹嘛呢,原來是為了洋相鬼!”

趙立軍吃痛皺眉,“她有名字。”

為了不讓母親繼續嘮叨,他又補充:“幫幫她也沒什麽不好,她能踏實做點小生意,實現經濟獨立,也就不用我們操那麽多心了。”

王香蓮一想,是這麽個道理,就沒再念叨。

母子倆前腳剛從家屬院離開,朱丹丹後腳便下課回到家屬院。

廖木娟自然而然地跟女兒說起趙立軍來過一事。

並誇讚:“立軍這個孩子,為人老實又善良,就是太客氣了。”

朱丹丹一臉驕傲,輕哼道:“那是他有禮貌!不過他對他那個農村來的表妹確實挺好的,上次他還脫外套給他表妹穿呢。”

說到這,朱丹丹的表情忽然僵住。

廖木娟也目露警惕,問說:“你見過他表妹?長什麽樣?”

“就黑黑瘦瘦,不會打扮,典型的農村人。”

“那沒事。”

朱丹丹也這麽想,摁下了心中浮起的想法。

……

回到醫院後,趙立軍用左手艱難地寫了紙條,然後借口想吃王香蓮做的瘦肉絲瓜湯,哄著王香蓮回家做飯。

在王香蓮準備去買菜回家做飯時,他把紙條交給王香蓮,讓王香蓮拿回去給吳佩琦。

接過紙條的一瞬間,王香蓮隻覺氣不順,忍不住白了一眼趙立軍。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說什麽想吃瘦肉絲瓜湯,那都是借口!

憋著氣買完菜回到家,她立馬把紙條往桌上一拍,陰陽怪氣說:“你好大的排場呦!”

吳佩琦一臉不解,看過紙條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