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命理

歲紀並臨,不死自己死他人。

如果說之前我還懷疑洛道長的本事的話,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就徹底對他信服了,不管他到底厲不厲害,最起碼是跟風水這一塊兒沾邊的。

根生叔被洛道長這麽一說給整懵了,他連忙扒拉了下洛道長問道:“道長,你這是在說什麽呢?我咋就聽不明白啊?”

洛道長回過神來,估計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整了下道袍,就跟我們解釋起來。

如果是正常的死亡,葬進這風水寶地的話,那也就沒什麽,自然是後代享受祖蔭庇佑,日後大富大貴。

橫死其實也沒什麽,但壞就壞在了起屍這麽一說。

一般來說橫死之人戾氣和陰氣都很重,而棺材正好將這些陰氣封存了起來,若是一直這麽下去倒也沒什麽,可一旦棺材被打開,引起外泄,那積攢了那麽久的陰氣和戾氣,就是再好的風水也會被汙染。

俗話說由清入濁簡單,但由濁回清那可就難了。

我娘屬於是橫死,也就是說本來不該她死的,但是因為某些緣由,她意外死亡了,這可不就都是怨氣,怨氣積攢的時間久了也就成了戾氣,積攢了這麽多年下來泄露出來,風水寶地也就成了大凶之地。

可這麽一說起來,我又有些不理解了,這些事跟我的命理又有什麽關係。

洛道長聽了我的疑惑,也是歎了口氣說:“你具體的命理我不能說,說了的話,恐怕你七爺爺的事兒我就沒法去幫了,我就這麽跟你稍微提點一句吧,如果按命理來說,你們老李家不該死的人死了,不該活著的人還活著。”

說完之後,洛道長就閉嘴不言了,他擺了擺手說道:“走吧,回去吧,我也隻是在祖傳的書上看到過隻言片語了解的不是很多,再說了你們老李家有高人,這事兒不是我能插手的,我還是先幫著你們解決了那一家人的事兒。”

這回去的一路上,我就不停地在琢磨著洛道長說的話,有時候活著的人,他不一定就是活人,不該死的人死了,不該活著的人還活著。

再結合上歲紀並臨,不死自己死他人這句話,我就犯怵了,從我出生到二十四歲的這兩個歲紀,我家裏死了三個人,我出生的時候我爹娘死了,我二十四歲前我爺爺死了。

洛道長話裏的意思是不是,我其實是一出生就該死的人,但因為我爹娘死了,所以我就能平安的出生了。

我爹是在我出生前死的,按照邪乎事兒來說,如果我是一個不該出生的人,自己不死的話,那麽就應該是我的至親也就是我爹死,而我十二歲的本命年之所以平安無事,也是因為我娘死了。

簡單來說,有沒有可能是我爹娘分別幫我擋了出生和十二周歲的災,而我爺爺幫我擋的是我二十四歲的災。

這麽說來的話,我五叔之所以篤定我爺爺一定會死的原因也就說得通了。

我的命理上是一個一出生就要夭折的人,所以每逢本命年,就必須有一個人替我去死擋了這一輪的災。

但我何德何能,能讓我們老李家拚著老小的命也要延續下去我這個火種?難道跟我老李家的行當有什麽關係?

還有洛道長說我們家有高人,這個高人會是誰?

我雖然知道五叔絕對是個牛逼轟轟的人物,但他應該不是老李家的高人,看五叔的架勢似乎是站在我娘老林家的,要真按照行當算起來的話,他也隻能算是老林家的高人。

我想不明白,當我自以為解決了一個謎團之後,結果卻又陷入了更大的謎團中。

這一路上,洛道長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開心事,一個勁兒地嘟囔著這輩子值了,這輩子值了這種話,聽起來也挺瘮人的。

回到二牛叔家之後,洛道長就說話了,“我原本以為這就是個簡單的事兒,身上的家夥事也沒帶夠,我列一份清單,一會兒你們按著這上麵去鎮上采購齊了,一定要在十一點之前回來,如果回不來的話,那就不要回來,等到第二天雞打鳴之後再回來。”

我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追問為什麽,等洛道長把清單列出來之後,就趕忙把清單踹在懷裏,往家裏麵跑。

根生叔原本是打算跟著我一塊兒去的,但洛道長卻說有其他事要交給他,也就沒跟來。

回到家以後,我奶奶跟小小,正在收拾碗筷,看起來是已經吃過午飯了。

“奶奶,我上鎮上買點東西去。”我跟奶奶打了聲招呼,就推著二八大杠往外麵走。

奶奶知道二牛叔家的事,也就沒攔著我。

倒是小小看到我這架勢,趕忙追上來問道:“你這是幹嗎呢?”

一看到小小,我就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的夢,心裏猛地就跟針紮了一樣,生疼。

“去買點香燭黃表之類的東西,洛道長今天晚上要用,時間比較緊,我得趕緊去。”我推著二八大杠說。

小小聽我這麽說,瞪大眼問我:“你就騎著洋車去啊?”

我點了點頭,“不然還騎啥啊?”

陳小小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說:“等著,我去把我家的摩托騎過來。”

我愣了愣趕忙把她攔住了,苦笑道:“我也不會騎摩托啊。”

陳小小撲哧一下笑出來,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會騎,我會啊。”

看到我還是有些不情願,陳小小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行了行了,你不也說了不能耽誤時間,騎摩托總比你蹬著洋車快,萬一你這半路再掉鏈子,不是耽誤事兒嘛。”

聽著小小的話,我也覺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不一會兒,小小就騎著摩托車過來了,小丫頭本來就生得好看,再加上騎摩托這架勢,還真有些颯爽的感覺。

“上車。”也沒多餘的廢話,陳小小揚了揚下巴。

上了摩托車之後,陳小小調侃我說:“這可是我第一次帶人哦,你坐穩了。”

說實話,這一路上顛得我五髒六腑都要移位,小小的開車技術說她差也是差,說她不差也說得過去,好幾次都差點拐到路溝裏,把我驚的滿身冷汗。

下意識地就抱緊了陳小小的腰,就怕一個不小心給顛下去了。

鎮上有幾家香裱店,平時也賣點花圈壽衣什麽的,到了鎮上以後,小小整個臉也都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風刮的還是害羞的。

我也沒在意這些,從口袋裏掏出了清單說:“香裱…臥槽,要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