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怎麽會是陪襯
等二場的ktv結束，一行人終於要返校了。
至於薛咪咪和男友池澄，心照不宣地和大家夥擺手告別，過自己的二人世界去了……
好在這對男女主還算靠譜，自己雖幸福去了，還沒把徐羊給忘了。
池主席臨別前點名：“那誰，趙嶼！咪咪的小姐妹，徐羊，路上幫忙照顧著點，一定送回宿舍！”
徐羊：“……”
不是，為啥這麽堆人偏偏點名他呀？他長得格外俊啊還是咋滴？
趙嶼好像是應了一聲，沒太聽真切。
徐羊心中惱恨，麵上卻還得笑嘻嘻——就是跟薛咪咪告別的時候，毫不留情掐了人一把。
薛咪咪一吐舌頭，抱歉歸抱歉，但還是抱著男朋友的胳膊，笑靨如花地衝人擺擺手——溜了。
一夥人嘻嘻哈哈在公交站點等車，徐羊站得離趙嶼老遠，趙嶼也沒有絲毫靠前的意思——隻自顧自的跟人閑聊亂侃。
那個大個子安以寧，不知啥時候又偷偷靠過來：“徐、徐羊……”
徐羊滿心煩亂，但沒有跟外人發作的道理，還是抬頭衝人笑了笑。
公交車來了，夜間公交，人不算多——徐羊墨跡到最後才上車，一門心思地想離趙嶼遠一點。
餘光瞥見趙嶼跟同伴坐在最後排，於是她就挑了個靠前門的位置——安以寧則大著膽子，坐去了她身邊。
身後有男生嘲笑：“瞅瞅小寧寧，又開始勇敢追愛了。”
徐羊沒回頭。
安以寧則像沒聽到一樣，臉蛋兒始終紅彤彤的，努力在找話題，努力跟徐羊聊天。
“徐、徐羊，你、你是什、什麽星座呀？”
“徐、徐羊，你、喜、喜歡吃、吃什麽啊？”
“徐、徐羊……”
徐羊表示：我現在很煩，最好別理我。
但禮貌和修養使她必須和顏悅色——她這人內心活動的一比，但其實後邊工作當老師，氣質端正得緊。怪隻也隻能怪父母打小教育得忒到位，待人接物，從來都是講禮貌樹新風的典範。
於是，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著了事。
就是她的配合，似乎給了安以寧極大的鼓勵，他鼻翼鼓動，掌心出汗，興奮到一時手都沒地方擱。
站點停靠，公交車湧進來一大群中學生，都是些半大小子，穿著藍白相間的肥大校服，背著雙肩書包——立刻就把車廂給塞到滿滿當當。
兩個中學生，一屁股坐去了徐羊和安以寧的前排——一落座，呼啦把車窗開到最大，兩個人趴著車窗往外丟飛鏢玩兒。
大冬天的晚上，車開得又快，這車窗冷不丁一開，一大股冷風忽地灌進來——徐羊猝不及防，被冷空氣一激，登時鼻子一癢，“阿嚏”一口打了個大噴嚏！
這一下，把身旁的安以寧嚇了一跳，正手足無措中，徐羊一連又“阿嚏！阿嚏！阿嚏！！！”——來了個石破天驚的三連炮！
安以寧搓著手，弓著背，小聲喚那兩個趴在窗口的中學生：“小、小朋友……”
兩個調皮男生扯著嗓子嘎嘎樂，根本聞所未聞。
然後，下一秒，兩道掌風就拍去了他們頭頂——倆男生惱怒，回頭正要罵娘。
就見身後站著一人，嘴角翹著，明明似乎在笑，長得也很帥，卻是眼神嚇人得很……
“關上。”他說，言簡意賅。
兩個半大男孩彼此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悄聲無息地，麻溜把車窗給關上了。
嚴嚴實實的。
徐羊鼻子發酸眼冒淚花，拿著紙巾低頭擤鼻涕——但她知道，趙嶼就站在身旁。
甚至，在如此人多嘈雜的車廂，他的味道：雅霜混雜著一點點的煙味，依舊在鼻息間縈繞。
TNND，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這算領了池大主席的令箭，來當護花使者了？
還真是夠不辱使命的。
徐羊鬱鬱得更嚴重了。
抵達學校站點，安以寧還杵在身邊，繼續唯唯諾諾著他的無效關心，徐羊再沒心思理會。把圍巾圍好，羽絨服拉鏈拉好，隨著人流下得車來——然後，在公交站點，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長身玉立，頸間係了一條米色的圍巾，不知道在冬夜裏站了多久，臉頰都凍得有些微紅了。
但眼睛依舊是沉靜而明亮的，在看到徐羊的一瞬，清秀斯文的麵孔露出一絲微笑。
徐羊驚訝得妥妥的，幾乎是小跑著過去：“蘇沐？你在這裏幹嘛？”
“你晚上沒來圖書館，後來碰上鞏巧巧，說你還沒回來。我不放心，就上這裏來等等看。”
蘇沐微笑，“我也是剛過來，你回來了就好。”
他看了一眼徐羊身旁那一堆人，“朋友？”
徐羊一頭汗：“對不住，今天薛咪咪，就是跟我一起打工的女生，我們和她朋友出去吃飯了。”
“我該呼你一下的。”徐羊內疚，“叫你擔心了。”
蘇沐搖搖頭，伸手拉緊了下她的圍巾——然後，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飄過來：“大學委對搭檔可真體貼，我都不知道，咱們班搞的這什麽學習小組，居然這麽兢兢業業的？”
徐羊眼角一跳，就見趙嶼不知從哪裏晃**過來，一隻手往蘇沐肩頭一搭，笑得邪性，“既然如此，那就任務移交，煩請大學委把徐羊同學送回寢室吧。”
蘇沐雖並不太理解趙嶼什麽意思，但人夠淡定，隻頷首微笑：“好。”
他衝徐羊輕聲：“咱們走吧。”
徐羊點點——
“徐、……”
身後那隻跟屁蟲安以寧剛要開口，就被趙嶼一把按頭給拽了過去：“來來來，寧哥哥，累了一大晚上的了，歇歇吧。”
安以寧那麽大的塊頭，愣被他給拖的踉踉蹌蹌，就這麽把人給拖走了……
蘇沐：“怎麽？”
“哦，沒咋。”
回過神來的徐羊趕緊搖頭，衝人一笑，“快走吧，好冷！”
學校的大路上，路燈的光芒下，有細絮狀的東西正在慢慢飄灑下來。
徐羊不由抬起頭，細絮落去她臉上，涼涼的。
“下雪了。”她說。
是初雪。
這一回的雪，比上一回，足足晚了一個月。
“嗯，”蘇沐也隨她一起抬頭，“預報說，未來三天都有大雪。好在你打工已經結束了，否則，路上要難走了。”
徐羊不由笑了。
要這麽考慮的話，還真是懂事的雪。
蘇沐望著她的笑靨：“今天晚上，玩得開心嗎？”
她搖搖頭：“沒什麽意思，本來是去幫人壯膽的，後來發現主角光芒四射——根本不用人壯膽，就能hold住全場。於是就當個陪襯，做個壁花，蹭吃蹭喝一頓完事。”
再想起今晚跟趙嶼的詭異古怪，“真還不如跟你去圖書館溫書。還有兩門課，老師畫的重點還沒背……”
“怎麽會。”對方微笑搖頭。
徐羊認真臉，“我說真的，真沒背。明個的早起背書了。”
蘇沐伸手過來，拉了拉她的帽子。
他聲線溫柔：“我是說，你怎麽會是陪襯。”
“你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