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事了
第三十八章事了
廚房外的空地上。
趙誌方長劍指地，以相未升之太陽。
歐陽克則一手蛇頭，一手蛇尾，化身靈蛇。
突然，趙誌方動了。他劍走詭道，劃出一道奇妙的弧線，從不合理的地方刺向歐陽克小腹。這招正是他所創朝陽一氣劍第一式，子夜日隱。
好詭異的劍，好像我白駝山的武功。歐陽克瞧著趙誌方這一劍的來路，心中暗思。不過，這樣一劍還打不敗我。
對歐陽克來說，趙誌方這樣一招詭道劍術，他在白駝山見過很多了，還比較容易對付。隻見他左手作鞭式，真如靈蛇之尾，抽向趙誌方手腕；右手作鉗法，若靈蛇之口，抓向趙誌方劍脊。
這第一劍還是有些正中歐陽克下懷了。趙誌方見歐陽克應對的頗為輕鬆，也想通了其中關節。
不過，這一劍可不是你平日裏應付的那些劍法。趙誌方馬上一變劍勢，使出了第二劍，大日初升。
這一手卻體現了他這段時日的武功進境。之前與洪七公切磋的時候，他要使出這第二劍，非得把第一劍的招式用盡不可，不然勉強使出，內裏的勁力卻難以傳遞。此時，他第一劍剛到中段，直接變招第二劍，勁力卻也能傳遞八分，足以催動他這套劍法，隨勢升華的特性。
這是那一劍？！歐陽克見到趙誌方這第二劍，心頭一驚。這一劍給他的感覺，與兩月前在趙王府時，差點將他嚇破膽的那一劍十分相像。他不敢怠慢，靈蛇拳拚命發動，在身前布下層層羅網一般的勁力，希望將這如煌煌大日初升的劍勢消減一二，同時身子向後疾退，妄圖躲開這一劍。
歐陽克，你竟然做這種應對！趙誌方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又露出一絲慨歎。任何人，麵對他這大日初升一式，要麽硬碰硬，要麽以柔勁相抗，或者往左右躲閃也可以，就是不能像歐陽克這樣，在身前布下消減劍勢的勁力，自己在向後飄退。因為——
唰！趙誌方劍勢再變。第三劍，大道大光使出。
這一劍是極快的一劍，就似太陽完全升起的那一刻，本來還晦暗的天地，馬上就被溫暖的日光普照。這一劍是剛猛的一劍，就似大日懸空，總覽八荒，你永遠逃脫不過。這一劍也是柔和的一劍，就似日光給你帶來溫暖，但你若不願，打起遮陽傘，日光也不會強求。這一劍剛柔並濟，迅若雷霆，是趙誌方一身藝業的精華。
吾命休矣！歐陽克麵對這樣的一劍，隻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甚至在趙誌方氣機壓迫下，他的身體都無法動了。不，還有一件事他可以做。閉幕等死！
說時遲，那時快。趙誌方一劍生光，瞬間點到了歐陽克的心口。淩厲的劍氣已經開始震傷歐陽克的心脈。
“娃娃，手下留情！”突然一聲焦躁的喊聲響起。同時，一股絕大的剛猛掌力，朝著趙誌方手中長劍的劍身，轟然砸下。
“哢嚓哢嚓！乒乒乓乓！”這柄從鐵匠鋪買來的破劍哪裏能經受這樣的轟擊，直接碎成了一堆扭曲的破鐵片。
於是，歐陽克得救了嗎？
沒有！
劍雖然碎了，但碎成的鐵片卻依舊帶著尖利的呼嘯，撲向歐陽克。隻一瞬間，就紮進了歐陽克的前胸，腹部，兩臂，還有大腿！
歐陽克下意識地發出一聲慘叫，頹然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一動不動了。
“唉，還是晚了一步。”剛剛那個焦躁的聲音奇怪地平複了下來，歎道。
趙誌方沒有馬上對這人說什麽，而是看了看手中隻剩一個劍柄的長劍，搖了搖頭，將這劍柄隨手丟在地上，才扭頭對來人道：
“七公，你怎麽救這淫.賊？”
來人竟是洪七公，還要救歐陽克，趙誌方實在不解。
“我哪裏想救！”洪七公歎道，“若不是拿老毒物沒辦法，老夫早就一巴掌拍死這小混蛋了。若是弄死了他，西毒發了瘋，往哪個縣城的井裏河裏一放毒……那是幾萬條命啊！”
“哦，那就好了。”趙誌方點點頭，走到歐陽克身邊。
洪七公看得奇怪。這小子去那小毒物那做什麽？
趙誌方低下頭，看了看歐陽克，歐陽克雖然被那一堆碎鐵片傷的重，但到底沒有被直接刺中要害，這時還未死。
哢嚓！
“娃娃，你幹什麽！”洪七公大驚道。趙誌方竟一腳踏在歐陽克胸口，直接把他胸中最後一口氣踢掉了！
“殺了他啊，七公！”趙誌方無謂道。
“娃娃，我不是說了，老毒物發起瘋怎麽辦？”洪七公怒道。
“連歐陽鋒一起宰了不就行了？”趙誌方露出一個微笑，自信道。
“宰了？”洪七公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當年重陽真人都沒能弄死他。你怎麽弄！”
“簡單。”趙誌方道，“我們就放出風聲，說黃島主囚禁了我師叔周伯通，得了九陰真經。這樣歐陽鋒一定會上桃花島。我和七公你就在桃花島埋伏，歐陽鋒一來就幹掉他。在島上，他可沒處跑。還能逃得出我們聯手？”
“這……”洪七公聞言，也頗有些意動。他剛剛也看出來了，趙誌方現在的武功，已經不差他多少。把歐陽鋒困在島上，讓他沒處跑，再二人聯手，沒準真的可以幹掉他。
“七公？”趙誌方催促了一聲。
“唉，也隻能這樣了。”洪七公道。隨即，他橫了趙誌方一眼，道：“你這小子，不會一開始就在算計我老人家吧？”
“怎麽會呢！”趙誌方幹笑了一聲。
“少裝蒜，老夫來了有一陣了。以你的武功，應該發現了才對。”洪七公有些氣哼哼道。
“啊，七公，我們在這裏聊，恐怕程師妹那邊會出事，我先過去了。”趙誌方有些招架不住，轉身就走。洪七公在一旁看得好笑，你小子和歐陽克就在廚房外麵，廚房裏有什麽事能瞞住你？真是個爛借口。
趙誌方卻不在意自己的理由如何。他正尋思著，七公這次雖然在算計你，但我還真沒發現你的蹤跡。這樣說來，我的經驗還真是不夠。
至於確認你在這兒，卻是因為原著。原著中你會出現在這兒，恐怕不是偶然的吧。身為丐幫幫主，就算你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一定會常常關注自己幫眾的一些動向。那個江東蛇王黎生，恐怕就是你最近要暗中考察的對象。考察的時候，你發現黎生要準備抓捕淫.賊，也同時發現這淫.賊是歐陽克。你知道黎生武功比不上歐陽克，不想程瑤迦受辱，就來這裏解圍。不然哪那麽巧。原著中你出場還在吃熱騰騰的燒雞，必然是從程家廚房裏拿的！這就說明你在廚房待了好一會兒了，隻等著雞一做好就偷走。
兩人回到廚房，程瑤迦自然沒出什麽事。歐陽克的那些美姬，雖然被點了穴道，但耳朵沒聾，知道歐陽克死了，卻正嚶嚶哭的傷心。
“程師妹，那淫.賊已經解決了。”趙誌方對程瑤迦道，“你可以放心了。”
“多謝趙師兄。”程瑤迦恭恭敬敬施了一禮。接著，她看到和趙誌方一起進來的洪七公，便再次施禮道：“小女子程瑤迦，全真清淨散人孫不二座下，敢問這位前輩高姓大名？”
“女娃子忒多禮，老叫花可耐不住。誌方娃娃，老夫去了，你辦完事，到城東董家酒樓找我！”洪七公生平最怕人多禮，偏偏程瑤迦一個千金大小姐，禮數最是周全，怕留下會看禮儀到目不暇接，便連忙跑路了。
“程師妹，一句話嚇跑北丐洪七公，你也是罕見的高人了。”趙誌方見此情景，不由取笑道。
程瑤迦聞言，又吃驚又欣喜，小臉騰地紅了。
二人正要繼續說笑，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隨即，一陣淒切的大哭就響了起來。
“想是那幾個被派去抓你的美姬回來了。”趙誌方對程瑤迦道，“我們出去把最後這點事解決了吧。嗯，對了，程師妹，我的劍斷了，還得麻煩你給我報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