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道歉後，兩人重歸於好
王香蓮絲毫沒有注意到兒子逐漸凝重的臉色，繼續激動說：“我就知道！她一來城裏，見的人多了，就不再賴著你了！真好啊，到時候她一嫁人，就跟我們娘倆沒關係了！”
說完，她這才發現趙立軍的臉色不對勁，磕磕巴巴問：“怎、怎麽了？這不是…不是好事麽？”
趙立軍問：“你看見了？”
“對啊，今天我去買菜回來，看見那後生仔送她回來。那後生仔長得還挺靚仔！我說她這兩天怎麽早早就去批發市場呢，九成是找那後生仔去了。我看他們兩人還挺般配。”
聞言，趙立軍便知道王香蓮所說的後生仔就是許朔，頓時來了火氣。
“般配什麽？你見過那個人幾麵，了解什麽了，就說她們般配！”
王香蓮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弄得一頭霧水，愣了愣後氣憤道：“你吃槍藥了？！”
她絲毫不懷疑趙立軍對吳佩琦的感情，隻覺得這是趙立軍這是在發無名火。
“走開！”她推搡開趙立軍，板著臉去做飯。
前兩日，趙立軍吃過午飯後，都是在家休息片刻才去學校。
今天他沉默著吃了寥寥幾口，就放下筷子，說學校有事要去學校。
王香蓮氣他衝自己發脾氣，也不勸攔他，就當沒聽見。
不明所以的吳佩琦看了眼這母子倆，也無心深究，隻專心吃飯。
趙立軍走了，她還能多吃點菜呢！
事實上，吳佩琦真不覺得自己和趙立軍鬧了多大的矛盾。
在她看來，人和人相處，肯定會有矛盾，肯定會有意見相悖的時候。
隻要不強求對方接受自己的意見，爭論過了、矛盾便也就過了。
不過別人要是拉著長臉，她也犯不著去腆著笑臉去討好。
下午飯點，趙立軍回來時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模樣，也沒有主動跟吳佩琦說話。
吳佩琦因此認為他還在記仇，也理所應當地以為他不會再和自己同出同歸。
結果她出門時，趙立軍默默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仍是沒有交流。
吳佩琦不敢自作多情地認為趙立軍是特地和她同行，隻當他剛巧也是要在這時出門。
晚上八點多收攤後，她默默走向校門口，也不敢想趙立軍會在老位置等自己。
這兩天她擺攤很順利，沒見胖婦來找茬搗亂。
有好幾個來買東西的學生興奮地告訴她，說胖婦家裏被人砸了，這兩天在家裏修東西，所以沒來學校。
她佯裝驚訝，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倒是學生們憤憤不平，說這是胖婦欺負人的報應。
她溫和笑著回應學生，心裏卻在想：如果胖婦消停了幾天後又來找茬，那她就再給胖婦找點事情，好轉移胖婦的注意力。
……
吳佩琦原本以為趙立軍已經走了，或者還在圖書館裏沒出來，結果發現趙立軍就站在以往他們約好會合的老位置。
她有些驚訝，腳下也稍顯遲疑，不知是該走過去，還是直接當做沒看見。
就在她糾結時，趙立軍看到了她，而後立馬抬腳向她走過去。
“走吧。”趙立軍話不多說，走到她身邊後，又繼而往校門口的方向走。
吳佩琦剛想抬腳跟上，就感覺到有一道強烈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
回頭看去，發現是身穿藍色連衣裙、懷裏抱著書的朱丹丹。
在回頭的那一瞬間，她看到朱丹丹的眼神滿含嫉恨。
不過也就是那一瞬，朱丹丹的眼神很快就又恢複平和友好，速度快得讓吳佩琦不禁懷疑先前看到的眼神是不是錯覺。
她輕輕拉了拉趙立軍的衣服，提醒說：“你的師妹朱丹丹就在後麵，你要不要去跟她打個招呼，或者先送她回去？”
趙立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眼神，“不用。”
聽他這麽說，吳佩琦便沒再說什麽。
站在那的朱丹丹看見兩人的舉動，怒火中燒，抱著書的手都不自覺使上了勁兒。
等趙立軍和吳佩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立馬抬腳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後，她將書本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哭著對母親廖木娟說：“我一刻都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媽，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去立軍家？”
見女兒又受了委屈，廖木娟馬上哄：“明天！我們明天一早就去！”
……
趙立軍和吳佩琦走出校門，依舊是保持著沉默。
即將到家時，趙立軍才驟然駐足，認真道：“對不起，我為我胡亂評判你朋友的話道歉。”
“沒事~”吳佩琦擺擺手，“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你隻是把你的想法表達出來了而已。如果昨天我說話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我也向你道歉。”
趙立軍像是鬆了一口氣，肩膀都放鬆了不少。
他說：“關於昨天的話，我必須要解釋一點。我並非要約束你交朋友，也不是要對你的交友準則指手畫腳，隻是覺得既然帶你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就要對你的人生安全負責。”
這是他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終得出的結果和解釋，不然他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要那麽排斥許朔，為什麽要那麽生氣。
他又說：“這大抵是種家長心態，也是出於兄長對妹妹的關心。不過我這不是在為自己的所言所行做掩飾，錯了就是錯了，我確實帶了有色眼鏡看人。我向你道歉，也向你新交的朋友道歉。”
吳佩琦被他正式隆重的樣子稍稍震撼，再一次感受到他的‘不一般’。
像這樣肯低頭，肯大方承認自己錯了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她再次擺手，“沒事沒事，我也有錯。”
“錯在哪裏？”
“啊？！”
趙立軍勾唇露出昨夜以來唯一的笑容，“跟你開個玩笑。”
吳佩琦：“……嗬、嗬嗬，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開玩笑。”
聞言，趙立軍想起許朔的能說會道，心情忽又變得低落，“我是不是很沉悶無趣？”
“沒有啊，隻是你平常大多都是嚴肅正經的形象，所以你突然開玩笑，讓人有點意外。”
“那你是喜歡我嚴肅正經的樣子多點，還是喜歡我輕鬆幽默樣子多點。”話一出口，趙立軍差點就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這是不經大腦就問出了什麽？
紅暈一下就爬滿了他的兩頰，他連忙又語無倫次地補充：“我…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平常，是更加偏向嚴肅正經好，還是、還是偏向輕鬆幽默好。”
聞言，吳佩琦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樣的問題還真是很難叫人不多想。
尷尬被兩人默契地忽略過去。
兩人聊起其它的話題，很快就回到家。
屋裏的王香蓮看著兩人邊聊天，邊開門進屋來，心裏納悶。
這倆人不是都一天不說話了麽？怎麽這會兒又好了？
看著趙立軍的笑臉，她忽然又想起今天趙立軍語氣凶自己，登時又拉長了臉。
“白眼狼！”她低聲嘟囔，“吃費米！”
房間小，趙立軍和吳佩琦都聽到了她說的話，默契對視一眼，結束了對話。
放好東西後，吳佩琦掏出五毛錢來，在王香蓮身邊坐下，哄著說：“阿姨，我想吃粉了，明天早上您買點粉回來煮瘦肉粉吃唄？”
王香蓮接過錢，悶悶不樂地說了好。
“媽，明天我也吃了早飯再走，你多買點。”趙立軍主動開口，王香蓮哼了一聲，沒理他。
趙立軍打算等明天吳佩琦出門了，好好跟王香蓮聊聊關於吳佩琦‘找男朋友’一事。
不料第二天吳佩琦吃過早飯出了門後，他還沒來得及跟王香蓮說什麽，家裏就來了兩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