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非同凡響

李昊從喬曉君身邊走過。

開了院門,關了門。

喬曉君還保持著鞠躬彎腰的姿勢。

路燈很亮,影子的形狀很清晰呈現在喬曉君的眼裏。

滴答!

兩滴淚水掉落在地。

她終究是驕傲的。

她和姐姐喬芯桐是雙胞胎,模樣上,就是熟人也難以分辨。

但性格上,完全不同。

或許因為先天心髒病疾,喬芯桐很柔弱。

而從小到大,喬曉君特別的自立好強。

上學時候,她爭第一。

工作了,爭業績。

屬於自己的公司成立,她將百變美妝做到花都最大,放眼整個江南省,也是數得上的。

從不低頭的她接二連三放下身架,撕下驕傲,可換來的……

李昊沒有給她回應,將她關在了院子外。

這是她所要承受的代價。

那天的一個“滾”,需要多少努力才能獲得原諒?

當然,喬曉君不知道。

她以為今晚能行的。

直起了身子,夜風拂麵,吹不散的是眼角淚痕。

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她自己等得起,可爺爺……等不了了!

拿出手機,翻到了姐姐喬芯桐的號碼,按下撥打,很快又掛斷。

走到了門邊,她抬起手,最終沒能敲下去。

坐到了車裏,一腳油門下去,車消失在新烏村的街道上。

去了爺爺家,喬芯桐站在車邊,朝著後座位看了看,有些失望。

“你說的,他會來。”

喬芯桐氣惱地道:“人呢?”

喬曉君趴在方向盤上,過了好一會才抬頭,已經淚眼模糊。

一看,喬芯桐嚇了一跳。

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喬曉君。

突然心生了不忍,喬芯桐抿抿嘴唇,說道:“你早該讓我去的。”

“爺爺現在不讓我去找,非得讓你請李昊過來,你請不來,爺爺寧願死。”

“曉君……”

“別擔心。”喬曉君擠出笑容,說,“你心髒剛剛好,別過多的擔心。”

“明天還有一天,無論用什麽辦法,我一定會請他來。”

“時候不早了,快些去睡。”

嗡!

按下啟動鍵,喬曉君開車離去。

喬芯桐站了很久才進屋。

她上了二樓,進了爺爺的房間。

“爺爺,睡了嗎?”

喬芯桐坐在床邊。

喬老爺子眼皮動了動,睜開,他問,“怎麽了?”

“曉君哭了。”

喬老爺子沉默。

“我記不清是幾歲了,那年期末考試,曉君的試卷丟失了一角,所以,她的分數是九十八,她哭了,可自那之後我就從沒看到她哭過。”

說著,喬芯桐眼圈泛紅,她握著爺爺的手,說:“她一直都很強,好強又堅強。”

“她哭了……”

“怎麽能一直順利呢?”喬老爺子輕歎一聲,“曉君有手段,有腦子,百變美妝成立之後,她順風順水,太順了,必要的打擊是需要的,否則,她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會眼高於頂,看不起人。”

“眼下局麵,不就是她看不起人所導致的嗎?”

“爺爺,我知道,可您就明天一天了,您不能用自己的命來給曉君一個教訓啊?”

喬芯桐滿眼哀求,帶著哭腔說:“爺爺,讓我去找李昊吧。”

“雖然,我和李昊也是那天才認識,可我知道,李昊其實很好的,我去了,他一定會來為您治病,他都說了,您會痊愈的。”

“爺爺,求求了。”

“傻孩子。”喬老爺子揉了揉喬芯桐的頭,說道,“這件事,誰也幫不了曉君,隻能靠她自己,而且她必須要獲得李昊的諒解,對於咱喬家以後的發展太重要了。”

“因為……”

他無比鄭重地道:“李昊,非同凡響!”

……

家裏幹淨了。

就連院子裏的垃圾也被收拾掉。

他走了出去,喬曉君已經不在。

走過馬路,沿著街道在路燈下漫步,他來到了村口一家麵館。

麵館是老兩口開的,老板正在給老伴揉著膝蓋。

“晚上風涼,腿會受不了的,去睡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沒事,我陪著你,哎呀,來客人了。”

“快請進,吃點什麽?”

老板連忙上前招呼。

“牛肉麵,加兩個荷包蛋。”

李昊坐下來。

“稍等啊。”

老板先去洗了手,然後去拉麵。

得有七十來歲了,拉麵對他來說一定是個體力活。

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手裏拿著個毛巾,兩眼就從沒離開過老伴。

李昊能夠明顯看出老婆婆眼裏的愛意。

這麽大年紀,如此相愛,李昊不由得麵容浮現笑意。

麵上來了,直冒熱氣,上麵蓋了一層的牛肉,都很大片。

兩個荷包蛋煎得金黃金黃的,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李昊吃完了付錢,老板把李昊送出門外,喊了一聲慢走,回到店裏,他又給老板揉著膝蓋,捶著腿,“再半個小時,咱們關門。”

正這時,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店外麵。

夜晚有風,江邊確實要涼爽很多,但也不至於裹著厚厚的風衣。

兩個老人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店吃飯的客人。

那人望著的正是李昊離去的方向。

看了好一會,風衣男走進了店裏,老板趕緊招呼。

“照著剛剛那個人的來一份。”風衣男說道。

“一碗牛肉麵,兩個荷包蛋?”老板確定一下。

“嗯。”

風衣男坐下來。

老板洗了手去拉麵,老婆婆又拿著毛巾站在一旁。

“今晚涼快,不會流汗的。”老板說道。

老婆婆以笑回應,並未走開。

“你們認識他?”風衣男問道。

“誰?你說剛剛那個客人?不認識,第一次來店裏。”老板回頭說道。

“嗯。”

風衣男拿出手機,掃了碼。

“不著急付錢啊。”老板說道。

“不用拉了。”

風衣男從懷裏掏出一支筆,一個小記事本,在上麵寫下了一個號碼,撕下來,留在桌子上。

“如果他再來你們店裏,打這個電話。”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疊紅票,放在桌子上:“這是一萬,事後會更多。”

“拿了錢,就得辦事哦,否則的話……”

風衣男咧嘴道:“希望能接到你們的電話。”

“喂喂喂,使不得啊,這錢你拿走……”

老板拿起桌子上的錢,追出去。

可出了門,已經不見風衣男的蹤影。

老板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