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受寵

鞭子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魏芸蘭身旁的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散落在地上。

魏芸蘭被嚇了一跳,看著和往常似乎沒什麽不同,依舊囂張跋扈的阮明煙,卻又隱隱覺得陌生。

阮明煙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對她這張臉動手腳,這個女人竟然想要毀她的容,簡直罪不可恕。

她長一張貌美如花的臉容易嘛。

現在既然是這個女人先動的手,那她也就不必客氣了,去哪兒也沒有被人打不能還手的道理吧。

阮明煙刷刷兩鞭子抽了過去,張嬤嬤隻覺得兩腿膝蓋劇痛,不由地噗通跪地。

與此同時,魏芸蘭身下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整個人失去了支撐,狼狽跌落。

今日要辦的事極為隱秘,她事先吩咐夏荷給阮明煙下了藥,想著毀掉一個昏迷的阮明煙的臉應是十拿九穩,所以並沒有多帶人,身邊更是隻有張嬤嬤一個。

她進門前特意吩咐過守在外麵的人,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能進來。隻是沒想到阮明煙不僅提前醒了過來,而且還有還手之力。

阮明煙突如其來的爆發讓魏芸蘭傻了眼。這個丫頭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性格被老爺寵的囂張跋扈,可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受不得半點苦,從來沒有學過什麽拳腳功夫,她從來都不知道阮明煙的鞭子使得這麽好。

“夫人既然如此想要毀我的臉,不如親自嚐嚐臉被毀的滋味?”阮明煙晃了晃手中的鞭子,淡笑道。

魏芸蘭見阮明煙真打算動手,心裏有了幾分害怕,下意識地將雙手捂在臉上,向後退了幾步,威脅道:“你敢,你這麽做,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魏芸蘭看著阮明煙手中那條長滿倒刺的鞭子,知道這一鞭子若是落到臉上,必然會留下無法抹去的疤痕。

阮明煙這個無法無天的死丫頭,向來橫行無忌,動起真格來也隻有老爺能夠攔的住。

阮明煙皺了下眉頭,從目前得知的信息來看,她大概明白原主應該是母親早死,父親娶了後媽,後媽又處心積慮想要害她的苦命孩子。

隻是不知道這位在家中是個什麽地位,想到剛剛那個丫頭被嚇成那個樣子,自己一出手就跪地求饒,十有八九因為原主積威深重。

這樣的話,原主應該還算受寵,阮明煙決定試探一下,原主畢竟是真的死了,自己若是輕易放過這個害死她的女人,以後都無法心安理得的活著。

想到這裏,阮明煙看向受傷不輕正靠著門框喘氣粗重的夏荷。

她一鞭子抽在夏荷身旁,“劈啪”的一聲,在這幽靜的閣樓裏聽起來分外刺耳,夏荷的身子應聲顫了顫。

“夫人說父親會為了她罰我,你覺得呢?”阮明煙似笑非笑地問道。

夏荷立馬道:“當然不會,老爺最疼愛的就是大小姐了,怎麽可能罰您呢。”

邊說邊對著阮明煙跪下磕著頭求饒,“小姐饒命,奴婢被豬油蒙了心,聽信夫人的話才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以後再也不敢了。”

果然,阮明煙心下了然,心中鬆了口氣。這樣的話,自己的處境還不算太糟糕。

夏荷的話像是戳到了魏芸蘭的軟肋,她的神情一瞬間變得猙獰,對著夏荷怒罵道:“你這個沒用的蠢貨,連下個藥都做不好,還有什麽用。老爺再寵她又怎樣,還不是一個除了闖禍無一是處的廢物。”

說罷,她轉頭看向阮明煙,怨毒的目光仿佛浸了毒液:“都是你,一個殘廢,還要霸著侯府那麽好的親事不放。也不想想就算嫁進了侯府,你能得到世子的心嗎?我這是在幫你,省的你日後在侯府受冷落。”

“哦,這麽說我還應該感激你了?”阮明煙啼笑皆非,這樣無恥的論調她還是頭一次聽說。

“當然,你哪裏比的上我的柔兒,她那麽溫柔善良又長得美,若是由她嫁進侯府,一定能夠和世子夫妻和睦,舉案齊眉。”

八字沒一撇的事,還夫妻和睦?

阮明煙撇嘴,難怪害人害的理直氣壯,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她懶得再多言,將匕首扔到魏芸蘭麵前:“他們能不能舉案齊眉我不知道,不過願賭服輸,你既然落在我手裏,是不是應該付出點代價?”

匕首落地的脆響讓魏芸蘭回過神來,她看著阮明煙,見對方眼神冷厲,不是在開玩笑,挺身站起來道:“你一個殘廢,乖乖聽話不就好了,何必奢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夫人這話真可笑,婚事明明就是我的,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人,難道不是您自己嗎?”阮明煙調整了下坐在地上的姿勢,心裏著實不耐煩,這個身子腿不能動真的很不方便。

比如此刻,還得仰起腦袋說話,一點氣勢都沒有。

“夫人是覺得我廢了雙腿就該聽天由命,任由您毀掉我的容貌?既然這樣,我也可以讓你體驗一下毀容的滋味,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呢?”

魏芸蘭撿起地上的匕首,笑道:“小賤人,你還真以為會甩那兩手鞭子我便怕了你?不過是一個廢物,今日我便徹底毀了你,看你以後還如何囂張?”

魏芸蘭拿著匕首走近,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憎惡:“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侯府這門婚事,必須是柔兒的,我的柔兒才配的上侯府世子那樣出類拔萃的男子。至於你,這輩子,也就隻能做個嫁不出去的廢物,在尚書府這後院裏等死吧。”

真是個歹毒的女人,毀了容貌搶走親事不說,還想讓自己孤獨終老,算盤打的可真響,若是原主還在,真就讓她得逞了,不過既然自己來了這裏,這個毒婦的這一番謀劃注定要付之東流了。

阮明煙不屑地看著魏芸蘭,就這麽點能耐還想害她,真是不知死活。

突然,她敏銳地察覺身後有人接近,隻是雙腿無法動彈,下一秒後腦便被人使勁砸了一下。

暈過去的那一刻,阮明煙不由苦笑,這下自己怕是真的要被毀容了,老天爺可真是愛跟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