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迫聽牆角
KAO！
徐羊腹誹：他居然動用美男計！！
知道自己長得好，還挨這麽近……
“是個烏龍。”他說。
“啥烏龍？”徐羊趕緊把心思從美色上挪下來，追問。
“你騎錯了車。”
徐羊：“……”
哈？
她一肚子的氣待發放，結果等來這麽一句——一個猝不及防，眼睛都瞪大了。
滴溜溜的。
“(⊙o⊙)啥？”
“你騎錯了車，”
對方說將起來，嘴角都是止不住地上翹。同時，又在努力往下壓，“你的車跟那人的車一模一樣，型號一樣顏色一樣連鑰匙也是通用的——也怪我，當初給你車之前應該換鎖的。圖節省成本，就沒換。”
徐羊人都斯巴達了，生氣了半天，結果……這是啥惱人的真相？
她努力挽尊，“既然一模一樣，怎麽不是對方認錯了？”
“是你幾天前就騎錯了人家的車，都騎好幾天了——別人還以為車丟了。”
徐羊：“……”
小醜竟是我自己！
騎錯了車……都好幾天了……
她壓根就沒發覺……
“那……那、”
她磕磕巴巴，努力搜尋重點，“我、我的車呢？”
“剛才我去看了，你的車就在車棚，你放得有點偏，靠在犄角旮旯裏呢，是不大顯眼。”
“你怎麽還這麽馬大哈，”
對方又在笑了，“車都騎這麽好一陣子了，居然還能認錯。”
徐羊臉一陣白一陣紅。
委屈了半天，敢情自己還真是“偷車賊”……人家沒冤枉她。
“那、那女生叫啥？幾年級哪個係的？”
徐羊倉皇抹了把臉，“我去找她道歉。”
“都說了是誤會，我已經——”
趙嶼說著，突然探頭過來，“哭了？？”
徐羊別過頭去。
TNND，這也忒丟人了！
自己還理直氣壯得很那，結果——
也太為老不尊了……
“你別……”
他雙手在身上摩挲了下，一下子無措起來，“你……”
徐羊飛速抹了兩下眼睛，抬頭質問：“你為什麽道歉？？”
趙嶼：“……”
從眼前的尷尬中脫身的最好辦法，就是趕緊另找個話題，先發製人。
“這事明明跟你沒有關係，你為什麽說對不起？”
趙嶼被一下問得都結巴了：“我、我說了……我應該換……”
“跟你換鎖有什麽關係！是我粗心！是我沒腦子！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幹嘛說對不起？？？！！！”
徐羊腦子嗡嗡的，，說不上是羞愧還是羞惱。
兩人一時大眼瞪小眼——然後，趙嶼伸手出來，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和你沒關係，誰叫她跟咱們的一模一樣來著，誰叫她一個大二的，卻把車停你們大一的寢室院，也不怪咱認錯。”
徐羊：“……”
TM這哄人的語氣也忒熟悉了！
上一回，趙嶼最擅長的就是這張嘴，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花的！
每每都能哄到她破涕為笑。
卻是現在，隻叫她覺得……嘲笑和膈應。
他以為他是誰？
他以為她又是誰？
她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懵懂又一根筋，一心隻撲在他身上，一哄就好的小姑娘了。
多說無益，跟眼前這人，沒什麽好廢話的。
徐羊扭頭就走——卻是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伴著低低的笑語人聲。
有人上來了……
徐羊一遲疑的檔空，被人上前一把攥住了胳膊！
＊
徐羊森森懷疑：這到底在搞毛！！
本來撞上人就撞上人唄，他們倆又沒偷偷摸摸——可現在她跟趙嶼就跟倆大耗子似的，蹲在亭子背麵下方的石牆邊……旁邊還一大堆的灌木從，枝條上掛著殘雪，橫七豎八地亂紮人。
有一根直接戳到徐羊的眼跟前來，被趙嶼一把握住，在掌心裏折斷了。
亭子裏上來的是一對學生情侶——本來大冬天晚上還有情趣來爬這破土坡的，也隻有怎麽膩歪都不嫌煩的小情侶們了。
夜裏很靜，月亮很亮，亭子裏那對情侶小聲說著情話，不時摻雜著低低的笑聲……雖不見其容，但光聽這蜜語甜言，就能腦補出是一對正在熱戀期的人兒。
但漸漸地，這內容就變了味。
“唔……”
先是一陣衣裳摩擦的窸窸窣窣+低聲喘息，不難想象兩人正親到難分難舍。
“…討厭…你往哪摸啊……”女生嬌聲埋怨。
“讓我摸摸…”男生有點氣短，“……都想死你了……”
……
“別…別碰那裏……”
“啊！”女生一聲微微的驚呼，旋即好像是捶了人一拳，嬌嗔，“你好壞…！”
“壞嗎？”男生聲線都粗啞了，“不壞你還喜歡嗎？”
“討厭——”
“唔……”
……
雖然大晚上的看不見，可徐羊覺得自己的臉，此刻肯定紅得像個熟透的大番茄！！！
特別是跟前還杵著一個趙嶼！
她別著腦袋，如坐針氈，手腳都快不知道怎麽擱了。
自己實在是腦袋秀逗了，才會在這種地方聽人家這種牆角！！
不是她封建保守，聽個牆根都能臉紅脖子粗——而是……這情這景，上輩子她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沒少幹過……
眼下以第三方視角來看，忍不住的就地想到自己從前——
就是厚臉皮的老阿姨也頂不住啊，都是不堪回首的黑曆史……
反觀那個把她拉至此境地的始作俑者，雖然一直沒吭聲，但月光雪亮，襯著四處瑩瑩積雪——近在咫尺的這個人，唇角一抹戲謔的笑意，根本無處遁形。
他居然還在笑！
如果不是怕驚動了頭頂上那對火熱的鴛鴦，徐羊真心想啐他一口！
抓把雪塗他一臉！
腿彎子裏再踢兩腳！
……
畢竟，上一回，
他倆這種難分難舍的時候，大晚上的，愛來這個破亭子膩歪……大多數時候，都是他拽她上來的好伐？
徐羊一想到這茬，臉皮忍不住又是火辣辣一陣——當真再也呆不下去，也不怕驚動誰了，登時就掙紮著起身。
毫無意外地又被人一把按住了。
徐羊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過去，拇指和食指熟練地逮到對方胸前肉一卡，使出老勁來用力一擰！
她眼睜睜瞧著，趙嶼人劇烈地抖了一下，呲牙咧嘴的，牙齦都露出來了！
不過還怪堅強，愣沒吭聲——不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用力抓住了！
徐羊暗暗掙了掙，意思是“放開！”
沒掙動。
再掙了掙——還是被攥得紋絲不動。
因為這一交手，兩人的距離一下近了不少，彼此呼吸交錯，幾乎能噴到對方臉上。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片刻後，徐羊咬緊牙關，再度想掙出自己的手。
但，卻被抓得更緊了……
她抬起頭，怒目而視。
眼神在月色的清輝下炯炯，堪比倆燈泡，意思很明顯：你到底要幹嘛？
趙嶼無聲地，舔了舔嘴唇。
眉眼依舊隱在一片陰影中，胸口隨呼吸起伏不住。
頭頂那對鴛鴦還在甜蜜的交頸廝磨中，嘀嘀咕咕，咕咕嘀嘀——但也就垂直距離不到兩米的距離下，還有彼此沉默又較勁的兩人，彼此兩手交握。
而掌心中，都慢慢洇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