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說她髒!憑什麽?
裴景霆沉著臉,將懷裏不識好歹的女人丟到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猜!”
猜個屁!要是能猜到,她會問?
幼稚的老敗類!
時以安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朝他翻個白眼。
與此同時,盛銘急匆匆的跑過來,見到她毫發無損才鬆了口氣:“你一個人到這裏做什麽?”
這個問題讓時以安哭笑不得。
她也很想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這個地方?
“剛把工廠收回來,我肯定要過來看看情況啊!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盛銘目光轉向裴景霆,眼裏忽然炸出一道冷光:“有人舉報造假窩點,我們執行抓捕任務。”
她剛接手工廠就有人報警……
看來是早有預謀……
聽他這麽說,時以安也明白了,撫摸著嘴唇笑道:“有人故意針對我啊!”
“別擔心。雖然會有點麻煩,但不會有事。我先帶人把這些工人處理好,你回車裏暖暖。”
跟她說話,盛銘總是很溫柔。
“好。”時以安吸了吸鼻子,跑回到自己車上。
裴景霆沒吭聲,目光從盛銘身上劃過,跟著她上了車。
剛剛盛銘隻一個眼神時以安便看懂了,他在懷疑這件事是裴景霆主導的。
說到底這些產業他給的不情不願,搞點小動作也不奇怪……
“有人盯上你了。”裴景霆神色疏淡的提醒道。
“你在說自己嗎?”時以安諷刺的回懟:“我很好奇,裴先生日理萬機,為什麽總有閑工夫跟我杠?”
他漆黑的雙眸盯著她的眼睛,片刻,緩緩勾起嘴角:“我還沒玩夠的東西,不希望被討厭的人弄髒。”
又說她髒!
憑什麽?
時以安對這個字簡直厭惡至極!
她唇角上揚,捏緊拳頭,生生忍住打他的衝動。
討到一次便宜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不可能再給她扇耳光的機會……
因為用力,掌心傳來的痛感越發明顯了。
剛剛搬東西時,那些鋒利的石頭和金屬留下的傷口又裂開了。
時以安斂去臉上的火氣,故作委屈的朝裴景霆攤開手:“你車上有急救箱嗎?你喜歡的玩具壞掉了……”
裂開的口子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肉,血糊在傷口周圍……
裴景霆臉色一變,身體驟然的繃緊。
在時以安詫異的目光中,他迅速下車,跟林伯交代幾句之後,冷著臉回到自己的車上。
“小姐又受傷了,少爺心疼了。”林伯一邊給她擦傷口一邊歎氣:“以後有危險的事兒,您躲遠點,咱不摻和。”
她撇撇嘴:“他會心疼我?躲那麽遠去心疼嗎?我又不是剛認識他,您不用替他說好話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說好話還不如聊交易有意義。
“不能全怪少爺……”林伯把東西收起來:“擱誰經曆那些,心裏能不落下陰影?這些年因為見不得血腥,少爺連肉都沒吃過……”
時以安垂眸咬著嘴唇沒吭聲。
這事兒怎麽能怪她?
是他作孽多了,報應!
核實情況和身份之後,警察把普通工人放了,隻帶走了各個環節的負責人,回警局進一步審訊。
即便時以安不知情,作為新上任的負責人,也得跟著一起回去錄口供。
她以前經常來,警局裏的人都認識她,一口一個“嫂子”叫的熱乎,甚至連錄口供時都帶著幾分閑聊的打趣。
裴景霆也跟過來了,時以安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在她看來,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模樣惡心透了!
“嫂子,雖然這事兒跟您沒關係,這段時間您的行動還是會被限製,等到結案才可以去國外出差。”小警員撓頭。
她輕笑:“快過年了,我專心陪女兒,哪都不去。”
“那行!嫂子有空帶著小萌包過來玩啊!她上次問我要的獨角獸已經到貨了!”
提起孩子,一旁避嫌的盛銘失笑:“小劉,你以後千萬別生女兒,會被你寵上天。”
“女孩子嘛,就應該寵著。”小劉理所當然的揚了揚眉毛:“我跟老婆計劃明年要小孩,我從現在開始意念生女兒!心誠則靈!”
時以安無奈。
沒聽說這事兒還能靠意念的!
即便盛銘傷沒有徹底痊愈,那麽多人等著審問,他也要跟著一起加班,隻能看著裴景霆和時以安一起離開。
天已經黑了,衣衫襤褸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寒風中,焦急探頭看裏麵的情況。
時以安步子頓了頓,走到老人麵前:“大爺,需要幫您叫輛車嗎?”
老人愣了愣,渾濁的雙眸陡然亮起來,猛地握緊她的手:“安安?你是輝總的女兒安安嗎?”
時以安的父親叫時光輝,廠子裏的老人都管他叫輝總。
這下換她愣住了。
“我是時以安……您認識我?”
“真的是安安!你還活著?太好了!”老人因為激動,渾身劇烈的顫抖,無語輪次的說道:“我是三叔公啊!你小時候,我總抱著你去山裏摘果子,你最愛吃樹莓,還有小山楂……”
二十多年了,時以安對三四歲時發生的事已經沒印象了。
看著她眼裏的茫然,老人失望地搖頭:“輝總走後我去過時家,想把你接回來。可時光年那個畜生說你死了……”
裴景霆目光陰沉的走過去,強勢的握住時以安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後:“老人家,攀親戚要拿出證據。空口無憑,在警局門口容易被當成詐騙犯抓起來。”
老人從清楚他的臉開始,眼中已經溢滿恨意:“你鬆開安安!你們裴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畜生托生的!”
爭吵聲音大了,警察和保鏢迅速圍過來,將他們隔開。
時以安怕衝突起來老人受傷,反拉住裴景霆,強行將他拽回到車上。
林伯坐在駕駛位,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偷偷歎口氣,將車開回了家。
深夜,臥室鬆軟的大**,時以安仰著頭用力喘息著,渾身凝聚不起一點力氣。
身上的人仿佛不知道累一樣,將身形隱匿在黑暗中,暴躁的胡作非為。
今天的事的確夠惹怒他了,時以安也沒指望他能溫柔。
“聽他們叫你嫂子,心裏是不是特舒服?”裴景霆倏然停下動作,伏在她的耳邊冷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