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是明目張膽的謀殺
正所謂同流合汙,或許也隻是光有一副皮囊罷了,眾人望著他的眼神不禁從驚豔變成了鄙夷和嫌棄。
道長緩緩走近眾人,對著身後的狼匹吹了半曲笛聲後,那些狼竟然出奇地聽話,紛紛安靜了下來。
這畫麵可讓人覺著不可思議,心想這人還算有些道行。
“小道這廂有禮了,讓這些畜生擾了諸位,是小道的不是。”
他謙遜有禮,朝著百姓們深深地頷首致歉,那副少見的翩翩公子樣貌頓生一些好感。
“皇上,您瞧,要不要將這些人給趕出去?”
蘇全憂心忡忡地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道長,讓他為之震驚的是,這不知道從何處來的道長竟然有能夠操控狼群的能力,若是這樣,那北燕當真是又多了一個隱患。
“蘇伯伯,不要怕哦。那個道長一點兒也不危險呢。”
小姑娘緊摟著燕瑾,軟軟的小奶音安撫著蘇全,那道長的確不危險,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那人的狐狸尾巴了。
她看得沒錯,那仙風道骨的道長可不就是一隻從九天而來的狐狸仙嘛,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燕桑桑的話,蘇全就當聽個安慰,畢竟小姑娘這麽小,也不知道那人是何等的危險。
“桑桑說得不錯,沒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朕砍了他。”
蘇全:“……”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父女倆在很多方麵都像極了。
“道長,你說說,這狐狸為何乖巧了?莫不是背後操控這些狐狸的便是你吧?”
百姓們突然向他提出質問,這能操控狐群的人,他們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呐!
冥聿【yu,第四聲】啟唇輕笑,態度依舊謙和:“這位道友說得甚好,可以這般說,但說得卻不完整。”
“你這話是何意?如若不是你操控著狐群,它們為何會發狂?又為何這般安靜?能讓生性凶猛的動物如此,我可真是沒見過。”
冥聿跟前的白百姓犀利地瞧著他,他總覺的這道長甚為詭異。
“道友不急,且瞧瞧這狐狸啊,是沒人能控製的。隻是受到了驚嚇罷了,小道隻是給他們降降驚嚇罷了。不過若是傳聞中的狐主…那這控製世間所有的狐群都不是問題。”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又似雲裏霧裏。
狐主?
便是那傳聞和狐群一起長大的少年?聽聞每一代狐主都是由狐王親自養大,身上有獨特的印記,狐主一旦長大,哪怕是狐王也得聽命於他。可是若是狐主沒有認主的話,那在八歲之後便會離奇死去。
算下來,今年的狐主應該早就出現了才是。
上一代狐主便是因為沒有認主,才會命喪黃泉。
每一代狐主誕生時,狐群都會圍聚山頭,以此來告示狐主的誕生。
而如今距離上一次月圓之夜已經過去了八年,八年後並未再出現月圓之夜狐群聚集的場麵,想來那狐主恐怕已經認主活了下來了。
這些年江湖術士,朝廷重臣,他國暴君都在尋找狐主。為的便是能為己所用。
如今若是想控製狐主,恐怕得找到狼狐之主了。
他的話引起眾人遐想,又在心裏暗暗打起了主意。
“皇爹爹,桑桑想要這些狼回去。”
小姑娘沒有聽那道士說話,反而朝著燕瑾請示,她能控狐群,就在剛剛,她已經打開了與它們之間的牽絆了。
讓這些狐聽話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容易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權哥哥的緣故。
她記得司權哥哥身上有狐狸的影子,但除了狐狸的影子之外,他身上似乎還隱隱藏著另外一種神秘力量。
有時候她也會想,或許司權哥哥其實不是狐狸呢?
大暴君把她揉進懷裏,他知道他的小姑娘的能力,更何況,他聽得那道長所說,這些狐狸會聽命於狐主之主的話。
嘖,他家小姑娘不就是嗎?
他把小姑娘給拉到自己的胸前,語凝片刻,而後又道:“自然,桑桑想做什麽便去做。”
若是有危險,還有司權,倒也不是什麽難的事。
小姑娘點了點腦袋:“好~”
“師尊!師尊!還是將這些畜生給殺了吧!您瞧瞧,我便是被那畜生給傷的!”
被狐狸所傷的那道士憤怒地指控著關在籠子裏的狐狸,心裏恨極了這些畜生。
他憤恨地說完,本以為冥聿會為他報仇,可話剛落,卻遭到了冥聿的警告:
“還敢造次?若不是你們趁著本座外出修行,私自偷了本座的寶貝前去捉拿這些狐狸,你又怎會傷成這樣?這除塵節早早便被老祖宗給廢了,你們倒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做出這樣的勾當!”
他的話落,倒是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反駁。畢竟他們隻是些濫竽充數的,這真正有道行的人,可是他冥聿。
“給本座滾回你們的道觀反省!三年之內不得踏上羽冥山!這些狐狸本座會處理。”
聽聞,幾個道士蔫了吧唧地垂著腦袋,將籠子上的符篆給撕了,又將舞獅的人給撤退後隻剩下幾個馬車內的那十二隻狐狸。
眾人望著這反轉的一幕,竟覺得驚奇至極。
看來這人也沒有他們想的那般壞,倒是個敢說會做的。
“這人倒是有些來頭,不過朕可不想放過他們。”
大暴君眸底閃過的笑意讓人拿捏不準,隻是他的話落下後,百姓周圍便來了一隊人馬,這下眾人看清了,那是官府的人。
可能這麽快出現,莫非是早有準備不成?
道士們和舞獅的一眾人瞧著突如其來的侍衛,他們慌了。
那人不是說過官府那邊的關係早已經打點好了嗎?
這如今又是怎麽回事?
“把他們帶下去。”
燕瑾淡淡的話落後,那些人似乎聽到了某種指令一般,迅速將那些道士們圍了起來,隨後便毫不留情地將其捉拿歸案。
“大人,您莫不是抓錯了?我等是奉海行寺主持之命前來的啊。大人,您再瞧瞧,莫不是搞錯了?”
道士一時間慌了,若眼前的人不是淩妄提前打點過,那他們入獄後的下場會很慘。
那道士不死心地對著眼前的人祈求,不斷給他使著眼色,生怕他沒有認出來他。
和官府那邊對接的人便是海行寺的住持,淩妄說過,隻要他們和官府的人說出這個名字,他們便會幸免於難,但這勢頭看來,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
為首的侍衛麵無表情地略過他的糾纏,不想和他多說什麽。
“來人,帶走!”
他對著身後的侍衛命令,冷冰冰的聲音將道士給喚了回來,他瞬間清醒過來。
這哪是淩妄打點好的,分明是另外一波人。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
道士和一眾當街鬧事的幾人別悉數帶走,一個不留。
“救救我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樓……”
道士滿眼絕望地看著酒樓,明明淩妄說過會救他,可此刻哪有什麽人理他。
情急之下,他便要將‘樓主’二字脫口而出,可是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鮮血變成了黑色,道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死於燕瑾眼皮子底下。
百姓們一陣唏噓,這人是中毒身亡。
他們瞧著地上那具冷冰冰的屍體,可謂觸目驚心。
或許哪怕是個人都能猜到,這便是明目張膽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