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為了保護孩子不惜一切代價
“景霆!是她自己摔倒的……”溫婉的聲音猝然頓住。
她看著自家兒子臉上越大濃重的火氣,再也說不下去了。
當初老爺子去世,她心裏堵得要命,幾次三番的對懷有身孕的時以安動手。
每次被發現,用的都是類似說詞,此刻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可信度。
裴景霆不想跟她正麵衝突,一手拽著時以安,一手抱著剛止住淚的菜包,冷臉朝門口走去。
本就不想回來,鬧這麽一出更心煩。
轉彎之際,時以安扭頭與溫婉短暫對視,眼裏滿是挑釁。
原本不想這麽早將她拉進來……
既然她積極主動,她不介意順水推舟……
有了之前打霍顏瀟的事做鋪墊,裴景霆隻會認為是溫婉敢做不敢當……
她們誰都不是好人,拚的都是各自的心思算計罷了。
溫婉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眼裏翻滾起劇烈的恨意。
時以安的算計不完美,卻格外好用。
陷害她的同時,也勾起兒子心裏的痛苦。
他是個重情義的孩子,或許沒那麽喜歡時以安,也會因為內疚而護著她。
這一局對峙,她輸了……
可那又怎麽樣呢?
她是個母親,要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惜一切代價!
回天瀾園的路上,裴景霆收到了助理的電話。
他渾身的戾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攏,而後猛轉方向盤,將車停到路邊。
“你們先去咖啡廳坐坐,我讓司機來接你們。”
時以安沒吭聲,抱著菜包下車走進咖啡廳。
她給孩子點了杯純牛奶,自己捧著咖啡,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麵的街景。
裴景霆忽然離開,應該是溫婉動手了。
她的權利就那麽多,隻能在競標結果上做文章。
他已經第一時間去處理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有一把好槍在手,很多事情都會簡單得讓人興奮。
“媽咪……”菜包低聲喊道。
“嗯?”時以安回過神,看著女兒溫柔輕笑。
菜包為難的皺著眉頭,試探著問道:“可以叫盛叔叔來嗎?搬到裴叔叔家以後,包包好幾天都沒看到他了。”
時以安無奈的笑笑:“當然可以。”
菜包從出生到現在,接觸最多的,最像爸爸的男人就是盛銘,對他依賴多是正常的。
裴景霆在忙,約摸沒空介意他們見麵。
而且有些事,她也需要跟他當麵聊聊了……
盛銘來的很快,順路給菜包帶來了新年禮物。
“哇哇,就知道盛叔叔會給小萌包帶禮物!”菜包激動的手舞足蹈:“媽咪快看,好多獨角獸!”
“隊裏一人給她買了一隻。”盛銘忍俊不禁:“比我人緣好。”
時以安笑的滿臉無奈:“估計現在外麵都在傳,刑警隊一群直男,吉祥物竟然是卡通獨角獸……”
“那不能,我們總隊的吉祥物永遠是小萌包,獨角獸排不上號。”盛銘寵溺的揉了揉菜包的頭頂。
有了玩具,菜包自動屏蔽外界雜音,鑽心給獨角獸們當老師。
時以安斂去眼裏的笑意,戳了戳盛銘:“三叔公那邊,查到有用的信息了嗎?”
盛銘麵色凝重的搖頭:“從目前拿到的資料看,他隻是你父親的下屬,並不是時家人。他說的話無從考證,真假難辨。”
對於這件事,他跟時以安的想法大同小異。
這個人忽然出現,要麽有利可圖,要麽被人利用……
不管是哪種,都跟過去的事脫不了關係。
“過完年,我去跟他當麵聊聊。”時以安垂眸,指尖相對按緊:“你幫我盯一下,看他最近會不會跟時光年接觸……還有裴家那兩位女主人,也不幹淨……”
“裴景霆的媽媽和未婚妻?”盛銘驚訝的看著她。
“嗯。”時以安雙眸一閃,唇角盡是薄涼的冷笑:“我們剛從祁山楓墅出來,溫婉年紀大了,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盛銘呼吸一窒,心口猝不及防的開始隱隱作痛,大腦瞬間被恐懼占滿。
曾經的時以安,哭著發誓,此生不再回去那個地方……
如今她竟可以如此平靜的麵對了……
那是不是說明,她的心已經像那個家一樣冰冷了?
“安安,樹敵那麽多,你應付不過來的。”盛銘語氣很急:“這件事不可能速戰速決,要穩抓穩打。”
“他們原本就是敵人,明處和暗處的區別罷了,數量並沒有改變。”時以安笑容更深了:“有裴景霆善後呢……這是商人的遊戲法則,不會出圈。”
盛銘看著她,默然不語。
這樣的時以安……倒真像個無利不圖的商人了……
可是這明明就是她最討厭的模樣。
此時,帝景集團總裁辦公室,氣氛異常緊張。
裴景霆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溫婉動用特權,將雪璨珠寶從這次競標中除名了。
時以安是通過實力贏得機會的。
初選的結果當場公布,幾小時後又無理由取消。
出爾反爾,隻能傷害的帝景集團的誠信!
對於一個大企業來說,失信於人,比財報負數更難看。
他怎麽都沒想到,接管公司這麽多年,第一次被打臉,竟然因為母親的自私。
“裴總,已經發通稿辟謠了,最多半小時,輿論會被全部壓下去。”
公關部的總監抹了把額上的冷汗。
“嗯。”裴景霆始終籠罩在戾氣中,指尖習慣性的在桌麵敲擊著。
公關部總監忐忑的看了眼氣定神閑的周暢,拉著下屬出去了。
辦公室沒外人了,周暢將平板丟到他麵前:“我查過了,想要收回您母親的特權,需要舉證後,董事會集體表決,不能由總裁單方麵決定。”
“通知財務做好損失評估。”裴景霆起身走到窗邊,點燃了煙卷,緩聲說道:“他們會同意的。”
“景霆,怎麽說她也你的母親……”周暢蹙眉。
“年紀大了,就該安享晚年,沒必要多操心。”裴景霆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眼裏戾氣散去,鋒芒越發清晰。
他不能對母親做什麽,但可以架空她的權利,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別再瞎摻和公司的事。
一個霍顏瀟已經夠麻煩了……
“那成,我現在開始準備。”周暢按了按額角:“還有一件事,時以安現在跟盛銘碰麵了,應該還在琢磨那位憑空出現的‘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