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苦衷
知道了關琳喜歡李川之後，盧小樂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了他們。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覺得隻有這樣自己心裏才會沒有那麽多的負擔和難受。
其實說白了這也是一種逃避。
算著決賽的日子，盧小樂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他不讓自己去想關於關琳的一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顧伊給他做的那首歌上。
在慢時光唱歌的時候，他會想著那首歌，閑暇時候他會根據那段旋律重新填詞。
他覺得隻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不會胡思亂想，也隻有這樣才會忘記關琳的臉龐。
“臭皮匠”群裏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人發言了，最後一個發言的還是李川，他讓盧小樂不用來接自己出院了，還說等過幾天要請大家一起吃飯。
這條信息還是好幾天前發的了，沒有人回應，群裏就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慢時光每天晚上都得到深夜才關門，而盧小樂的下班時間一般都是十一點左右。
還是個往常一樣，和黃俊告別之後，盧小樂背著自己的背包從慢時光出來，準備打車回家。
今天的上海白天還熱得不行，晚上的時候就有些轉涼了，還下起了一陣小雨。
路麵上還有些濕漉漉的，行道樹上全部都是雨水，一陣風吹過就會落下一大片水滴。
站在馬路邊盧小樂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扯了扯身上的襯衫，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朝自己走了過來，有點眼熟又有點陌生。
等那人影近了之後，他才看清楚過來的竟然是李川。
此時的李川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頭上的髒辮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神的小平頭，身上的潮牌服飾也換成了樸素的休閑服，在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雙肩包。
“小樂！”李川露出他那個招牌式的笑容，整齊的牙齒有些晃眼。
“你……你頭發？”
“減了，髒辮太難打理了，麻煩。”李川道，“我還以為你還有一會才下班呢，沒想到今天這麽準時。”
“你……特意……過……過來找我的？”
“恩。走我請你吃烤串。”
找了一家燒烤店坐下來之後，盧小樂就感覺李川似乎有什麽話要和自己說。
他沒有著急問，而是靜靜地等著他自己開口。
“我要離開上海了。”李川抿了一口桌上的茶道，“這茶都冷了……老板，茶冷了，給我拿兩瓶雪花啤酒。”
“好嘞。”燒烤店老板回應道。
“你……你要去哪？”盧小樂問。
李川聳了聳肩道：“回老家。”
“回……”
似乎知道盧小樂要問什麽，不等盧小樂說完，他便接著道：“我爸媽年紀大了，我弟弟馬上就要上初中了，我得回去幫忙。我家承包了很多地，需要種植，我爸媽有點忙不過來……”
說到這裏他咧嘴一笑，呼了口氣：“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什……什麽時候走？”
“一個星期之後吧，畢竟這段時間我要處理一下我租的房子，把一些東西快遞回去，還得去辭職……反正一堆事。”李川苦笑道。
這時老板將兩瓶雪花啤酒以及一盤烤串放到了桌上，李川用開瓶器打開一瓶啤酒衝盧小樂示意了一下：“陪我喝兩杯？”
盧小樂沒有拒絕，將玻璃杯遞了過去。
啤酒倒好後，兩人砰了一下，李川一飲而盡咂了咂嘴。
見狀盧小樂自然也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問：“你……你的傷？”
“沒事了，就一點皮外傷。不過說真的，當時我可嚇壞了，以為自己完了呢。還好的是車子撞在了共享單車的屁股上，我飛出去剛好砸到頭暈了過去。”李川笑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搞不好過段時間我就發達了。”
李川永遠都是這麽樂觀，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會愁眉苦臉一樣，那個笑容就好像早晨的第一道曙光一樣，讓人感覺舒適又充滿能量。
“你……你和關琳……說……說了嗎？”
“我沒打算告訴她。”
“為……為什麽？”
李川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因為我怕她難受。”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盧小樂心裏已經大致清楚了，原來李川也喜歡關琳。
“來上海這麽久，我都沒交什麽朋友，關琳是我第一個認識的朋友。”說到這裏李川笑了一下看向盧小樂：“後來有幸認識了你，可以說你和關琳是我來上海最大的收獲。如果可以，我想我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不管相隔多遠，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惦記彼此。”
盧小樂認真地點了點頭：“肯……肯定會……”
“其實小樂，有一個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說。”李川有些猶豫的道。
大概過了近一分鍾，他再次將酒杯倒滿才緩緩道：“我喜歡關琳，從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被她迷住了。他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你不知道，我在上海的這些日子遇到過很多困難，基本上都是她幫我解決的。我總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了，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還……”
盧小樂掏出手機，打字道：“朋友之間不存在什麽欠不欠的。”
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李川笑道：“是啊，朋友之前說不上欠不欠的。但是我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盧小樂一臉疑惑打字問：“什麽事？”
“我離開上海的事情希望你幫我保密，我不想讓關琳知道。”李川道。
“為……為什麽？”盧小樂忍不住問。
“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和她說……”
盧小樂心裏不由焦急起來，拿起手機打字道：“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
當李川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微微一愣，緊接著沉默了起來，許久他才道：“可是我配不上她……我什麽都沒有，也什麽都不會，什麽都給不了她。她有更好的選擇，如果她和我在一起，隻會不幸……”
說著李川眼眶已經紅了起來，他還想擠出一個和以往一樣的開朗笑容，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再也笑不出來，隻有眼淚不爭氣地順著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