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人

男子一襲月白色錦袍,渾身是血,很明顯受了重傷,雙眸緊閉,眉頭微蹙,一張俊臉輪廓立體分明,仿佛由名家手中的畫筆精心勾勒,皮膚白皙細膩如薄瓷。

宛若古畫裏的絕世美男,哪怕隻是躺在那裏,也有一種超塵脫俗的氣質,讓人不忍褻瀆。

阮明煙在心裏咽了咽口水,夭壽啊,一個大男人長這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是要鬧哪樣?

越美的東西越有毒,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十分的危險。

她心裏明白自己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立馬掉頭離開這裏。

可是見死不救又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麵對這樣的美男。

她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男子口中突然溢出了幾聲痛苦的呻吟。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有這樣一張養眼的臉,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可惜?

阮明煙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救人。舉手之勞就能夠救回一條命,有什麽理由不做呢?反正對方受了重傷,現在神誌不清,應該不會認出自己。

誰料,她剛伸手查看傷勢,手腕猛然被大力抓住。

“誰派你來的?!”

李承翊十分警覺,即使身受重傷,察覺到有人靠近,強行睜眼,就看到麵前停駐著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子。

那些人黔驢技窮了嗎?竟然派一個殘廢來刺殺自己。

阮明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人離死隻差臨門一腳了,竟然還有空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果然好人難做,我隻是突發善心,想要救你的小命。我若是誰派來的,你早就一命嗚呼了好不好。”

“滾!”李承翊聽著女子陰陽怪氣的語氣,一時分不清她的話是真是假,不過真假對他來說都一樣,他不能容忍別人近身,更用不著一個雙腿殘廢的女人來救。

隻是他的傷太重,又一直流血不止,一個字吐出口,便又昏了過去。

“哼,當本姑娘稀罕救你。”

阮明煙被他氣的不輕,推著輪椅離開,但很快又停下。

“唉,誰叫我是個好人呢。”阮明煙瞅著那張美絕人寰的臉,實在做不到袖手不管,隻好認命地回頭。

她拿出自己這幾日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銀針,手起針落,幹脆利落地將針紮入了李承翊身體各大穴位。

片刻後,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

阮明煙解恨一般撕下李承翊的裏衣做繃帶,熟練地將各處傷口包紮好。

既然這個男人對別人的靠近十分排斥,那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裏衣被撕的場景,應該會很有趣。

哼,讓你凶。

阮明煙收拾完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男人的腰間有一塊玉佩。順手摘下一看,發現玉佩質地極好,入手溫涼,瑩潤剔透,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而且上麵竟然雕著團龍。

很顯然這是宗室皇親才有資格佩戴的東西。

看來自己隨手救下的這個男人,來頭不小,十有八九是皇家出品。

運氣可真不錯,阮明煙像是看著一頭肥羊一般看著李承翊,既然來曆不凡,那這條命應該挺值錢的。

她毫不客氣地將玉佩收入自己的袖袋。

有了憑證,以後遇見了也不怕對方不認這救命之恩。

“多虧了本姑娘醫術高超,不然你就要去見閻王了,收你點報酬不為過吧。”

阮明煙心情不錯地哼著小調,回到剛剛和夏竹分開的巷子口,正好看到小丫頭手裏拿著兩根冰糖葫蘆匆匆忙忙往這邊跑來。

阮明煙跟夏竹一人吃了一根糖葫蘆,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綻放,讓人心情愉悅。

時間不早,兩人也已經出來一上午了,小丫頭舔了舔唇瓣殘留的糖漬問,“小姐,我們回府嗎?”

阮明煙搖頭:“帶我去藥房看看吧。”

夏竹聞言,驚慌地看向阮明煙,“小姐可是哪裏不舒服?”

阮明煙啞然失笑:“別擔心,我沒生病,你帶我去看看就行。”

小姐的話,夏竹自然沒有異議,徑直推著阮明煙朝京城最大的藥房而去。

兩人路過人群的時候,聽到幾人議論紛紛。

“那位阮大小姐啊,心腸歹毒的很,竟是生生逼死了自己的貼身侍女。”

“難怪成了殘廢,真是報應。”

“可不是?惡人自有天收,尚書府的嫡女又怎樣?還不是成了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