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罵我自己
呂家，大門緊閉。
始皇帝：“￣乕￣”
韓生：“◇∨◇”
蒙恬：“◇∨◇”
看著緊閉的大門，始皇帝三人表情各異。
“什麽情況，這小子腦袋被門夾了嗎？怎麽看見咱們就關門？”
“呂先生此舉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陛下……”
始皇帝拍了拍臉上的灰塵，眉頭微皺。
“蒙恬，敲門。”
“喏！”
“Duang……Duang……”
“開門！”
“別敲了，家裏沒人。”
始皇帝：“……”
蒙恬：“……”
“小子，我他嘛都看見你了，你當我瞎啊！”
“你看見的是呂良的雙胞胎弟弟呂不良，呂良出門還沒回來，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蒙恬：“……”
始皇帝：“……”
“陛下，這！”
“繼續敲！”
“喏！”
“Duang……Duang……Duang……”
“快開門，再不開門，信不信我把你家門拆了。”
蒙恬摩拳擦掌。
韓生卻是一臉擔憂。
“陛下，這樣……不好吧，呂先生畢竟是隱士高人……”
“嗯？”
始皇帝冷冷看了韓生一眼，刹那間韓生直覺脊背冰寒一片。
他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橫掃六國的天下之主啊！
始皇帝雖然求仙，但卻不畏仙。
當初始皇帝南巡瀟湘，渡洞庭之時，原本風和日麗，卻突然狂風皺起，巨浪滔天，阻止始皇帝過河。
始皇帝當即大怒，曰：“皇帝出巡，百神開道，區區湘君，也敢驚擾。”
當即屠盡湘水兩岸林木，責令天下之人，從此不可祭拜湘君。
皇帝一怒，神明亦要臣服，更何況一個小小隱士。
“Duang……Duang……Duang”
“完了，完了，他們肯定是來要債的。”
聽著急促的敲門聲，呂良臉皮黝黑。
不過想想也是，任憑是誰花大價錢八十兩買了一批冰塊，轉眼就降價成了五十兩，也得生氣吧！
這事兒的確是自己理虧，看來今天躲是躲不過了。
呂良無奈，拉開大門。
“哎呀，原來是畢姥爺啊！”
“你來了也不說一生，早知道是你，我早就掃榻相迎了！”
呂良咧嘴笑容熱情至極，好像剛才關門的真不是自己一樣。
始皇帝：“……”
蒙恬：“……”
靠，這小子不是仙人降世，是變色龍轉世吧？
“三位，快請進！”
呂良笑著將三人迎進房間，分賓主落座。
“呂先生，我們今天來……”
“不用說，我懂！”
呂良抬手打斷了韓生。
“關於上次的事，我深感抱歉！”
“但是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真不是針對你們，純屬技術性調整。”
“技術性調整？”
“他在說啥？”
始皇帝三人一頭問號。
“我呂良是個有良心的小地主，那種坑騙顧客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今天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是打算去找你們的！”
呂良正氣凜然。
“這樣，這才你們來我這買冰，半價，再打七折。”
“啥？七折？”
“不是，呂先生，你誤會……”
“什麽，七折還不行！”
呂良一咬牙：“六折，最多六折。”
“幾位鄉親，我這冰塊也是需要成本的啊，六折已經是骨折中的骨折了，再打可就虧本了。”
始皇帝：“……”
韓生：“……”
這冰塊不是你自己變的嗎？有個屁的成本。
看到三人不說話，呂良一拍桌子。
“五折，五折行了吧！”
“上次賣你們八十兩，我真不是有意的，五折真的已經很有誠心了。”
“八十兩？”
始皇帝這才明白呂良這小子為啥看見他們跟做賊一般。
他在集市五十兩賣冰的事，始皇帝自然知道。
當然，令始皇帝更在意的是，他六月飛雪的手段。
若非如此，始皇帝今日也沒必要非要見到呂良。
“好，那就五折！”
始皇帝沉吟一聲。
韓生愣了愣，趕緊閉嘴。
“嘿嘿，我一看畢姥爺這麵相就知道畢姥爺雍容大氣，貴不可言，怎麽會在乎這點小錢呢，來畢姥爺，喝茶！”
呂良笑著為始皇帝沏了一杯茶水。
“畢姥爺，這次準備買多少冰塊啊，我早就為您準備好了！”
“買冰的事先不急！”
始皇帝目光如水。
“隻是先生上次提到始皇帝將會暴斃，老朽倒是很感興趣，先生為何會出此言語。”
“啊？這個啊……”
呂良臉皮發黑。
大秦律法森嚴，亂議皇帝可是大罪。
這要是被有心人說出去，可就麻煩了。
他本不想多言，奈何這畢姥爺可是自己的大客戶，人家想聽，自己要是不說，惹的大客戶不高興了，不下單怎麽辦。
“難道呂先生也如世人一般，覺得始皇帝暴虐無道，好大喜功，因此詛咒他盡早暴斃不成？”
“陛……畢姥爺……”
聽到始皇帝的話，蒙恬和韓生皆是一驚。
始皇帝淡淡看了兩人一眼，兩人趕緊低頭閉嘴。
“暴虐無道，浩大喜功？”
呂良搖頭：“你說的是始皇帝嚴稅重法，征召萬民大修宮殿陵寢，並多次出巡天下吧！”
“難道呂先生覺得不是嗎？”
“嗬，是也不是！”
“嗯？這是何意？”
始皇帝皺眉。
呂良淡淡一笑。
“世人隻知道始皇帝嚴厲法令，大肆征收賦稅，百姓苦不堪言，卻沒想過朝廷為什麽要這麽做。”
“六國一統，天下雖定，但整個大秦依舊暗藏渦流，此時唯有嚴苛法令才能穩固國家。”
“至於征收重稅，的確令百姓疾苦，但朝廷亦有難處，北方匈奴枕戈以待，南方百越動**不安，想要抵禦異族，就得有兵，想要兵，就得要錢，糧就是錢，若是朝廷不征收賦稅怎麽可能養得起那麽多士兵，怎麽保護大秦安穩。”
“這……”
聽到呂良的話，韓生和蒙恬皆是一愣。
他們以前隻看到了生民疾苦，覺得賦稅太重，卻從未想過重稅的原因。
“那大修陵寢宮殿呢？這不是浪費人力嘛！”
蒙恬問出了心中所想。
“嗬，浪費人力？”
呂良搖搖頭：“小老弟啊，小了，你這格局小了。”
“你以為始皇帝是在浪費人力，他其實就是在浪費人力。”
蒙恬：“？？？”
“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