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大兒
“嗯。”
魏良卿瞅著田爾耕,隻能應道,隨後便一揮手,在身後的魏府管家,當即就知趣的準備去了。
‘還治不了你們了?’
秦興宗似笑非笑,心中嗤笑,背著手向前走著,心中卻在思量著,該如何幫田爾耕,提前收攏錦衣衛之權。
眼下朝中局勢動**,想在這不講理的大明,培植自己的勢力,就必須要懂得借勢。
相比較於東林黨,秦興宗寧願跟魏忠賢搭上關係。
這不管怎麽說吧,閹黨這個勢力群體,內部是不團結的,他們是因為利益而聚攏在一起的。
故而想從中摸魚,相對來說就容易些。
“田指揮使啊,不是本少爺說你。”
秦興宗大馬金刀的坐定,看著望眼欲穿的田爾耕,喝了口小酒,“你當初到錦衣衛赴任,就犯了幾個錯誤。
沒有摸清楚狀況,就急於表現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意圖,急於求成下,被人家抓住了機會。”
田爾耕拿著酒盅,眉頭微蹙,回憶著自己初至錦衣衛,所做的那些舉動,還有之後所遇到的情況。
別說,還真是這樣。
“秦少爺,那你覺得,當下我該做些什麽?”
田爾耕雙眼微眯道:“錦衣衛裏的南北鎮撫司,皆站在駱思恭這邊,這兩位鎮撫使,跟駱家的關係很近。”
此時的魏忠賢,依靠著客氏,晉升司禮監秉筆太監,算在內廷站住了跟腳,可閹黨的核心群體,尚沒有完全搭建起來。
比如說許顯純,比如說楊寰……
“關係近那就設法拿下唄。”
秦興宗輕笑道:“眼下誰看不出來,魏老哥麾下的勢力,正在一點點變強?
為啥朝中的那幫東林黨人,這般費盡心思,想把奉聖夫人趕出宮,想把魏老哥拉下台,田指揮使會不懂嗎?
良卿賢侄啊,若魏老哥被拉下台,你覺得你現在擁有的這些,還能維係下去嘛?”
田爾耕、魏良卿雙眼微眯,心中是思緒萬千,秦興宗所說的這些話,還真是擺在明麵上的事實。
“話是這樣說。”
田爾耕眉頭微蹙道:“可眼下這南北鎮撫司,當權的乃是世襲繼位,想把他們拿下,這事兒隻怕不容易辦成。
而且駱思恭私下跟楊漣等不少東林黨人,走得都很近,想解決駱思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被駱思恭擺了一道,使得自己的威嚴,在錦衣衛掃地後,田爾耕算是見識到,駱家世代培植的能量。
但內心極度崇尚權力的田爾耕,怎麽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呢?
‘不愧是魏忠賢麾下的五彪啊,這能力還真是不俗。’
秦興宗端起酒盅,呷了一口,隨後道:“田指揮使,這有些事兒吧,你為什麽不能換個思路想想呢?
難道在這錦衣衛中,隻有你一人想掌權,其他人就不想嗎?
還有,魏老哥現在所處的境遇,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多幫魏老哥,招攬些好幫手嗎?”
明末的黨爭,那是極為有名的。
甚至建奴最後能問鼎天下,就是因為大明內耗不休,錯失了很多機會,最終被建奴撿漏成功。
田爾耕皺眉沉思,在旁的魏良卿卻不耐了,你丫支招就支招唄,這拐彎抹角的到底算個啥。
“秦……大少,你把話說明白些。”
魏良卿眉頭微蹙,也知現在的秦興宗,不能隨便惹惱,“你這話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魏良卿無心朝局之爭,然他心中卻也明白,自家二叔在朝地位穩固,他所擁有的一切才能穩定。
“良卿賢侄啊,本少爺說的這話,還不夠明白啊!?”
秦興宗看向魏良卿,有意惡心他,笑道:“據本少爺所知,在北鎮撫司的楊寰,還有許顯純,那都是很有心計的人。
隻是他們在北鎮撫司,卻並未受到重用。
田指揮使啊,你到錦衣衛出任指揮使,沒有同僚行嗎?多幾個幫手,不更有利於你掌控錦衣衛?”
別看眼下的錦衣衛,權勢早已今非昔比。
可這麽多年下來,世襲錦衣衛要職的封賞,那可是不少的,就像魏良卿這憨憨,靠著魏忠賢,都被授予錦衣衛指揮僉事。
隻是魏良卿在錦衣衛裏,卻沒有實權的,想要謀取到實權,就要依附於東廠。
田爾耕雙眼微眯,被秦興宗這麽一點,明白其所講意圖了。
既然眼下自己被架空了,那借魏千歲之勢,在這錦衣衛裏麵,拉攏一些有野心的同僚,不就有招剪除駱思恭的羽翼了?
“秦大少,你這好計謀啊!”
田爾耕端起酒盅,笑著說道:“聽君一言,勝讀十年書啊,本指揮使,知道該怎麽做了,哈哈……”
“好說,好說。”
秦興宗麵露微笑,端起酒盅,“田指揮使是魏千歲的好大兒,咱不看僧麵看佛麵,幫田指揮使,這是本少爺該做的。”
田爾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起來,這小渾蛋真是夠渾的,那是一點場麵都不講啊。
坐在一旁的張忠義、李新武,此時雙肩抖動著,低著腦袋,努力地憋笑,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嗬嗬~”
田爾耕幹笑兩聲,瞅著秦興宗道:“秦大少,本指揮使想到,家父不是在北鎮撫司就任百戶?
既然都是一家人,等機會合適的時候,本指揮使會照顧一二地。”
見田爾耕轉移話題,秦興宗哪兒會給他這機會,“這話說的,真是客氣,咱倆這關係誰跟誰啊!
再怎麽說,本少爺給魏老哥支招,也不能不給田指揮使支招啊,至於那老東西,本少爺才不管!
田指揮使,你要逮住機會,就把這老東西一擼到底得了!”
田爾耕的嘴角,**的幅度更大了,端著的酒盅,酒水都灑了一些。
“你這人倒是真有意思!”
魏良卿麵露輕笑道:“別人巴不得自家老爹,能有更大的權勢,你還想方設法,要給一擼到底。
你可真是夠坑爹的!”
秦興宗呷了一口酒水,輕歎道:“良卿賢侄啊,你還年輕,不懂這些,本少爺不會怪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