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寵物羊咩咩
丫鬟慌慌張張走到院子裏，然後插著腰在前院裏指揮著一眾下人。
“你們趕緊找，要是把小姐的寵物弄丟了，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
一個個下人們諾諾答應著，趕忙四散開，開始尋找起來。
丫鬟四處看著，監督下人們幹活，她一回頭正巧發現顧錦繡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
上次被顧錦繡把糖葫蘆給搶了去，丫鬟憋了一肚子氣，她看到是顧錦繡，蹬蹬蹬地快步走到了門口，用手指指著顧錦繡的鼻子：“是不是你偷了我們小姐的寵物！”
顧錦繡看她蠻不講理，冷聲道：“我既沒進過你們的大門，也不知道你們小姐的寵物是什麽，上哪去偷你們的東西。你該不會是自己把小姐的寵物給弄丟了吧。”
“我沒有，你休要胡說！”丫鬟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但是她也有些心虛，確實是她把小姐的寵物弄丟了。自己剛才光顧著在院子裏玩兒，一不留神，小姐心愛的羊咩咩就找不到了。
“我說是你，就是你！來人啊，快把這個小賊給捉了！”
聽到丫鬟的喊聲下，人們放下手頭的差事，朝著顧錦繡圍了過來。
顧錦繡怕傷到兩個孩子，她把小丫和小石頭護在身後，對下人們厲聲說：“你們的丫鬟不講理，我要見你們的小姐。要是你們小姐還不講理我，我就去見你們老爺！如果你們朱府上下都誣陷良民，我拚上一條命也要在你們身上啃下一口肉來。”
下人們聽了他的話，猶豫著不敢上前。丫鬟見沒有人動手，臉上掛不住，自己氣哼哼地走過來就要來揪顧錦繡的衣服。
顧錦繡一手推開了她，怒聲道：“拿開你的髒手，別把我的衣服給碰髒了！”
“我髒？你個帶著野崽子的鄉巴佬敢說我髒，敢說我會弄髒你的衣服！”丫鬟被顧錦繡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氣得團團轉，拿起地上一塊碎磚朝著顧錦繡身上砸了去。
顧錦繡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高喊一聲：“朱家下人謀財害命了！”
說完，軟軟地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小石頭和小丫看他們的娘暈了過去，頓時嚇得大哭起來：“嗚嗚嗚，娘被壞人打死了，我們沒有娘啦！”
顧錦繡聽到孩子的哭聲，心想：這可不好，嚇到孩子們怎麽辦。
她悄悄睜開眼睛朝著孩子使了個眼色，小丫看到了秒懂，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哭得比剛才還要傷心。
“什麽人呐，一個丫鬟就能這麽囂張，這家主人是怎麽教的。”
“聽說朱老爺是個大善人，怎麽下人這麽欺負人？”
“仗勢欺人懂不，所以說啊，朱老爺也不是個好的。”
圍觀的人們議論起來，當春分聽到說到自家老爺，臉色變得煞白，若是敗壞了老爺的名聲，她得被小姐給打殺。
想到這，她又悔又氣起來，這麽個小磚塊也砸不死人，一看那個賤婦就是裝的。她暗恨剛才為什麽要拿磚塊去打顧錦繡，還偏偏被人看到。
看到圍觀的人情緒越來越激動，她趕緊蹲下身子，小聲說：“我知道你沒事，趕緊起來，咱們什麽事情到府裏說。”
顧錦繡伸出手比了個五，春分氣得咬牙小聲說：“你別過分啊，我一個月才五兩月銀，都給了你我怎麽辦。”
“哎呦，哎呦！”顧錦繡抱著頭叫：“我頭好疼啊，吃藥得五十兩！”
最後的五十兩，她聲音很小隻有春分才能聽清楚。春分氣得臉都變得青白起來，訛人沒有這麽訛的吧，五十兩，把她賣了也才五十兩。
但是看顧錦繡不依不饒的樣子，她小聲說：“五十兩就五十兩，你跟我進去拿錢。”
“倒茶認錯......”顧錦繡用快斷氣的聲音說。
“你太過分了！”春分終於忍無可忍。
圍觀的人聽了都不幹了。“好好一位娘子被你打傷了，讓你倒茶認錯都不肯，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有什麽可狂的！”
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就是，瞧不起俺們農民啊，咱進去找朱老爺，俺不信朱老爺不講道理。”
聽著聲音，好像是白頭村的人。
春分指甲緊緊摳著指甲的掌心，神情變得十分陰狠，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又忍了下來。
“看來是我誤會了娘子。”朱大小姐歉意地說：“可否請娘子進來小坐，我給娘子倒茶賠禮。”
“對不住了，娘子，我請您進去給您倒茶認錯。”春分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我的頭好像沒那麽疼了。”顧錦繡從地上起來，在地上躺著也挺冷的。
“好呀，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跟你進去走一趟，大夥兒可給我作證啊，要是我一會兒沒出來可就是被這丫鬟給害了。”
看熱鬧的人們一聽，紛紛喊道：“娘子放心，若是那樣我們就去報官。”
春分聽了，差點氣得一頭栽倒在地。
這回她可是賠到家了，沒了多年的積蓄不說還要給她最瞧不上的鄉巴佬認錯。
她氣鼓鼓地瞪了顧錦繡一眼，說：“走吧，請跟我來。”就在這時，朱小姐走了過來，她沒留意丫鬟身後的顧錦繡，對丫鬟說：“春分，我的羊咩咩哪去了？”
丫鬟見小姐來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把羊咩咩給弄丟了，朱明月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裏來氣：“找不到羊咩咩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回府裏找。”
有了小姐的話，春分就想撇下顧錦繡往府裏跑，圍觀的人可不幹了，他們七嘴八舌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見到自己丫鬟吵架都沒吵贏一個村婦，朱明月狠狠剜了春分一眼，春分嚇得一瑟縮，站在那裏等候小姐發落。
朱明月淡淡地說：“你不就是想要點銀子嘛，這裏是二兩銀子，你拿去吧，以後不要在朱府門前搗亂。”
不愧是朱家小姐，反手顛倒黑白，說得好像顧錦繡上門來訛銀子。
顧錦繡轉過身子，也不進朱府了，她眼淚旺旺地對看熱鬧的人說：“大家幫我做個證，我雖然家裏窮可也是清清白白，什麽時候做過訛詐的事，你們說我管她們要過一兩銀子沒有！”
看著這位柔弱的小娘子委屈的樣子，不少人想到了自己的妹子，自己的女兒。
他們自動代入角色，憤怒地說：“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一個大家小姐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冤枉人！”
“走走走，咱們去告官去，我就不信沒人為俺們窮人主持公道。”
朱明月見人們真要往官府走，心裏頓時慌了。雖然這事可以不了了之，但是她一旦去了官府，以後名聲可就全毀了。
想到這，她趕緊放下身段，對顧錦繡說起好話來，請她進府親自奉茶認錯。
顧錦繡看情勢差不多了，點頭說：“既然朱小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也不與你一般計較。”朱明月以為顧錦繡會說就這麽算了，沒想到顧錦繡接著說：“那你就給我倒茶認錯吧。”
朱明月別氣了一個仰倒，這叫不計較？
春分看到顧錦繡無聲地做出一個五十兩的嘴型，咯嘣一聲，牙齒被咬斷了。
沒有辦法，朱明月隻好帶著顧錦繡走進了院子，兩人來到後院，後院是女眷生活的地方。
進到後院，朱小姐也懶得在顧錦繡麵前繼續裝下去，她冷冷地對丫鬟說：“春分，給這位娘子倒杯茶喝。喝了茶就帶她走吧。”“是，小姐。”春分聽聲音就知道小姐此時心情十分不爽，她心裏一緊：不知道小姐一會兒該怎麽發作自己，得趕緊把那隻小羊給找到才是。
朱小姐說完話也懶得理顧錦繡，一甩袖子就要往屋子裏去。
“哎，你怎麽走了，你不說要給我斟茶賠罪的嗎？原來你們府上對人賠罪就是這個樣子呀，枉費了大家說你知書達理了。”顧錦繡看著朱明月的背影譏笑道。
忍住，忍住！朱明月的手緊緊地捏住了袖子裏的帕子，不能讓這賤婦把自己不知禮的話傳出去影響閨譽！
朱明月過身勉強一笑：“讓娘子見笑了，是我考慮不周，我親自給您倒茶。”
“還不快去把茶給我拿來。”朱明月咬著牙對春分說。
這下糟了，丫鬟知道小姐這回可真的動了火氣，她低著頭趕緊往客堂跑去，不一會兒用手托了一個茶盤出來。
朱明月親手拿著茶壺給茶杯倒滿茶水，她對顧錦繡說：“娘子我給您倒茶賠罪，還望您不要和我計較。”
顧錦繡看了朱明月一眼，她心裏很開心。她就喜歡朱明月這種你對我不爽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叫她打香草，先小小的幫香草收回點利息，顧錦繡心裏想著，她起拿茶杯一飲而盡，說：“朱小姐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以後還是要多多教教下人，不要隨便誣陷別人才是，以免影響了朱府的聲譽。”
朱明月連連稱是，她陰冷地看著春分，心想：等人走了，她一定要丫鬟好看，長這麽大，她什麽時候被這麽侮辱過，還要在一個鄉下人麵前伏低做小。
“咩，咩。”
花園裏傳來一聲羊叫，一隻羊從花園一角走了出來。
這不會就是丫鬟嘴裏說的羊咩咩吧，朱小姐的寵物竟然是一隻羊，也真是夠奇葩的了，顧錦繡心裏想著。
“羊咩咩！”一見小羊自己出來了，春分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朱明月見顧錦繡一臉沒見過的樣子，心裏得意起來：到底是個土包子，哪裏見過吐蕃國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