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喊疼,都是騙人的
“你……”
過去的醜事被撕碎了丟出來,時光年像被人捏住脖子一樣難堪。
二十年了,他一直努力保持的好形象瀕臨崩盤。
“安安好壞都是我們裴家慣的,如果時先生有意見,可以去找我爺爺聊聊。”
裴景霆無視時光年難看的臉色,頂著眾人各異的眼神,將每個字都說得很難聽。
霍顏瀟回過神,滿臉關切的上前,執起時以安的手臂問道:“安安,你受傷了,我帶你去包紮。”
說罷,她用跟裴景霆相似的冰冷目光盯著時光年,一副女主人的強勢:“欺負我們裴家的小公主,時先生等著律師上門吧!”
霍顏瀟的這番話反而讓時以安沒辦法接戲了。
裴景霆冷著臉將時以安帶回休息室。
她以為他要親自幫她處理傷口,結果還沒回過神就被壓在門板上。
“你現在利用我之前都不打招呼了?誰給你的膽子在這種場合鬧事?”
時以安習慣性的雙手抵在他的心口,笑得疏離又淡漠:“是你主動過來救場的……關我屁事!”
她的確算準了他會幫忙……
就算他不管,在裴家的主場與人發生口角,霍顏瀟也不會任由事態發酵。
畢竟她是敬業的裴太太,以及她名義上的準大嫂……
既然有可利用的資源,為什麽要浪費呢?
裴景霆被她的話妥妥的氣笑了。
現在的時以安,還真是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唯獨這雙漂亮的眼睛裏,對他蠢蠢的愛慕消失了,其他地方都比以前長進不少。
他倏然湊近她飽滿的嘴唇,滿臉威脅的說道:“那……是不是我在這裏辦了你,也不關你的事?畢竟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
時以安眨了眨狡黠的大眼睛:“剛在眾人麵前承認我是裴家人……哥哥對妹妹有這麽齷齪的心思,很不合適哦。”
“你是對裴家人的概念有什麽誤解?”裴景霆目光越發深邃,溫熱的呼吸順著她的臉頰噴灑到耳邊:“我的女人也可以是裴家人……”
時以安完全沒有被威脅到,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既然裴先生想要,我很願意配合。隻是不知道……裴太太在門口聽現場直播,心裏會是什麽滋味啊!”
進門之前,她刻意回頭看一眼……
霍顏瀟一直黑著臉跟著他們呢!
當眾把她拉走,已經讓霍顏瀟很下不來台了,如果在休息室做不可言說的事……
嘖嘖,真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該怎麽繼續穩固下去。
裴景霆握在她腰間的手倏然加重力道,很快又鬆開:“很好!希望以後咱們合作時,狡猾的安安也能有這麽高的悟性!”
時以安懸著的心一鬆。
這一輪……險勝!
“哥哥出去後,記得叫人來幫我把傷口處理一下哦,很疼呢!”
時以安推開裴景霆,坐到沙發上,滿臉委屈的朝他晃了晃手臂。
裴景霆危險的眯眼。
雖然劃痕多,真正破皮的地方就一個,傷口不長也不深,更沒碎玻璃在裏麵……
剛剛跟時光年挑釁時沒想著受傷會疼,現在倒是裝得跟真的一樣!
即便心裏很不爽,他還是壓著火氣給林伯打電話,讓他帶人來給她處理傷口。
最近幾次三番的受傷,時以安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從小痛感神經就比別人遲鈍,獨自一人躺在雪地生孩子都堅持下來了,這點小傷真沒什麽感覺。
喊疼,都是騙人的。
說到底,不管是撒嬌、耍心機還是耍橫,她的倚仗就是裴景霆想補償的心思……
以及……他對自己身體的興趣……
經曆這麽多事,她早就不是那個愛他愛到智商掉線的小女孩了。
小插曲之後,時以安再次回到宴會廳,接收到的視線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探究多一些……
因為那對夫妻當眾護著她,承認她是“裴家人”,也有單純無腦的人過來搭訕。
裴景霆還是跟之前一樣,遊刃有餘的應付眾人的奉承。
滿身桀驁藏得很深,不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霍顏瀟不在他身邊,大概去忙其他事了……
不得不感歎,他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目的性和利益心都那麽相似。
這出戲雖然唱得不夠完美,倒也達到了目的。
時光年提前走了,時以安意興闌珊的坐一會兒,果斷決定回家休息。
後天帝景集團的招標會就要開場了,她的競標書還沒完成!
而且好幾天沒有認真陪女兒了,一點都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
她的車停在靠近電梯口的位置,找起來並不費事。
走到車邊,她還沒拿出車鑰匙,窈窕的身影從一旁的保姆車後麵緩步走出來。
高跟鞋撞擊地麵,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震**起不真切的回音。
時以安眯著眼,警覺的看著那個人的身形從黑暗中完全顯露出來。
霍顏瀟穿著黑金花紋的旗袍款禮服,笑容端莊的走到她麵前。
“時以安。”
確認是她,時以安反倒鬆了口氣,故作失望道:“原來是大嫂啊!可惜了……不是時光年派來的人。”
霍顏瀟清楚她和裴景霆的關係,他們之間從來沒交情可言,私下一直是陰陽怪氣的交談方式。
“還是這麽任性。你現在當媽媽了,不計後果的激怒時光年,不怕他用非常手段傷害孩子?”霍顏瀟晃了晃手中的文件。
時以安眼神一轉,流露出幾分探究:“不是所有人的胸懷都像大嫂這麽寬廣。我不挑釁,也未必能打消敵人的壞心思。”
霍顏瀟冷笑,又往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好話說了,你不聽勸,我也沒辦法。我們來說說這件事吧……”
平時他們沒有業務往來,時以安猜不到是什麽文件,順手翻開來看。
一頁一頁看下去,看完最後那份文件的結果時,她的心已經抖出空洞。
她算準了裴景霆的心思和習慣,卻沒想到霍顏瀟能橫插一腳!
“孩子的血液親子鑒定結果和毛發親子鑒定結果……竟然是不同的?”
霍顏瀟聲音頓了頓,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惡狠狠的質問:“你當年流產的不是個男孩嗎?這個女孩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