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好在
童蓁蓁瞥了他一眼問：“那你還吃狠毒女人做的麵？”
“是你狠毒又不是麵狠毒，為什麽不吃？！”榮一鳴說完，端著麵，氣鼓鼓地走了。
童蓁蓁看著他這個背影哈哈笑了起來。
連著兩天，蕭均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連續做了數次數據測算，每做一個結果出來，心裏就更沉了一些。
這些數據在提醒著他，他急切地想要還原出來的事情全貌，最後可能是一個令人意外的結果！
“你們蕭總呢？還悶在裏頭沒出來？”陳總問。
前兩天陳總就收到蕭均的信息，說這兩天有個重要的數據建模要做，讓人不要來打擾也不要找他商量什麽重要的事情。
當時陳總就納悶兒，他也很久沒做過數據建模了，怎麽突然間得花上這麽多時間處理基礎操作的事情。
隻是陳總知道蕭均，曉得他不是個混日子的，而且還是個有腦子的，既然這麽堅持那就有堅持的理由，陳總不是個事無巨細都要過問的人，手上也沒什麽急著出的案子，於是就答應了。
隻是陳總想不出是什麽數據要他在辦公室裏頭耗上這麽久，於是特意跑下來一趟找投測部的員工確認。
被突然問題的小張頗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這已經不是陳總第一次問了。
“你盯著，他的門一開就告訴我，我要第一時間問問他幹什麽了！”
整個下午，小張就這麽一直盯著蕭均辦公室的門，卻完全看不到辦公室裏蕭均整個人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所有的數據建模完成了，最後拚合的結果與他手上拿著的童蓁蓁蓋章簽名的那份報告的複印件截然不同。
翻湧的心緒讓蕭均覺出了煩躁，他把領帶扯了下來，解開了袖口和領口的扣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了解童蓁蓁嗎？或許以前認為很了解，直到後來被完全推翻，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人。
可說完全不了解，蕭均又實在過不了自己這關，她對工作的態度、她對業務的掌控度以及他們此前多次默契的合作，又讓他十分確定，童蓁蓁不是一個對工作應付了事的人。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這份報告有這麽大的問題她沒有發現呢？是發現不了嗎？十之八九不是。
在此之前，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童蓁蓁是收受了升騰醫療的好處才幫他們做出這份報告，但Lusia卻說得很明白，他們事後並未從童蓁蓁的賬上找到不合適的匯入，報告出具前沒有、報告出具後也沒有。
更難以理解的是，如果童蓁蓁跟升騰醫療真的有瓜葛的話，為什麽升騰醫療要主動爆出數據造假的梗，讓自己的“合作夥伴”童蓁蓁成為眾矢之的呢？
一切的一切繞在蕭均腦子裏，亂糟糟的、沒有一點思緒，壓在他心裏讓他覺出了熟悉的窒息。
還沒等到蕭均出門來找陳總，陳總就忍不住跑來敲蕭均的門了。
“蕭均，你在裏麵嗎？到底怎麽回事？開開門！”陳總在外頭喊道。
蕭均從窒息中醒過來，緩了緩起身開門去。
“你小子……”陳總本來想大聲責罵幾句，卻被開門時見到的蕭均的樣子給嚇了回去：“不是，你這是幹什麽了？！！”
陳總邁步走了進去，直奔窗戶旁把窗戶給打開了，讓裏頭的烏煙瘴氣給散了。
“抽煙了？”陳總望向蕭均的辦公桌，煙灰缸裏還有好幾截煙頭：“還抽這麽多？”
蕭均從來不抽煙，即便出外應酬客戶都不抽，現在這麽反常肯定是碰上什麽事了。
“到底怎麽啦？！”陳總看蕭均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已經有些沒耐心了。
蕭均仍舊沒有說話，把兩份報告遞到了蕭均麵前。
“這是什麽？”陳總低頭一看：“這些東西怎麽翻出來了，都過去這麽久了。”
蕭均沒有理會，直接道：“一樣的數據，新建模最後出來的結果和原報告截然不同，她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她？”陳總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蕭均口裏的這個她是誰。
“莫永生和高楊從來跟她不對付，怎麽可能都是被升騰醫療收買的一夥兒？”蕭均愣了一會兒繼續道：“還有，這份報告為什麽她這麽急著發出去，而升騰又這麽急著爆數據造假，其實這個過程他們什麽都沒撈到，圖什麽？”
一連串的疑問砸了下來，陳總有些一時接受不來：“等等，讓我捋捋。也就是說你這兩天把自己反鎖在這裏麵就是在重新驗證這個報告了？”
“沒錯。”
“為什麽？”陳總有些急了：“多少上千萬、上億的項目等著你去做，為什麽非要在這個蓋棺定論的項目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是蓋了棺了，但卻沒有定論！”蕭均道。
陳總一愣：“我真是服了你了！沒定論又如何？你改變得了什麽？該走的走了，該平息的平息了，你還想要如何？”
“不為什麽，隻是想知道！而且……必須知道。”蕭均很篤定。
“你……該不會……”陳總對上他的目光確認道：“喜歡過她？”
蕭均眼神一閃，心緒在眼中飄過一瞬又被壓了回去：“不是喜歡過，是一直都喜歡著……”
陳總徹底傻眼了，禁不住咳了兩聲，一時不知道改如何往下接。
“那你現在想怎樣？”許久，陳總開腔道。
“我還沒有弄明白這裏頭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需要你的幫助。”蕭均道。
“我能幫你什麽？”陳總這下徹底被氣笑了：“我隻知道當初不管是對是錯，好在當時那個簽名的是她而不是你，否則我的失望可就不止百倍千倍了！”
“！！……”一句話，讓蕭均的眼神很亮了起來。
“你瞪著我幹嗎？瞪我我也這麽說！”
“謝謝！！”蕭均扔下這麽一句話便飛奔了出去，剩下陳總一人愣在原地沒能反應過來。
“喂，你小子什麽情況？回來給我講清楚！”陳總對著蕭均離開的方向喊了出來，但蕭均卻充耳不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