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噗嗤！”
看著呂良的表演，始皇帝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小子還真是伶牙俐齒啊！”
“可不是，你說你們惹他幹嘛。”
“哎，這縣令智商捉急啊。”
縣衙內，曹京一臉頭大，他愣是半天才反應過來。
“握草，到底是本官審案還是你審案啊，這他嘛是我的地盤兒！”
“安靜，都安靜！”
曹京拍了拍驚堂木。
“關於這狗奴才的罪責，本官自有定斷。”
“但現在，本官說的是你呂良私自經商的罪責。”
“呂良，你違抗朝廷律法，私自行商，是否認罪？”
“私自行商？”
呂良皺眉。
大秦以農為本，自從商鞅變法之後，重農抑商政策一直延續至今。
當然抑商並不是禁商，經商依舊存在，隻不過需要得到朝廷頒發的行商政令。
隻不過，天下一統之後，物資比之以前已經大大豐盛。
民間也開始自發的形成集市，相互交易，這其實也是朝廷默認的，畢竟貴族士族有了錢，也想吃好玩好。
若是自己擺攤兒賣冰算是違法的話，集市上的商販十之八九全都改被抓，對方分明就是有意找茬啊！
但問題是，若從法令上嚴扣，自己還真算是違抗法令。
“來人，將呂良的同夥帶上來。”
“是！”
曹京一聲低喝，很虧二狗幾個被帶上大堂。
幾人鼻青臉腫，明顯是被教訓了一頓。
不過看到幾人性命無憂，呂良長舒了一口氣。
“李二狗，你們受呂良指使，私自行商證據確鑿，還不老實交代，否則別怪本官大刑伺候。”
“少爺……”
看到呂良，二狗當即脖子一仰。
“忒，狗官，我是絕對不會出賣我家少爺的，這冰塊是我自己賣的，於我家少爺無關，有本事你打死我！”
“就是，我死也不會承認冰塊是少爺讓賣的。”
呂良：“……”
“好膽，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曹京冷臉拍桌。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住手。”
呂良搖搖頭。
“冰塊是我讓他們賣的，一切罪責本少擔了，放了他們吧！”
“少爺，您……”
“本少還沒不至於讓你們替我頂罪。”
呂良笑了笑：“放心，此事我來處理便是。”
“切，你處理，你處理的了嗎？”
曹京一臉冷笑。
“大秦律法，私自經商者，瓊麵刖刑，便是士族也一律同仁，呂良你擔得起嗎？”
“什麽？瓊麵，刖刑？”
二狗幾個臉色大變。
所謂瓊麵就是臉上烙印字跡，這是一生之恥，隻要有人看見你就知道你是罪犯。
刖刑就是割鼻，這刑罰更狠啊！
幾人不由得擔憂起呂良的安危。
“陛下，要不要我出麵……”
韓生皺眉。
始皇帝眯眼：“再等等。”
商賈之事，他同樣若有所思。
商君重農抑商，是為了集中所有力量使大秦強盛於六國。
如今天下已定，物資流通自然少不了商人，商賈之道對於大秦的作用同樣不小。
雖然始皇帝不喜商人，但卻不可否認商人的作用。
畢竟當年的大秦國相呂不韋便是一代大商，他從政之時的法令政策，為大秦創造了不少財富，隻不過此人野心勃勃，隻手遮天，才被始皇帝罷相流放。
此時呂良麵色如常，明顯不慌。
始皇帝倒是想看看這小子，還有何應對之法。
“嘖嘖，瓊麵，刖刑，不好不好！”
呂良笑著搖搖頭：“少爺我長的這麽帥，若是臉上刺字，豈不是令萬千少女傷心落淚嘛！”
曹京白眼直翻。
“嗬嗬，呂良，你若是不想受這刑罰，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大秦律法，可是將功折罪，隻要你願意交出製冰之法，本官願意從輕發落如何？”
“製冰之法？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呂良笑了。
“好辦法，可我不接受。”
“呂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曹京眼珠一瞪。
“瓊麵刖刑，還是交出秘法，你自己選？”
“少爺我選第三條路！”
“什麽路。”
“罰金買罪。”
呂良幽幽一笑。
“曹大人，你當真以為鄉下人讀書少，你就能欺負我啊！”
“不好意思，大秦律，我也懂。”
“大秦律，非燒殺搶掠，通敵叛國之重罪者，皆可罰金買罪。”
“我不就是賣冰沒交稅嘛，缺多少，賠給你就是，多大個事兒啊！”
聽到呂良的話，曹京都蒙了。
“韓生，大秦律裏，有這一條嗎？”
始皇帝眯眼。
“啟稟陛下，有的！”
韓生沉吟一聲。
大秦律法裏的確有這一條，這是專門為達官顯貴脫罪的福利。
畢竟大秦的律法又多又細，苛刻至極，從日常生活衣食住行，全都有一套完整的規章製度。
說不定就不小心違法，所以權貴專門搞出來這麽一條作為後手。
“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精通大秦律？”
呂良自然沒讀過大秦律，畢竟這玩意兒足有上萬條，能全背下來的也是狠人。
但他卻看過大秦帝國。
“我去，竟然還真有？”
曹京問了手下，一臉怪異。
誰說這小子傻的？
普通鄉民連字都不認識，更別說懂法了。
他原本以為這小子也就是個鄉村土地主，沒想到對方不光懂法，還比自己這個縣令都懂的多，這讓他怎麽搞。
眼看曹京啞火，烏平冷臉走了出來。
“嗬嗬，呂良，大秦律中的確有罰金買罪這一條，不過，你買的起嗎？”
“咦，剛才有人說話嗎？三牛，你有沒有聽到狗叫聲。”
烏平：“……”
“呂良，你少跟本少裝模作樣，大秦律法有罰一倍十，也就是說你需要繳納十倍罰金才能脫罪，你交得起嗎？”
“十倍的罰金能有多少。”
呂良攤手。
烏平冷笑。
“冰為良品，稅賦三成，你盈利千餘兩，十倍罰金至少三千兩。”
“我去，這麽多？”
呂良一臉無語。
始皇帝也太坑了吧，怪不得大秦商業凋敝。
收稅竟然收十取其三，這還得正常情況，大秦法律可是規定特別時期，朝廷能臨時加稅的。
隨便一加，利潤的七八成全部朝廷拿了。
商人願意經商才怪了。
“怎麽樣，呂良，沒想到吧！”
烏平一臉自得。
“不過看在你我兩家世交的關係上，本少願意給你個機會。”
“隻要你交出製冰秘方，本少不光免了你的債務，並且這三千兩銀子也幫你償還如何？”
呂良看了烏平一眼。
“你在想吃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