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正的想法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林浩陽心裏卻竟是酸痛。
“恩。”他點了點頭道。
“為什麽？”
“我需要錢。”
“就因為那天晚上我說了那些話，所以你就放棄了？”
“不是。我需要錢。”林浩陽重複了一遍。
“你要錢做什麽？”
“在上海活下去。”
得到這個回答，顧伊沉默了。
大概過了十幾秒，她道：“你需要錢你可以來找我，為什麽要把你的心血給賣了？那首歌你寫了多久你自己應該知道，為了那首歌你放棄了多少你也很清楚，可……”
“那是我的事。”林浩陽打斷了她道，“我想怎麽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覺得現在沒有什麽不好啊。我賣了歌，開了音樂工作室，人生有了新的目標和起點，我覺得一切都很好啊。”
顧伊還想說什麽，可是又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道：“行，反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是管不著，你愛怎麽樣怎麽樣。”
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兩人都不再說話。黃俊拿著酒過來的時候，看著兩人的樣子問：“你們怎麽了？這才剛坐下就吵架了？”
顧伊沒有理他，直接將他手裏的酒拿過來，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別喝那麽多酒。”林浩陽皺眉道。
“你管得著嗎？”顧伊說著又倒了一杯。
正準備繼續喝的時候，被林浩陽用手攔了下來。
“你幹嘛？”顧伊眉頭緊鎖道。
黃俊見狀將兩人分開：“大哥，大姐，給小弟一個麵子行嗎？你們別這樣，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麽好好說。”
林浩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顧伊也放下了手裏的酒。
“小伊你要是想喝酒，等一會怎麽樣？等一會我陪你喝個夠，但是現在你得少喝一點，免得一會拚酒的時候說我欺負你。”黃俊笑著道。
顧伊苦笑道：“就你那酒量還欺負我？”
“喲，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行，那我等你。”顧伊道，“你給我拿一瓶可樂過來。”
“沒問題。”黃俊回答著還不忘衝林浩陽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著什麽。
黃俊一走，桌上的氣氛又變得沉默起來。
顧伊看著舞台上唱歌的盧小樂，頗有興致地跟著音樂搖晃著身子。
“和你說個事……”林浩陽開口道。
顧伊轉過頭：“你在和我說話？”
這句話一出，兩人不約而同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那麽小氣幹嘛？”顧伊沒好氣地道，“說吧，你要和我說什麽？”
林浩陽收回笑容道：“小樂的那首歌，我幫他給錢。”
“喲。你現在成大老板了？五萬塊都不放在眼裏了？”顧伊說著見林浩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於是道，“既然是幫他做的歌，那就他自己付錢。憑什麽要你幫他給錢？他是你弟弟？”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衝？”林浩陽道，“小樂這段時間幫了我不少，五萬塊錢就當是我借他的。”
“那你直接把錢給他不就好了，你和我說這麽多。”
“他不願意要。”
聽到這裏，顧伊愣了一下，笑道：“那小子倒是還有點骨氣。”
說著她看向林浩陽：“反正我告訴你，他想來找我做歌沒問題，他自己掏錢，我保證幫他做好。要是你掏錢的話，我不樂意。再說了，你至於把你的那首歌賣了嗎？”
林浩陽似乎並不想和她討論自己那首歌的事情，開口道：“顧伊，小樂沒有得罪你吧？”
“他是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我了。”顧伊直愣愣地盯著他道。
“我那是為你好。”
“那又怎麽樣？那是我的選擇。”顧伊絲毫不退讓地道，“你想要我幫他做歌可以，你去把你的那首歌要回來，我就免費幫他做。”
“現在還怎麽要得回來？合同我都簽了，錢我也花了，再說了就算違約，我可是得雙倍賠償。”
“雙倍賠償就雙倍賠償。”
“我哪來那麽多錢？！”林浩陽有些生氣的道。
顧伊從隨身的包裏直接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這裏麵是我這些年編曲賺的，你拿著這些錢把那首歌要回來。”
看到這張銀行卡的時候，林浩陽愣住了。
“我承認那天我說話是重了點，但是那都是我的私事。我把你當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當朋友，那首歌可是你的心血，你不能這麽說賣就賣了。而且我也幫你做好了新的編曲，到時候你上節目肯定能一鳴驚人。”
林浩陽心裏很複雜，許久之後他看向顧伊：“我也有我的選擇，希望你不要逼我。”
“你怎麽還這麽固執？”顧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你這些年為了你的音樂夢想放棄了那麽多。還記得我在國外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怎麽說的嗎？你說等我回來，你一定會做出一張屬於你自己的專輯。可是呢？我回來之後根本聯係不上你人，一年之後你出現了，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麽？在街頭賣唱！”
“你當時和我說，是為了尋找靈感。OK，沒問題。你為了躲著我，你徒步去西藏，回來之後有了那首歌。前段時間你來找我，說讓我幫你編曲，你馬上就能站在舞台上了。我為你高興，可是呢？現在你又和我說你把那首歌賣了……”
林浩陽深吸了一口氣：“別說了行嗎？”
“我就要說，為什麽不讓我說？你林浩陽就是這樣，什麽事都猶猶豫豫！”
顧伊說到這裏的時候，又想起了多年前，自己關掉了星語心願酒吧，那個時候是林浩陽送她去的機場。
當時的她其實早已改變了主意，不再想出國，也不想去跟著那個人的腳步。
好多時候她都在想，要是那個時候林浩陽開口，挽留住自己，要是他說他喜歡自己，願意照顧自己，或許所有的一切都能改變。
可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