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考核
童蓁蓁在去機場的路上接到了蕭均打來的八通電話，童蓁蓁都沒敢接。這時候通致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蕭均和陳總之間又大概談及了什麽，童蓁蓁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這時候的她不敢與蕭均見麵，更害怕看見他的眼睛，最好的辦法就是拒絕同他一切交流，才能毫不回頭地讓她的決定執行下去。
於是，童蓁蓁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把手機直接關了，然後進了安檢口。
電話另一頭的蕭均已經快要發瘋了。
連續打了這麽幾通電話童蓁蓁連接都不接，甚至連一點想要解釋的態度都沒有，這樣的情況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打到最後提示對方已關機的時候，蕭均更是低低地喊了一聲：“童蓁蓁！”而後臉色黑得跟染了墨水一樣。
莫永生從高總辦公室出來，便直接奔投測B組來了，看到小宋便問：“童蓁蓁人呢？！”
蕭均聞言，抬眼望向莫永生，眼神中帶著濃重的氣憤，莫永生不由地被嚇了一跳。
“不在就不在，你這麽凶幹什麽？！”言畢，莫永生嘴裏仍舊罵罵咧地離開了。
小宋也從未看著蕭均這副樣子，目瞪口呆地盯著看了許久，蕭均與他對上目光時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神色。
“接著幹活。”蕭均指了指小宋的電腦道。
“……哦哦！”小宋這才回過神來忙活起來。
接下來的五天裏，童蓁蓁待在歐洲總部接受考核，大老板的秘書告訴了蕭均有關童蓁蓁的行程，但他卻依舊每天晚上都開車到童蓁蓁的樓下等著。
蕭均就這麽坐在駕駛位上，打開車窗將手靠在車窗上，很少見地抽著煙，麵色並不好看。
這裏他很熟悉，就在前幾天，他還在這裏滿心期待地等著童蓁蓁下來接他，那個微微笑著朝他跑來的身影，瞬間就將他連日的疲憊擊碎，替換成了可人的溫馨。
在此之前，常年離家在外漂泊打拚的蕭均並不太懂得“港灣”這兩個字的意思，但童蓁蓁卻讓他有了最直觀的感受。
那天的天氣比今天要差，但蕭均卻笑得很滿足。
想到這裏，蕭均不覺冷冷地自嘲了一聲：這一切到底算個什麽？！
在遠離上海的城市裏，童蓁蓁正在進行跨級晉升考核。
總共五門課程的業務考核對於沒有業務功底的人來講簡直是場煎熬，但對於跟著蕭均幹了那麽久、又得益於蕭均的提攜和指導的童蓁蓁而言，卻算不上極大的困難。
最後一天拿下通過證書的時候，連通致總部的幾位負責人都禁不住誇獎童蓁蓁的表現出乎他們的意料。
然而童蓁蓁雖然笑著應和著，心裏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就在總裁秘書問童蓁蓁臨走前還有什麽安排和打算的時候，童蓁蓁想了想道：“我想跟Lusia吃一餐午飯，可以嗎？”
總裁秘書雖然有些意外她的請求，但還是如實通報了。
Lusia是通致集團人資部的負責人，和陳總還是老相識，之前她也是在通致上海，因為工作出色而被調到了總部。
之前她來通致上海進行年度考核的時候童蓁蓁陪同過幾天，因此Lusia是認得她的。
然而童蓁蓁卻覺得這遠遠不夠，她希望自己跟這位人力資源的負責人能更加熟識一些，這樣一來，她的很多針對莫永生和高總的計劃就能進一步推進了。
因此，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仍舊沒有得到恢複的童蓁蓁鼓起勇氣再一次向秘書提出了要與Lusia共進午餐的請求。
最後Lusia出於好奇而同意了童蓁蓁的請求。
午餐的時候，Lusia不僅問出了那個好奇的問題：“蓁蓁，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我一起吃午餐？”
童蓁蓁抬眼，對上Lusia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起來：“因為我很敬佩您！之前就聽他們說您是通致資曆和能力都十分出眾的元老，身為一個後輩，我自然是希望能同您吃一餐飯，聆聽一些教誨也好、向您請教一些心得也好，總歸是一件很有裨益的事情。”
Lusia聽著童蓁蓁把話說完，笑著道：“我相信你這話是真的，但我更相信你有其它的原因要同我吃飯，否則，不會這麽堅持！”
童蓁蓁一頓，不覺搖了搖頭。
“說吧，什麽事情？”Lusia不愧做了多年的人資，一眼就看出了童蓁蓁的心思。
童蓁蓁思索了一會兒道：“Lusia，正如我剛剛說的，我確實很敬佩您，我很敬佩您的公正、秉直，我要您吃飯確實不僅僅是為了表達這份敬意，而是跟您討句話。”
“什麽話？”
“如今我就要升任通致上海的管理崗位了，我想請問您，如果哪一天我發現了日常工作中某些藏汙納垢、不夠光彩的操作，我是否可以直接跟您匯報呢？”童蓁蓁說著，眼睛中透著期待。
“你這話的意思……”Lusia望向童蓁蓁道，“該不會真的是碰上什麽藏汙納垢的事情吧？”
“不，目前還沒有。”童蓁蓁搖搖頭。
的確就現如今的情況來看，莫永生也好、高總也好、升騰的數據以及招募也好並沒有任何痕跡表明業務有問題。
“那你這是……”Lusia不解。
“沒有當然最好的，但任何事情都有個萬一，我隻是想先做個準備而已。”童蓁蓁道。
Lusia看了她好一會兒，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們關注業務的健康發展也關注人才的健康發展，如果你在後續的業務開展過程中如果真的遇上這樣的事情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童蓁蓁喜出望外，笑著道：“謝謝您！非常感謝！”
第五天晚上，童蓁蓁正式結束了總部的考核，轉機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五點多了。
此時的天蒙蒙亮，霧氣很濃很重，四周一時間被籠在了煙塵裏，像極了這會兒童蓁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