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有超能力！”
放學路上，李明明對自己的死黨大胖小聲說道。
大胖一臉的蠻不在乎：“對，你有超能力，我還是奧特曼呢！”
李明明急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有超能力，就是還掌握不好。等我什麽時候能完全掌握了，我就給你表演一下。”
大胖樂道：“表演啥啊？是用鼻孔吃麵條還是倒立拉屎啊？”
李明明：“你看你這人就沒意思，咱倆從幼兒園到小學五六年的交情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跟你說，我把我媽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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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不學習！就知道玩遊戲！就知道玩遊戲！”
明明媽奪過手機，摁住李明明，抄起笤帚對準屁股就是一頓胖揍，揍得李明明鬼哭狼嚎。
“手機沒收了！給我寫作業去！不許看電視也不許看課外書！”
明明媽喘著粗氣回到廚房，切好豆芽和韭菜放進鍋裏開始炒菜，廚房裏煙熏火燎，她並沒有注意到李明明的房間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就知道打我，就知道打我……”
李明明盯著爐灶上的炒鍋在心裏小聲碎碎念。
突然之間，火光一閃，整個炒鍋熊熊燃燒起來。明明媽尖叫著扣住鍋蓋，自己也被燎得滿臉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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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搖頭道：“我覺得這單純就是你媽炒菜油放多了。”
“不不不，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你說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就不能用意外來解釋了吧？”
李明明壓低聲音說道：“後來我做了很多次實驗，隻要我媽一打我，我心裏不爽，在她做菜的時候盯著她看，她的鍋就一定會冒煙著火，煮餃子都能燒起來！我媽的頭發都燎成波浪卷了，她一直以為是爐灶開關有什麽問題，找維修工來又修不好，自己也不敢再用，現在我們家已經吃了整整三天的外賣了。”
大胖驚訝道：“哇！這麽牛逼的嗎？那豈不是說，你這個超能力隻有挨揍之後才能用出來啊？”
李明明長歎一口氣，滿臉的惆悵。
大胖舉起拳頭笑道：“你要是需要人幫忙的話，兄弟我義不容辭啊，你說揍臉就揍臉，還可以買一送一，經濟實惠啊！”
“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兩名小學生打打鬧鬧一路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位身穿道袍，手裏拿著旗幡，臉上還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
沒想到那算命先生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抓住李明明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少年，我看你良才美玉，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修仙奇才，日後成就不可限量，要不要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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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金一個人坐在大排檔角落裏，腳下放著整整一箱喝空的啤酒瓶子，桌子上堆滿了花生殼毛豆皮，止不住地唉聲歎氣。
“金叔，你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還是遇上什麽難處了？”
河豚走過來坐到對麵，試探著問道。
老金頭也不抬擺擺手，歎氣道：“別理我，煩著呢。”
河豚無奈道：“這都快兩點了，我們也要打烊了。”
老金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撇嘴道：“才兩點就打烊？你們這兒生意不是挺火的嗎？有錢都不賺啊？”
河豚翻白眼道：“就您這坐下來點完啤酒就是花生毛豆，連點葷腥都不沾，一坐坐一天的，我們還賺什麽錢啊？我們老板娘什麽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看在老街坊的情麵上早把你轟出去了！”
老金搖頭道：“就你們家那菜單也就哄哄傻子吧，我倒是想吃，你以為我吃得起嗎？你還沒成家，成了家你就知道了，工資都得上交，留下那點零花錢還不夠買煙的，更別說下館子了。我跟你說我就吃這花生毛豆都是下了狠心拿出好幾年的積蓄……”
河豚連忙擺手道：“行行行，你辛苦，我理解。可你這一個人幹喝悶酒也不是個事兒啊，萬一喝出個毛病你找誰說理去？你到底遇上什麽難事兒了，跟我說說！”
老金猶豫了半晌，咬咬牙說道：“我跟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講啊，其實就算你往外講別人也不一定信——最近這一陣子，我老是覺得我們家可能鬧鬼了。”
“媽耶！”
河豚當場嚇得一個激靈：“金叔，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平白無故的鬧什麽鬼！你知道我膽小還故意嚇唬我是不是！”
老金擺手道：“嚇唬你幹什麽，我跟你說正經的——我媳婦你認識吧？”
“認識啊，不就是咱們街上組織中老年婦女跳廣場舞那個領隊嗎？”
老金壓低聲音說道：“對對，我跟你說，她這人以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性子，根本不信邪的。但就這段日子，突然跟我說，她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影。”
河豚倒吸一口涼氣：“來來回回的人影？在你們家啊？”
“那倒不一定，就是隔著牆，能看到另一邊的人影。”
“喔——”
老金看著河豚臉上的表情變化，奇怪道：“你怎麽不害怕了？”
河豚莫名其妙：“看到人影那有什麽好怕的？”
“那不是陰陽眼嗎？”
“不不不，那不一樣的。”河豚拿起一根筷子給老金比劃：“你看啊，假設說咱倆坐在這兒，你看到我身邊坐了一個人，我看不到，那你這個叫陰陽眼。要是咱倆坐在這兒，中間隔著一堵牆，就比方說是這筷子，你看見我了，這叫透視眼，這屬於超能力。”
“啊……”
老金恍然大悟，但隨即又疑惑道：“啥是超能力？”
“就是特異功能！”
“喔喔喔！我懂了！”
老金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媳婦突然學會特異功能了唄？”
河豚攤手道：“那是你媳婦，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也不是什麽專家教授，我怎麽給你解釋。但肯定不是見鬼就對了，你要相信科學，不要宣揚封建迷信！”
老金不解道：“那特異功能就是科學嗎？”
河豚無奈道：“要不你再點倆菜，我跟你好好聊聊？”
老金連忙擺手：“那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耽誤你們打烊了啊，走了，我這就走！”
送走老金，收拾好桌上的垃圾，河豚端著盆回到店裏，湊到趴在收銀台上玩手機的銀河身邊小聲說道：“姐，你聽到了吧？”
銀河默不作聲。
“姐……”
“聽到了！我沒聾！”
銀河放下手機冷哼道：“你跟他廢什麽話啊，一個老摳門，天天來點啤酒花生毛豆，我們這兒是賣花生毛豆的店嗎？”
河豚陪笑道：“大排檔哪有不賣花生毛豆的。”
“我們這是高端場所！銀河係大排檔！宇宙級的！跟一般路邊攤能比嗎？”
“是是是，咱們高端，跟人家不一樣，我下次不搭理他了。”
河豚壓低聲音說道：“問題重點是……姐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媳婦也有特異功能……我是說超能力了。自打那時候起，咱們這條街上隔三差五就有人學會超能力，這情況好像是越來越普遍了，你說會不會……”
“你想說什麽？”
“哎呀姐，你沒看過電影嗎？就是電影裏麵經常演的那種劇情，什麽核輻射泄露導致動植物變異，然後出現怪物吃人什麽的……”
銀河驚訝道：“你看到咱們這兒出現小怪獸了？”
河豚撇嘴道：“我就是打個比方，重點不是有沒有小怪獸，而是這個變異……哎呀我這麽跟你說吧，我就是擔心當初掉在咱們店裏那塊石頭啊，會不會還殘留著什麽宇宙輻射之類的東西。要不然你說咱們這條街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也不是什麽紐約芝加哥，怎麽就一個接一個的學會超能力了呢？”
銀河眼睛一亮：“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擔心有輻射……”
“不是這句，後麵那句！”
“我說咱們這兒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
“對！就是這句！”銀河一拍桌子興奮起來：“我怎麽沒想到啊，咱們這裏要是真有那什麽輻射殘留的話，那可不就變成風水寶地了嗎。到時候大家都知道這裏是風水寶地，這地皮肯定升值，咱們隻要提前抄底，到時候再高價賣出去，那可就賺瘋了！”
河豚忍不住吐槽道：“你哪有抄底的錢啊？十八線的房子也是房子，你能抄的起嗎？”
銀河義正言辭：“這個時候我也不能裝什麽正人君子了，大不了就去貸款！銀行貸不到我就去借高利貸！從明天開始，咱們換新菜單，所有菜品價格翻三倍！反正那幫色狼也不是為了吃飯來的，他能吃得起168一盤的蛋炒飯，就不會在乎再多三百塊錢！”
“可別抽瘋了我的姐啊！剛才說到哪兒了？我都讓你給繞暈了……”河豚急忙拉住銀河，連聲勸道：“誰跟你說是風水寶地的，你能保證那輻射效果都是好的嗎？咱們這都是道聽途說，才知道誰誰家又除了怪事兒，誰誰又有特異功能。咱們就全當這是好的一麵，那不好的一麵呢？你說誰家輻射出毛病送醫院了，那也不可能跟咱說是不是？而且萬一真要出現變異怪物怎麽辦？比如說地底下的老鼠都變異了，咱也不可能知道對不對？現在什麽都看不出來，等哪天突然砰的一下從下水道裏麵竄出來，你說嚇不嚇人？”
銀河打了個冷戰，連忙擺手道：“你這也太悲觀了啊！哪有那麽可怕啊，這街坊鄰裏的也沒聽說誰家出事兒……”
“李明明他媽不也一直說自己家鬧鬼麽！自己家灶台一個月爆炸五六次，她都不敢用了，天天在咱家點外賣！”
“那是個別現象，你這就是危言聳聽！”
“那你就是財迷心竅！”
“說誰呢！”
銀河眼睛一瞪，掐住河豚的耳朵怒吼道：“膽肥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姐你先放手！你聽我說完——”
河豚大叫道：“我不是跟你抬杠，咱們就事論事行不行？是不是風水寶地咱先不說，你也不是風水先生啊！人家買股票還得研究什麽板塊啊，業績啊，你就算想要貸款買房你也得知道買哪一個更好更賺錢不是？你先別急，把手放開，聽我跟你說。”
銀河訕訕地放開手，冷哼道：“這還差不多。”
河豚歎氣道：“我的意思是說啊，姐你不是還能聯係到墨哥麽，讓他抽時間回來看看唄，這專業的事情咱們得找專家解決對不對？”
銀河翻白眼道：“人家是什麽人物啊，宇宙級的強者啊！每天跟太陽肩並肩的，哪有時間搭理咱們這種貧民百姓。”
河豚吸吸鼻子：“姐啊，我從你這話裏都聞到一股子醋溜土豆絲的味道了。”
銀河瞪眼道：“你可別亂說啊，我跟他是純潔的友誼關係，吃他什麽醋？你別給我亂嚼舌根子，姐姐我這些年守身如玉，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要是敢造謠傳謠影響咱們店的營業額，我就跟你拚命！”
河豚攤手道：“我也沒說別的啊，這都是你自己說的……不過姐啊，咱自己人私下裏說，墨哥忙是真忙，那男人忙事業很正常的，倒不一定是不願意來。現在這都什麽年代了，男女平等都一樣，你不能這麽被動幹等著啊，該主動的時候也得主動一點。要我說這就是個機會，我知道你抹不開這個麵子，但這次是正事兒，我覺得八成就是他那個東西留下來的問題，他肯定要管的。你就給他打個電話……就那個外星電話，把這事兒跟他講講，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對不對？”
銀河歪著頭想了半天，緩緩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那必須有道理啊！”河豚笑道：“你當我天天追劇白追的麽？這套路我都熟著呢。”
銀河羞惱道：“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看什麽電視劇啊？”
河豚無語道：“那我要是天天打遊戲更找不著對象啊！這不學習經驗，學以致用麽！行了姐，我去繼續收拾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等河豚轉身出門，銀河咬了咬牙，拿開手機點了兩下，在手機上打開外星通訊係統界麵，找到上麵唯一的聯係人，發送了一句“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