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什麽會哭
懷中的女人萬若無骨,水汽氤氳的眼看了看季景崇,隨後一巴掌拍了過來。
力道不大,輕飄飄的,但完全不像舒笑顏會做的事。
季景崇低眸看她,不知怎的,忽然就笑了。
帶著懲罰的意味,他低頭在舒笑顏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唇上傳來的痛感,讓舒笑顏一臉茫然。
她怔怔的看著季景崇,沒有鬧,可成顆成顆的眼淚卻不斷流出。
那種委屈到極點的眼神,根本沒辦法讓人不動容。
笑意收斂,季景崇眉頭瞬間緊擰。
他將舒笑顏抱上車,指腹溫柔的將女人的眼淚擦去。
可這些眼淚卻怎麽都止不住,越擦越多。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誰欺負你了?”
季景崇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何青林的臉,眸中閃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陰霾。
舒笑顏沒吭聲,隻是無聲的流著淚。
好似那些壓抑的情緒和委屈,隻能在這個時候才能發泄出來。
哭了許久,舒笑顏體力不支,在季景崇懷中沉沉睡去。
季景崇將她帶回水榭,將人簡單洗漱後放在**。
他頭一回做伺候人的事,動作生疏,擦臉的時候把舒笑顏白皙的兩頰都擦的泛紅。
饒是這樣,舒笑顏依舊沒醒。
季景崇莫名鬆了口氣,打算收拾收拾也先休息。
至於別的,等舒笑顏醒來有的是機會慢慢細問。
如果她不說,他有的是辦法弄清楚。
寂靜的黑夜突兀的鈴聲忽然響起,是舒笑顏的電話。
季景崇原本打算將手機鈴聲調至靜音,可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名字時,立馬改變了主意。
他拿起手機走出房間:“這麽晚了,何先生還有什麽事。”
“你是誰?!”
“我?當然是笑顏的男人。”
對比何青林的暴虐,季景崇顯得不慌不忙。
他倚靠在牆邊上,薄唇微微翹起:“笑顏已經睡了,如果何先生有事,不如等她明天醒來再說。”
“當然,何先生要是不介意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何青林沒說話,隔著電話,隻能聽到他憤怒的粗喘。
本以為男人會就此放棄,誰知道過了一會兒何青林冷靜下來。
“我找笑顏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非常重要。”
“什麽事?”
何青林譏笑道:“季先生不是笑顏的男人,怎麽連她在雜誌社的事情都不知道?”
季景崇眼神微沉,語氣卻沒有一點變化:“雜誌社的事,笑顏醒來自然會和我說。倒是何先生,既然已經和笑顏分手多年,就應該和她保持距離,而不是處處給她招惹麻煩!”
舒笑顏在初娛工作,老板又是何青林一事,季景崇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他心裏自然不痛快,但這是舒笑顏的工作,他不會幹涉。
當然,前提是舒笑顏與何青林不再有任何牽扯。
嫉妒在何青林心中瘋長,尤其季景崇言語中的親昵,更是讓他失去所有理智。
有些話,就這樣不管不顧說了出來。
“麻煩?舒笑顏什麽人你恐怕還不清楚吧?她為了錢,能甩了我和你在一起。哪天遇到比你有錢的人,她也會毫不留情的甩了你!”
“夠了!”
季景崇一直維持的該有的風度,隻是聽到這話,還是微微有些失控。
“笑顏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倒是你,分手後還這樣貶低自己的前女友,人品可見一般。笑顏和你分手是正確的決定,不然,留你身邊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傷害。”
說完這些,季景崇掛斷電話。
舒笑顏和何青林曾經的關係讓他心頭不快,尤其知道舒笑顏還在乎對方,那種陌生的情緒更讓他煩躁。
但無論怎樣,他從未覺得舒笑顏人品上有任何問題。
他不是瞎子,幾年相處看得清一個人的品性!
電話那頭——
何青林一臉怔然,季景崇掛斷電話前那番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徘徊。
舒笑顏留在他身邊會受到傷害?!
可笑,太可笑了!
那個男人根本不知道,當初他怎麽對待舒笑顏!
他把所有的溫柔全給了舒笑顏,到頭來,舒笑顏還是毫不留情將他拋棄一走了之!
六年,這六年隻有他自己清楚他過著怎樣行屍走肉的生活!
一個什麽都不清楚的外人反過來指責他,憑什麽!
何青林眼神發狠,片刻後他打開林夏發給他的視頻,雙眼微微眯起,做出了決定。
翌日,舒笑顏是被疼醒的。
宿醉後大腦的疼痛讓她早早醒來,等看到周圍的環境,徹底清醒。
“還難受?”
季景崇端著一碗白粥進來,他將白粥放在一旁,動作自然的將舒笑顏摟進懷中。
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太陽穴兩旁揉著,大腦的酸疼立馬緩解。
“現在怎麽樣?”
“好多了……老公,昨晚你帶我回來的?”
昨夜的記憶已經斷片,舒笑顏怎麽都記不起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醉酒後做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她有些不安。
季景崇垂眸睨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除了我還能有誰,倒是舒小姐醉酒後讓我刮目相看呐。”
“我……我做什麽了?”
“某人昨晚喝醉後抱著我嚎啕大哭,死不撒手。”
舒笑顏頓時不說話了,白皙的臉蛋瞬間染上一抹紅暈。
她和季景崇相敬如賓,可在她看來,兩人距離親近始終差了點。
結果她倒好,在兩人快要離婚的關頭,竟然做了這樣‘越界’的事。
舒笑顏沒臉麵對季景崇,隻能悶聲開口:“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
“那……你要怎樣才肯消氣?”
季景崇沒什麽表情的說道:“除非你告訴我,昨晚為什麽哭。”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和同事發生一點矛盾。”
舒笑顏下意識想要搪塞過去,她和季景崇關係沒那麽親近,雜誌社那些事,她說不出口。
更重要的是,季景崇一定不會在意。
現在問她,隻是男人刻在骨子裏的禮節而已。
看似風流,其實最為無情。
“舒笑顏。”
季景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男人眸如深潭,讓人琢磨不透其中的情緒。
“我再問一次,為什麽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