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請柬

“大哥,你這一出手,就撒出去幾千兩銀子。”

張忠義見眾人興衝衝的離去,麵露擔憂的走上前,道:“就算香皂再賺銀子,那也經不起你這麽敗家啊!

難道靠現在做的這些事兒,真的能擺脫算計嗎?

大哥,要不你還是找咱爹低個頭,商量下之後的事情,畢竟咱爹了解京城局勢,比咱們更知道如何破局。”

先前秦進忠講明,香皂能賺取銀子,但也會給秦家村帶來禍事,這就讓張忠義記在了心裏。

雖說秦興宗講明,要徹底改造秦家村,使得秦家村能引起天子注意,可這在張忠義看來,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秦興宗站起身來,瞪大眼睛道:“這遇到點困難,就想著找那老東西,快把嘴給我閉上吧。

我現在是秦家村裏長,該做什麽,不做什麽,我心裏有數,誰說我是在敗家了?我這是在鋪路!”

處在不同的人生觀下,就是會鬧出這樣的事情,秦興宗心中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香皂隻是秦興宗給這個時代,所亮出的一個小物件,等別的東西亮相後,就看著他如何降維打擊吧。

“眼下後院的香皂作坊,算是正式投產了。”

秦興宗嘴角微微上翹,看向張忠義道:“老二,這幾日,你將手頭事務,逐步交接給五叔。

香皂這種東西,在外人眼中是賺銀子的利器,可在我這裏,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存在罷了。

等我籌謀好後續事宜後,到時還會有名動京城的祥瑞出現!”

“這……”

見自家大哥這般,張忠義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他再多說其他,也是無濟於事的存在。

此後的兩日,在秦興宗的指揮下,先前死寂沉沉的秦家村,算是煥發了一絲生機,所有人都變得忙碌起來。

“五叔,你這做的很不錯。”

秦興宗瞅著忙碌的香皂作坊,點頭誇讚起來,“經過這兩日的培訓投產,咱香皂作坊的日產量,算是穩定到五萬塊了。

眼下就先這樣維持吧,等咱秦家村的整體布局,我給明確下來後,到時再籌建新的香皂作坊。”

“行,到時都聽昌嗣安排。”

秦進豐點點頭,說道:“現在村裏的傷殘青壯,那心裏都很感激昌嗣,能給他們一碗飯吃。”

別看秦興宗就任裏長之位時間短,可做的事情卻雷厲風行,銀子開路下,使得秦家村上下,那都極為的震動。

“五叔,一筆寫不出個‘秦’來。”

秦興宗笑著揮手道:“以後這香皂作坊,就交由五叔全權負責了,作坊管事,月錢三十兩,年底還會有分紅!”

“昌嗣,這太多了。”

秦進豐連忙推辭道:“每月能發五兩銀子,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給這麽多銀子,我這心裏不安啊。”

“有啥不安的。”

秦興宗直接說道:“這作坊管事,負責的是整體,怎麽能跟工人拿一樣的銀子,行啦,不說這些了。

五叔,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昌嗣……”

看著頭也沒回的秦興宗,站在原地的秦進豐,眼眶含著淚花,鐵骨錚錚的漢子,先前在戰場上,都沒有這般過,可經曆過現實摔打後,還能被人這般看重,這讓秦進豐多少有些激動。

“大哥,出事兒了!”

李新武一路小跑,手裏拿著一份請柬,直奔正堂而去,這讓剛回到正堂,正準備跟張忠義,再交代些什麽事情的秦興宗,眉頭微蹙的抬起頭。

“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麽樣子。”

秦興宗瞅著李新武,不由得嗬斥道:“是你媳婦跟人跑了,還是你丈母娘跑了?瞧把你給激動的。

該激動的也該是你老丈杆子啊!”

“大哥,你都沒說親,我哪兒來的媳婦啊!”李新武委屈的低頭道:“給,這是魏良卿差人送來的請柬。

來人點名道姓,要大哥你前去京城赴約,看那架勢,是來者不善啊!”

“啥?是魏忠賢的大侄兒嗎?”

張忠義一聽這話,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大哥,咱爹先前說的就沒錯,這才幾天啊,麻煩就上門了!”

“你慌什麽!?”

秦興宗瞪了張忠義一眼,接過李新武手中的請柬,用金粉所寫的請柬,無不彰顯魏良卿的財大氣粗。

拿著手中的請柬,秦興宗不屑道:“真是夠裝比的。”

見自家大哥這般,張忠義略顯慌亂道:“大哥,你知道這魏良卿是誰嗎?那可是當今天子身邊紅人,魏忠賢的親侄兒啊。

這魏忠賢可了不得,靠著跟客氏對食,獲取了天子的信賴,現在貴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前傾朝野啊。”

“那又怎麽樣?”

秦興宗甩著手裏的請柬道:“瞅你那點膽量,你信不信見到魏良卿,我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喊我小叔!”

“……”

張忠義見自家大哥這般,心情顯得有些煩躁,“大哥,這都快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開玩笑。

這魏良卿可是錦衣衛指揮僉事,論官位比咱爹大的去了,這個時候平白無故,差人給你送請柬,那定是為了香皂一事!”

“我還沒找他,魏良卿就上趕著來找我了。”

秦興宗一甩請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老二,老三,走著!隨我去會會那魏良卿,這兩日憋在秦家村,還真有些煩躁。”

說著,秦興宗邁著四方步,手裏甩著請柬,昂首挺胸的朝正堂外走去,張忠義、李新武見狀,那臉上皆露出焦急的神情。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大哥,這魏良卿跟田爾耕交好,有傳聞說他倆有龍陽之好。”李新武跑上前,探著腦袋說道。

“就咱三個去赴約,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啪!”

秦興宗一拍李新武腦袋,瞪大眼睛道:“你這榆木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我可是他叔兒!”

見自家大哥這般不著調,跟在後麵的張忠義,心中可謂是愈發擔心,此次前去京城赴約,會鬧出怎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