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手中的高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饒命,都是端平郡主叫溪蘭做的,不關溪蘭的事啊。”溪蘭一下子癱倒在地,連滾帶爬地跪在他的腳邊,急急朝蕭長寧磕起了頭。

溪蘭如小雞啄米般磕頭。

蕭長寧輕眯起了眸子,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他的喉間似乎溢出聲笑,“哦?看來方才端平所言都是真的了?”

溪蘭跪在地上不敢吭聲,方才被端平郡主用花瓶砸破的額角一滴一滴流下血來。

滿地的鮮血,染紅了蕭長寧的眼眸。

“拉出去,杖斃。”

蕭長寧再未瞧溪蘭,邁步進入房間當中。

身後,傳來了溪蘭殺豬般的慘叫聲。

屋中端平郡主正縮在屋子一角,她全身發抖,小臉烏青,整個人再也沒有了午時泛舟遊玩的高雅。

一見到蕭長寧進來,她不由得慘叫一聲,往牆角裏靠了靠。

蕭長寧看著發髻散亂,妝容已花,整個人如同女鬼般的端平郡主,立刻上前把她抱在了懷中。

蕭長寧不理解。

他已經答應端平郡主,把她納入東宮。

她為何還要殘害蘇淺淺?

“端平,你冷靜一點!”蕭長寧的聲音溫柔,充滿心疼的看向他懷中的女人。

三日之後,就是端平的封銜大典,她已經入了東宮,怎麽就會做出如此蠢事?

“太子殿下,端平好恨!如果不是蘇淺淺,我就會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但是,有了她,我就算嫁給你,也隻能是妃子。我恨她!太子殿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端平所做之事,那端平也不活了,端平這輩子能遇到太子殿下,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端平這輩子都覺得值了。端平隻希望,太子殿下以後能平安,長命百歲。端平,先走一步了!”端平郡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嫩白的小臉上不一會兒便布滿了淚痕。

她一邊哭,一邊朝著身旁的柱子上撞去,而一旁的蕭長寧心疼地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著。

的了。

她這算是遇到對手了!

站在一旁的蘇淺淺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餘光看到蕭長寧的眼神似乎有了些稍微的緩和,頓時大感不妙。

她怎麽能容忍事情就這麽過去?

蘇淺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太子殿下,端平妹妹她是一時糊塗,看在她這麽愛你的份上,淺淺原諒她了。”

“太子殿下,淺淺也知道,端平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太愛太子殿下了。可是,我們的婚約乃是皇上賜婚,淺淺也是無辜的啊。淺淺不圖要太子的心,隻希望太子能護我平安。”

“太子殿下……”

蘇淺淺聲淚俱下,哭得很慘。

端平郡主愣住了。

她這是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了?

蕭長寧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淺淺,表情仿佛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

蘇淺淺微不可見地朝離蕭長寧更近的位置移動了幾分,運轉內力,一股腥甜便直逼喉頭。

她隻覺腦袋一陣暈眩,暗歎這副身體素質太差,接著便順勢向蕭長寧倒去,她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他能接住她的位置。

“怎麽?”一個柔軟的身軀倒向了懷中,蕭長寧卻皺起了眉頭。

“太子殿下,你信我了,對麽?”蘇淺淺眼中的淚水已收不住。

莫名的,蕭長寧眉心皺了起來。

“來人,快去叫大夫!”

蘇淺淺眼中湧出更多的淚來,“殿下你饒了端平妹妹吧。”說完,她便沉沉昏厥過去。

再死一回?

她怎麽可能讓自己再死一回?

她來這麽一出,不過是想做個順水人情,讓蕭長寧覺得對她有所虧欠,而已。

蕭長寧眯了眸子,“來人,去叫大夫!”

下一刻,蕭長寧便抱著蘇淺淺離開了瑞雲軒。

端平郡主淚水連連,暗地裏,卻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

蘇淺淺本是裝暈的,打算蕭長寧將她送回居所後就醒來,結果這副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她在蕭長寧抱著她往回走的過程中當真地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蘇淺淺一下子從**彈起。

結果剛從**跳起,就見離床邊不遠處的桌邊正亮著點點燈光,桌後坐了一個男人,正在燭光中批閱著什麽。

男人聽到她在床邊折騰的聲音,恰好也擱了筆,朝她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似有什麽暗流湧動。

蕭長寧見蘇淺淺神色微變,便起身朝她走來。

“可有不適?”他坐到床的一側,語氣依然冷冽如霜。

蘇淺淺心思不在這裏,隻簡單嗯了一聲,腦袋往前探了探,垂了眸。

“禦醫剛剛方才回宮,想必此時宮裏已宵禁,無法再入宮了。若果真不適,本宮可派人去請幾個民間的大夫來為你診治。”他的聲音頓了頓,“本宮留在這裏,等你醒來,是為了端平。端平她一時糊塗,你心裏莫要怨恨她。”

了解。

蕭長寧這是為了他的心上人特意來“關照”自己的。

嗬嗬。

好。

極好。

這樣的蕭長寧很好的勾起了他的挑戰欲。

有朝一日。

她一定要讓他跪在自己的腳下唱《征服》!

蘇淺淺嫣然一笑,“太子殿下,淺淺不會怨恨端平妹妹的,太子殿下,你放心!”說罷,她猛地從他懷裏抬起頭來,風馬牛不相及地說道,“看太子殿下如此疲累,淺淺心中不忍,想為太子殿下彈首琴曲來為太子殿下舒緩心神。可好?”

“你會彈琴?”他的聲音極冷。

“當然。”

不論是之前的蘇淺淺,還是這副身體裏的蘇淺淺都是彈琴的好手。

琴架上擺好,腦中微一思量,接著便彈奏起來。

汩-汩琴聲在她指間流淌而出。

這曲子分外別致,既不似中原之曲,又不類域外之音,蕭長寧不曾聽過這種曲調。

他在噯燭光中,看著她隱於半明半暗間,窗外偶有絲夜風偷溜進來,吹得燭火一**,燭光便也隨了琴聲,一同在她指間舞動,使得這琴聲都越發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