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記憶遺傳的弱點

“你不會。”秦明哲立即道。

“為什麽這麽肯定？”薑盎然收回目光，嗤笑一聲：“我憑什麽維護你？”

“不是維護我，是沒有這個必要。”秦明哲笑笑：“你是個聰明人，沒有證據就去舉報我，沒有人會相信，還很有可能會被我倒打一耙。”

薑盎然抬起頭，一臉算你狠的表情。

秦明哲笑了笑：“要再來杯水嗎？”

薑盎然道：“不必了。”

秦明哲道：“那就開始吧！”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透著一股壞勁。

薑盎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書架地上堆著好些書，和她上次離開是毫無差別，合著她走了之後，這個家夥自己一點都沒整理。

薑盎然：“……”

“你都調查了什麽？”

兩人一起給書分類的時候，秦明哲問薑盎然。

“去了移民聯盟和亞州第一監獄。”薑盎然道：“上次襲擊可可托基因庫的三個人，被移民聯盟帶走後一直沒有發布處理結果，我就去移民聯盟問了一下。他們說那三個人已經進入亞一監服刑，我去了之後隻看到了入獄文件，並沒有見到人。我申請了探視，監獄方說要七至十五日。”

“那三個人一定不在監獄裏，他們應該是移民聯盟的人，或者是雇傭的非編製人員。”秦明哲道：“你申請的探視不會有結果。”

“可時間一到，他們總得給我個交代。”薑盎然道。

秦明哲正要爬上梯子，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向她：“不怕他們找借口繼續拖延，隻怕他們真的會給你一個‘交代’。”

薑盎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秦明哲的話聽起來有些可怕，就算她對移民聯盟也有所懷疑，也不相信他們敢對軍警員做什麽。

她將手裏的書一本本遞給秦明哲，目光在那些封麵上掠過：“當年他們銷毀出版物、藝術品時，是秘密進行的嗎？這樣大的動作，怎麽能夠不引起民眾的注意？”

秦明哲瞥她一眼：“他們進行的確實很秘密，少量分批次的銷毀，而且銷毀的並非所有，隻是有泄密傾向的那部分。當時大部分人居無定所，三餐不繼，一般不會注意到市麵上某本書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過，這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還是有不少人意識到了這件事。”

薑盎然奇怪道：“那為何這段時代記憶沒有遺傳給後人？”

“時代記憶本身就是一個並不十分清晰的情感記憶，不是沒有細節，而是細節因人而異。”秦明哲解釋道：“有些人注意到了這件事，但並沒有覺得很重要，在遺傳給後代的時代記憶中，這一部分就被弱化甚至抹去。或者祖輩覺得重要的記憶細節，到了後兩代意識裏，就被覺得無關緊要，也會被弱化和忽略。

記憶的迭代遺傳，清晰度會層層遞減，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相比於機械性的知識和技能記憶，經驗和情感記憶退化得會更快。”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注意到出版物和藝術品被銷毀的人本身就不多，雖然記憶被遺傳，但看重這件事的人現如今就更少了！”

他的話讓薑盎然腦中閃過一絲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