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是一個男人
可薑裏裏也隻是平靜了一小會兒,噩夢再次朝她襲來。
那老舊肮髒的狗場裏,她手腳都被綁著,那幾條狼狗像盯著一塊肥美的肉一樣盯著她。
她被鎖著籠子裏,籠子沒有關,她試圖想要打開籠子出去,但被攻擊幾次後,她放棄了。
一開始她也會大喊大叫,但她一叫,狼狗就會攻擊她,為了保命,她也就安分了。
那些人就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每天喂狗時,會多備上一盤扔到她麵前,但量不多,她若是不想死,就必須保存體力,才有可能逃出去。
所以她要搶到那盤糧食,在狼狗不注意的情況下。
若不是那天狗場有人來收狗,她趁機跑出去,剛好左州宸的人找到她,隻怕她現在早就死了。
那些回憶清晰的一遍遍在她夢裏上演,仿佛一個逃不出去的夢魘,她想喊,卻喊不出聲,她想逃,卻被抓了回去。
因為夢魘的糾纏,薑裏裏一時間無法自己醒來,而沈凜琛看見她的情緒越來越失控,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裏裏,醒醒。”沈凜琛拍了拍她的臉,試圖將她喊醒。
薑裏裏哭不出聲,一瞬間,夢境裏的一切轉換為酒店,那條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狗狗,忽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還有那些送來的恐嚇快遞,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全都站了起來。
“不要……不要過來……走開……”
她無助的喊著,沈凜琛蹙眉,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裏,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裏裏,醒醒。”
“走開,啊!”
薑裏裏整個人都抽了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
沈凜琛抱著她,輕聲哄著,“不要怕,沒事了,隻是夢而已,隻是夢。”
緩了好一會兒的薑裏裏發現隻是夢,她失聲痛哭,“我好害怕,好多狗,好多狗要咬我,我跑不掉,我跑不掉。”
極其無助的哭聲讓沈凜琛心中不忍,可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這麽抱著她,一遍一遍告訴她,隻是做噩夢了。
薑裏裏哭了將近半小時情緒才平靜下來,這才反應過來沈凜琛一直抱著她沒放開。
她啞著嗓音說道:“我沒事了,你不用在這兒陪著我了。”
“薑裏裏,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你在害怕,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待著,從我將你接回來,你就在硬撐著,對不對?”
被他一語中的,薑裏裏沒有說話。
因為噩夢,她出了一身的汗,有些嫌棄的蹙了蹙眉頭。
沈凜琛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舒服,起身到浴室拿了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汗,“這裏沒有你的衣服,我先去找一身我的衣服,你洗個澡會舒服一點,好嗎?”
原想拒絕,可自己這一身,連頭發都是濕的,她隻好點了點頭。
簡單淋了個澡,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襯衫都已經快到她膝蓋了,褲子太長,根本不合適她穿,想了想,便放棄了褲子。
她出來時,撓了撓剛洗完的頭發,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沈凜琛,現在才十點,你能讓人給我送一套女裝過來嗎?”
沈凜琛聞聲轉身,雙眸忽然暗沉。
薑裏裏望著他的目光,略顯不安的說道:“你的褲子我實在穿不了。”
她倒不是不習慣,以前也穿過他的襯衫,隻是她每次穿他襯衫,都會被他欺負的很狠,以至於她現在覺得有些別扭。
“已經讓人去買了,不過沒那麽快到,先穿著吧。”沈凜琛朝她走來。
他忽然抬手去撫她的濕發,薑裏裏竟然隻是仰頭看著他,完全沒有下意識要躲開的意思。
沈凜琛的手在她頭發上輕揉,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將她拉回浴室,“頭發這麽濕,怎麽也不吹幹。”
說著,已經拿起了風筒,給她吹起了頭發。
整個過程,薑裏裏都沒有躲開,也沒有不自在。
吹到半幹,沈凜琛將手中的風筒放下,說道:“我以前給你吹過頭發,是嗎?”
薑裏裏眸間微動,望著他的目光裏也帶了一絲訝異。
“為什麽這麽覺得?”她忍不住問出口。
“剛剛給你吹頭發的時候,我潛意識裏的舉動很嫻熟,但我很確定,這五年來我沒有給別人吹過頭發,可我覺得我以前這麽做過。”
“而且我剛剛給你吹的時候,你很配合,似乎知道我會先吹哪個部分,並且整個過程,你沒有不自在。”
“薑裏裏,我是一個男人。”
沈凜琛用他輕緩慵懶的低沉嗓音解釋著。
是的,他是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如此卸下防備的,要麽,她對這個男人有意思,要麽,她非常信任且熟悉這個男人。
而前一種,盡管薑裏裏喜歡他,那他的觸碰,她也會覺得不自在,可她沒有,那隻能說明,他以前,也這樣對她做過這些舉動,甚至不止一次。
想到這兒,沈凜琛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斷定,他和薑裏裏,一定有著非常深的牽絆,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分開了。
沈凜琛的話,讓薑裏裏心中一顫,他敏銳的直覺讓她無處可逃。
她應該慶幸,自己是選擇了重新回到他身邊這種方式,否則她沒有絲毫勝算。
薑裏裏很小聲的問了一句,“那又怎麽樣?”
仿佛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那又怎麽樣?”沈凜琛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忽然將她橫抱而起。
緊接著,薑裏裏被他放回**,沈凜琛挺拔的身軀覆下,她被鎖在他的懷裏,“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找答案,看看我們之間到什麽程度,你才會覺得抗拒?”
說著,他的唇落在她耳垂邊上,那是他咬傷的位置,還帶著淺淺的痕跡。
“沈凜琛!”薑裏裏想抬腳去踢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沈凜琛沒有預想中的進一步探查,而是抬手揉揉她的頭,在她耳邊低聲詢問:“這樣心情有好一點嗎?”
發現自己被調侃,薑裏裏方才被噩夢困擾的沉悶心情被一掃而空,有的隻剩對沈凜琛的無語生氣。
她伸手去推開他,“你下來,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