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臨安
第四十九章 臨安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趙宋都城臨安之外，官道旁的一座小茶棚中，一位滿麵風霜的老者，正一邊拉著胡琴，一邊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唱著陸放翁的名句。
“呸，個鳥朝廷。陸放翁何等人才，竟閑置不用，光會找些秦檜、史彌遠之類的奸賊當丞相。”茶棚中有位大漢，聽了那老者唱詞，不禁脫口罵道。
“哎呀，我的張老弟，慎言、慎言啊！這裏可不是咱們河北！”大漢的同伴連忙拉了他一下，低聲道，“要讓奸相的人聽到可怎生得了！”
“怕他作甚！”大漢怒道，但終究聲音小了許多，“要是奸相來找某家，說不得要給他個好看。”
他這樣說著，同伴也就順口恭維幾句，總不能讓朋友真個墜了氣勢。
“希律律！”突然一聲馬嘶傳來，嚇了茶棚中眾人一跳。難道史彌遠這奸相的狗嗅覺這麽靈，眾人剛說幾句就找來了？
眾人抬眼一看，卻見官道上來了個風塵仆仆的騎士，到了茶棚邊翻身下馬，叫到：“夥計，給我栓一下馬，再來壺好茶。要是有別的好吃好喝，撿精巧的，給我一並上來。”
這人頭戴方巾，算得上眉目清秀，不過十八九歲模樣，身穿一件青色長衫，腰間懸著一柄寶劍，好像一個書生。
這樣的人不會是奸相的爪牙的。眾人心道，不禁鬆了口氣。他們又轉念一想，奸相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還能知道自己等人在這裏罵他？而且不是自滅威風，就己方這幾塊料，奸相又怎會在意？更別說派人來拿了。
這一眾人的心裏不表，單說那騎士。他在茶棚裏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等夥計將東西上齊了，便甩開腮幫子，吃喝起來。
嗯……這小茶棚的東西倒也可以，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這騎士，也就是趙誌方，喝著茶，吃著茶棚的頂級菜品——桂花糕、熏肉片，品評著。
不知道七公和周師叔祖怎麽樣，有沒有桂花糕吃？嗯……算了吧，就他們兩個，走江湖的經驗比我吃過的飯還多，肯定比我過得滋潤多了，哪裏用我擔心。趙誌方吃著吃著，沒由來想到剛剛分別的兩位前輩。
唉，也真是倒黴。黃島主發了性子，讓我在半年內找到他幾個徒弟，不然就永遠別見蓉兒。也是我是穿越的，不然還真要與蓉兒演一次私奔了。周師叔祖啊，明明是你與黃島主的恩怨，怎麽到頭來你們都沒事，卻傷了我呢？
趙誌方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止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十幾天前，桃花島上，周伯通與黃藥師在桃花陣中你追我趕，大戰了二、三百回合。在黃藥師漸露頹勢的時候，周伯通卻沒直接乘勝追擊，而是將他引到自己當做茅房的地方，好好整了黃藥師一下。
結果在洪七公的調停，黃藥師也確實心裏有些愧疚，周伯通也寬容大度的情況下，兩人將過去揭過了。這本來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可黃藥師號稱東邪，不知怎的，聽了周伯通將趙誌方好一頓誇獎後，竟然發了怒，給趙誌方下了最後通牒，不然就不讓他再見黃蓉了。
對此，黃蓉自是不幹的。但一方麵黃藥師也是倔強無比，一方麵趙誌方也不敢馬上與老丈人作對，而且自己確實有些解決黃藥師條件的把握。安撫了黃蓉後，他便回到中原，先見了陸乘風，問了問他的進展，然後將傻姑和馮默風的消息告訴了他。太湖水盜家大業大，找人可比趙誌方一個容易多了。雖然他也可以發動全真的勢力，但他又不準備當全真道士，給老丈人幹的活還是不要麻煩那些出家師兄弟的好。
而趙誌方自己，則想到原著中完顏洪烈要來臨安盜取武穆遺書，便馬不停蹄趕到了臨安。雖然對憑本兵書就能成為兵法大家，所向披靡的說法，趙誌方是嗤之以鼻的，他也不擔心完顏洪烈拿了武穆遺書就能滅宋，再說武穆遺書也不在臨安，但他心中卻總有一件事橫著，須得借完顏洪烈才能解決。
他初下終南，本想將楊鐵心一家救下。但事到臨頭卻發現。他根本沒那個能力。完顏洪烈是誰？金國最具權勢的王爺，可以說是唯一的王儲，手下說沒個幾千鐵騎都沒法相信。從他手下帶人？別說他趙誌方，想讓楊鐵心一家平平安安離開北京，就是四絕齊來都不行。
甚至，就算完顏洪烈因對包惜弱的愛，同意他們走都沒用。金國的宗老們絕對無法容忍。雖然他們不喜歡包惜弱這個漢女王妃，但一國王妃被個跑江湖的帶走，簡直是扇臉。無論如何，金國上下都不會允許背叛了他們的楊鐵心一家活著。就是出了北京城，跑不出幾十裏也會被金國騎兵追上。
雖然救不救是他的自由，但做了一半，卻最後因為害怕而退縮的結果，卻在趙誌方心裏埋下了一根刺。之前，他總是在每每想起這些的時候，故意讓自己忽略。但這心頭的刺卻不是壓下就能解決的，越壓，刺就越深，甚至會化為心魔。
完顏洪烈、楊康、穆念慈，你們的愛恨情仇，與我的因果，就在這一次通通了結吧。
趙誌方喝完了茶，便繼續往臨安行去。他需要找到丐幫的人，問問他們，完顏洪烈的動向。
……
入夜，在丐幫臨安的分舵，趙誌方得到了驚喜的答案。一個小乞丐，卻在早晨見到了與趙誌方描述的完顏洪烈等人頗為相似的幾人進城。
趙誌方聽小乞丐說，那幾人除了為首的一個中年，還有一個英俊青年，一個番僧，一個禿頂老者，一個被叫做“老彭”的人，以及一個鷹鉤鼻子，身材高大的人。趙誌方一聽便知，這幾人正是完顏洪烈、楊康、靈智上人、梁子翁和彭連虎。唯獨那個鷹鉤鼻子，趙誌方卻想不出是誰。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再想了。現在已是晚上，完顏洪烈動手在即。雖然趙誌方並不是來解決武穆遺書問題的，也不需要他解決；但他有種感覺，那皇宮大內，正是了結一切因果的地方。
是以，他別了丐幫眾人，一路疾馳，來到了皇城根。
皇宮這種地方，帶刀護衛巡邏嚴緊得很，但對趙誌方是無用的。他隻要輕輕一躍，就能輕易進入皇宮。
趙誌方躍進宮去，四下尋覓起完顏洪烈眾人的動向。他進來的時候，曾經想過抓個舌頭問話，卻又一想，發現那毫無用處。他是來找完顏洪烈眾人了結因果的，又不是來偷東西。而找完顏洪烈他們，要宮人有什麽用？
他隻好自己找。隻是，偌大個皇宮，漫無目的找幾個人，實在有些扯淡了。他繞來繞去，一個時辰也沒找到完顏洪烈他們的影子。
他們不會還沒來吧。趙誌方有些喪氣地想著。不如我再到宮門口看看。
於是他又轉到宮門。
避開一隊巡邏的軍士，趙誌方飛身上了一座假山，躲在陰影處，往宮門裏裏外外搜尋著。
咦，好像真沒白回來一趟！趙誌方突然發現，在宮門右側的樹林裏，似乎有一個黑影，正一動不動，趴在茂密的花草深處。
那黑影躲的很安全，如果不是居高臨下，不是趙誌方這樣眼力遠高過常人的大高手，是極難發現那黑影。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想來應該有有用的消息。等巡邏的離開這裏，我就上去抓住他。趙誌方暗想。
（繼續加速劇情，大概五十章結束射雕。斬了歐陽鋒後，也是沒啥寫的了。原著諸事，建立在郭靖黃蓉武功不夠上，現在主角武功這麽高，根本沒那些事出現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