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墓地相遇

火山撤離任務結束後，聯合政府給予所有參與救援的中隊榮譽嘉獎，那些因為臨時任務取消休假的軍警員也得到了補假。

薑盎然駕駛飛行器穿過秦嶺淮河，銀色的飛行器在空中滑過一道白線，消失在湛藍天空下。

在穿越一片群山時，飛行器筆直地衝向一麵高聳的岩壁，在即將撞上之時，薑盎然猛地拉起操縱杆，飛行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改變方向，貼著岩壁向上爬升，在空中留下一道直角的視覺殘像。

薑盎然輕輕笑了下，這樣的刺激讓她興奮。繼承了半個多世紀的時代記憶，讓她總覺得自己已經垂垂老矣。

飛行器最終停在墓園前。

薑盎然走下飛行器，順著台階一路向上，來到祖父母的墓碑前。上次沒能祭奠就離開了，休假的時候就立即過來補上。

“爺爺，奶奶，我平安回來了！謝謝你們在天上保佑我！”

薑盎然將前兩天姑姑送來的已經枯萎的鮮花撤走，單膝跪在墓碑前，將自己帶來的花放下，看著墓碑上陌生卻又和自己幾分神似的麵容，伸手摘下墓碑上一根被風刮來的絲帶。

“爺爺，奶奶，如果當初你們有機會移民，你們會怎麽選擇？”

“反哺公約的銷毀條款已經執行五年了，如果是你們，也會讚成將人類的身體化成營養液嗎？”

“爺爺，作為軍人，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待移民計劃的？”

薑盎然垂下目光，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西邊飄在半空中的移民場，可視線劃過墓碑群時，卻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秦明哲穿著淺灰色風衣，看起來更加挺拔，他站在一座墓碑前，似是感覺到薑盎然的注視，轉過臉來，衝她微微點了下頭。

薑盎然：“……”他看見什麽都不覺得意外，還是麵部肌無力？

秦明哲沒有像薑盎然以為的那樣漠然地轉過臉去，而是朝她走了過來。

薑盎然有點驚訝，秦明哲腿長走得也快，來到她麵前時，薑盎然仍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秦明哲也順勢蹲下身，從薑盎然的花束裏抽出一支花，輕輕放在墓碑前：“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薑盎然十分詫異。

“我覺得你欠我一句謝謝，所以來找你。”秦明哲看著她說道。

薑盎然哭笑不得：“我在那麽危險的情況下救下了飛行器，也算救了秦博士的命，你也同樣沒對我說聲謝謝，我們就算扯平了吧？”

“我去幫你尋找老人，是出於敏銳的直覺和準確的判斷。”秦明哲一本正經道：“而你能重啟飛行器隻是靠運氣。”

“運氣？”薑盎然瞪大眼睛，不服氣道：“是靠我高超的駕駛技術好不好？”

秦博士凝目盯了她幾秒鍾，忽然挑了下眉：“那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祖父祖母在天之靈的保佑。”

薑盎然：“……”他竟然都聽到了！

不過，秦明哲挑眉的動作著實讓她吃驚，沒想到他這個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生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