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針鋒相對
“豎子,敢爾!”
一道恐怖的潛力向著張宵的所在撞了過來。
“好強。”
張宵的心頭一凜,放棄追擊。迎著前方一劍斬殺了下去。
這一劍,張宵鉚足了全力,沒有絲毫的保留。
“砰!”的一聲。
張宵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爆退十幾米。
張宵神色凝重。知道應該是劉天裕的父親。劉家的第一代。
突然!
一名灰衣老者從劉家內堂走出。
灰衣老者仿佛一個普通的老人,背著手,步履蹣跚。
但隨著灰衣老者的腳步聲,對方每靠近自己一步,張宵都能感受到愈發可怕的壓力。
“禦空境?”
“不,不是禦空境,而是半步禦空境。”
張宵神色嚴肅。
“爹,他殺了二弟,殺了三弟,你一定要殺了他,為兩個弟弟報仇啊。”
劉天裕跪倒在老者的麵前,痛哭流涕。
“什麽?”
老者剛出關,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此刻聞言,怒目圓瞪,須發皆張。
身上一股恐怖的威壓爆發而出。
老者正是劉家現任家主劉重。
劉重此前正在閉關晉級禦空境,隻差最後一絲,他就能突破桎梏,踏足禦空境。
須知,劉重在半步禦空境,足足的待了三十年了。三十年不得寸進。
但是,近日,劉重似乎發現了突破的契機,是以,立馬開始閉關。
原本,隻需要再一日,自己就能突破桎梏,踏足禦空境。
隻要踏足禦空境,劉家將成為聖龍帝國帝都真正的名門。
畢竟禦空境的武者,無論是到何處,都算得上是一方大佬。
張宵的神色無比的凝肅。
雖然對方隻是半步禦空境,但真氣的厚度和體量都不是一個剛剛進入真氣境的武者所能比擬的。
張宵知道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
“受死吧!”
劉重一掌向著張宵的所在拍了下來。
這一掌,仿佛虛空都要凝固了。
感受到這一掌鎖定住了自己,張宵沒有施展身法。
因為張宵知道這無用,對方的這一掌,自己必須硬接。
麵對劉重這含怒的一掌。張宵絲毫不敢大意。他感受到,自己的上空,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在向著自己的所在碾壓而下。
張宵斷劍一劍揮殺而出,卻感覺受到了重重的阻礙,仿佛陷入泥潭一般。
張宵麵色凝重,咬著牙,鉚足全力,灌注手中的斷劍,一劍劈斬而下。
“九星爆!”
正是天星劍訣達到圓滿的殺招。
九道星芒閃爍,化為可怖的殺式向著劉重殺了過去,
這一劍,張宵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其中。
猶如實質的劍芒在虛空閃爍。
“轟!”的一聲。
張宵感覺自己的麵前,仿佛是恐怖的海嘯向著自己的所在席卷而來。
這一掌,張宵直接被拍飛數十米,才勉力站定。
所過之處,皆成廢墟。
“咳咳咳……”
張宵從廢墟內爬出。
果然是半步禦空境。
就算是這劉重不是真正的禦空境,但對方的實力,仍然不是自己現在所能比擬的。
“還未死?”
劉重冷哼一聲。
“看你的命有多硬。”
劉重冷哼了一聲,正待一掌再度拍下。
“且慢。”
張宵捂著胸口,麵無表情。
“現在才想要求饒,晚了。”
劉重嘿嘿一笑,一副貓戲老鼠的模樣。但他看著張宵的眼神,猶如死人。
此刻,在聖龍帝國的皇宮禦花園內。
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名綠裙女子下棋。
雙方棋逢對手,這棋顯然一時半會不會結束。
“九妹,你覺得,那小子會死麽?”
中年男子捏著黑棋,含笑道。
“不會。”
綠裙女子落下一子,笑了笑。
“那老家夥出關了,你就這麽篤定?”
中年男子微微詫異。
“直覺。”
綠裙女子麵色淡定。
“嗯,天劍令的擁有者,應當不會這麽容易死。”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道。
“皇兄,我這一子下去,你恐怕就要輸了哦……”
綠裙女子咯咯笑道。
中年男子苦笑著搖搖頭。
望京城劉家。
“求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張宵極其不屑地笑了起來。
“張宵,你殺我兩個兄弟,今日我們劉家和你不共戴天。任憑你舌燦蓮花,今日也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
劉天裕笑得歇斯底裏的。
“是麽?”
張宵的手上多了一個瓶子。確切地說,是一隻丹瓶。
“這是?”
原本準備出手的劉重,下意識地感受到了這丹瓶的危險氣息。
“我隻要將這丹瓶的瓶塞打開,方圓萬米內,寸草不生。滅絕一切生靈。”
張宵麵無表情的樣子。
“你以為老夫會信?”
劉重看著張宵,眼眸閃過一絲厲芒。
“張宵,少來虛張聲勢了,你以為這般,就能活命麽?”
劉天裕看著張宵譏誚道。
“哈!哈!哈,虛張聲勢?”
張宵大笑了起來。對劉天裕道:“劉天裕,你可知道,衛道盟為何會稱呼我為魔星麽?”
劉天裕自然調查過張宵,淡淡的道:“那是因為你,殺死了衛道盟數百名武者,殺死衛道盟的分堂主。喪心病狂。”
“那你知道,我是怎麽殺的麽?”
張宵若有所指的道。
劉天裕聞言,身子一個激靈,看著張宵手上的丹瓶,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是因為它?”
“你說呢?”
張宵似笑非笑。
“你覺得我會信?”
劉天裕看著張宵。
“你大可試試,但機會隻有一次,隻要拔下瓶塞,方圓萬米之內,將成為一片絕地。”
張宵冷酷的道。
“張宵,你瘋了,為了一己之私,要拿無數生靈陪葬?”
劉天裕看著張宵歇斯底裏地吼道。
劉重微眯的小眼,看著張宵,也有些的惱怒。
明明一個殺子仇人就在麵前,就是不能報仇,這讓劉重怒到極致。
“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張宵放聲大笑了起來。
“好,你走,錯過今日,我們劉家和你不死不休。”
劉重麵色冰冷。但他的手握得死死的,青筋根根裂起,很顯然憤怒到了極致。
劉重雖然不知張宵手裏的藥瓶是否真的,但他不敢賭。一旦賭輸了,整個劉家煙消雲散,這代價太大了。
看著張宵走出,劉天裕看著劉重,有些不甘的道:“爹,就這麽放了他?”
“哼,那又能如何?還是你想賭?”
劉重麵無表情。
旋即,劉重淡淡的道:“即便是他離開又能如何,他就一定沒事麽?別忘了,在望京城內,是不允許私鬥的,違者重罰。他殺了我們劉家這麽多人,這個責任,他不背誰背?”
果然,張宵剛走到劉府之外。無數城衛軍的軍隊從四麵八方,將他團團圍住。
“張宵,在望京城內不得殺人,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隨我們回去吧。”
一名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將軍看著張宵神色威嚴的道。
劉府內。
“哼,官府的力量,也許就能替我們擺平。到時候,隻要張宵被拿下,以我們劉家在望京城的影響力,張宵是圓是扁,還不是任憑我們揉捏?”
劉重道。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劉天裕想到兩個弟弟的死,對張宵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隻是來救我母親,殺人不為過吧?”
張宵也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張宵,救人就一定要殺人麽?救人歸救人,但你確實破壞了規矩,這一點,本將軍必須拿你是問,如果你不束手就擒的話,休怪本將軍辣手無情,殺無赦……”
將軍神色肅穆地凝視著張宵,滿麵威嚴。
“我也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
張宵渾身浴血的模樣,無比的猙獰。
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意,從張宵的身上爆發。
“預備。”
數百個弓箭手在四周張弓搭箭,箭頭對準了張宵。上千名手持長槍的士兵,也是殺氣騰騰的看著張宵,長槍前指。
張宵雖然是真氣境的武者,但看到這訓練有素的軍隊,卻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住手。”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名騎手從遠處騎馬而來。
“上麵有令收隊。”
那是一名穿著錦袍的男子。
“什麽?本將軍可沒有收到任何的命令。”
為首的將軍皺了皺眉頭。
“請看。”
錦袍男子亮出一塊金色的金牌。
“是。”
將軍在看清那塊令牌,麵色巨變。連忙應承。
“收隊。”
將軍深深的看了張宵一眼。帶隊而去。
劉府內。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為何官府不拿下張宵,而是放他走?”
劉天裕神色憤怒。
“看來,這張宵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
反倒是劉重的神色略顯淡定。
“爹,您的意思,我們的仇不報了?”
劉天裕憤憤不平。
“報,怎能不報,他不是入讀了天劍學院麽?隻要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就不愁沒有機會報仇。”
劉重語氣冰冷。
“是,父親。”
劉天裕低著頭。
“知己知彼很重要,將張宵的一切,調查清楚,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下次,切不可犯這錯誤。”
劉重道。
“是,爹。”
劉天裕點點頭。
望京城內。
先前的黑衣男子騎在馬上。看著張宵笑道:“張公子,令堂在下安全送回。不辱使命。”
“多謝。”
張宵點點頭,這一次,是他呈對方的情了。
“你要謝,還是謝鄙主人吧,在下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黑衣男子笑道。
“貴主人是誰?”
張宵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問道。
“鄙主人說了,她和張公子,遲早會有見麵的一日,那一日不會太久。好了,在下告辭。”
黑衣男子說完,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