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賜姓為肖
其實目瞪口呆的不禁是沈夢山，蕭衍也被雷的夠嗆。
心裏暗笑，這小子有前途！
看到沈夢山老臉通紅的模樣，蕭衍笑道：“休要胡言亂語，此事朕自有分辨。”
“是！陛下！”
陸明遠一副為君肝腦塗地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委屈。
沈夢山恨得牙癢癢。
蕭衍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線索嗎？”
“回稟陛下，暫無其他。”
“辛苦了，朕的銀子去向不明，這些駐辦太監定有隱瞞，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廢除各地駐辦事務局以及納貢司，將這些人全部押入玉陵守墓。林伴，朕要你在宮中選派一些太監，幫助江慮，今日開始皇商所有銀兩全部轉入商業部。”
“遵旨！”
“遵旨！”
陸明遠鬆了口氣，此案成為懸案，說他是失職也不為過，幸好及時把責任推給了看熱鬧的沈夢山，蕭衍也沒有責罰他。
沈夢山也鬆了口氣，大理寺一日之內接連發生命案，即便是臉皮再厚，也不禁老臉微紅，但是看蕭衍的態度似乎沒想追究責任。
實際上二人卻沒有意識到，從今日起，天下再也沒有皇商，隻有商務部。
九百六十萬兩不翼而飛，換算成噸，就是四百八十噸，這種噸位的銀子即便是後世也需要大型船舶才能運作，而這些銀子就在納貢司內悄然消失。
這筆錢他必須要找到。
事實上，自從看了韓醫生給他呈上來的驗屍報告，他已經有了眉目。
他猜測蕭半卿的死，賈賀的死，有直接關係。
否則如何解釋大理寺接連不斷發生命案的事情，今日一圈下來，大理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漏洞百出，反而防範還是比較到位的，那麽這二人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內鬼所謂。
蕭衍不直接追究沈夢山，實際上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來人將五皇叔入葬。”
林仲賢疑惑：“陛下，以何禮安葬？”
蕭衍沉吟片刻後說道。
“皇室之禮”
他可不想背負心胸狹隘的罪名，這個時代沒有自媒體，很多事情都是口口相傳，這其中朝中清流以及天下學子就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這些人個個恨不得挑他的刺，而後名揚天下，做一把不畏皇權的鬥士。
蕭衍自然不想落下口實。
隨後蕭衍擺駕回宮，同時帶走了韓醫生寫的驗屍報告。
看到蕭衍走後。
沈夢山一把拽住陸明遠的衣領：“好小子，竟然敢算計到本官頭上來了？”
陸明遠不服氣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當朝內閣之一，你一個小小大理寺卿敢這麽跟我說話？”
沈夢山被氣得渾身顫抖：“老夫和陸矮子同窗讀書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敢跟老夫如此無禮？
難怪長安皆傳，你這劣子紈絝，今日老夫便要替你爹管教管教你。讓你看看我大理寺是如何審問犯人的。來人！”
陸明遠被嚇了一跳，掙脫束縛，怒斥道：“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敢如此對本官？”
沈夢山胡子都氣歪了。
“老夫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兩名衙役上前將陸明遠帶了下去，大老遠的就能聽到陸明遠罵罵咧咧的嚎叫。
蔣亦之搖頭。
“終於清靜了！也不知陸大人是如何將他寵溺成這個樣子的。”
沈夢山道：“明遠打小就沒了娘，說起來這父子兩人也是可憐，陸集這一生再沒續弦，對於這個寶貝兒子自然是寵溺的不像話。”
蔣亦之歎道：“陸集這次可謂是一步登天了，從二品直接進入內閣。”
沈夢山深以為然。
“那陸集除了見錢眼開，目光短淺之外，才學還是有的，我確實沒想到他能將謝柱國給晃了一圈。”
蔣亦之冷笑：“陸矮子幾斤幾兩我都清楚，你這個同窗好友不應該比我更了解？”
沈夢山點頭。
“老夫思來想去，有這種手段的應該隻有當今陛下。”
蔣亦之臉色之中略微帶有一絲疑惑：“下官認為，謝柱國被分了權，至今卻還沒有任何反擊，有些不太正常！”
“我等隻需要守好這大理寺即可，其他事情自然不必擔心。”
蔣亦之點頭：“下官明白！”
沈夢山看著自己這位同僚離開的背影，目光中帶有一絲冰寒，蔣亦之到底是倒向了謝懷安那裏，否則也不會想他暗示謝懷安沒有反擊。
刑房之中，傳來陸明遠殺豬一般的尖叫。
沈夢山搖頭苦笑，略有所思。
......
蕭衍回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換好衣服隨同程勳，前往禁軍赤字營校場。
校場之中千名赤著上身，渾身冒汗的大漢正舉著木樁吭哧吭哧的訓練著，雖然隻有千人卻有萬軍氣勢，即便是蕭衍有所預感也被這種場麵給震撼的熱血沸騰。
“大人！”
一名赤字營軍士見到眾人，立馬跑過來行了個軍禮。
程勳點頭：“去把小六子叫來！”
“喏！”
蕭衍此時沒有身穿龍袍，那軍士自然是不認得他的。
“陛下！這便是軍帳，帳中請！”
不多時一個精瘦的小個子出現在帳外，嘴裏麵卻氣勢十足：“大人！”
“進！”
蕭衍笑了笑主動詢問道：“你就是小六子？”
“回大人！正是！”
“大人？”
蕭衍感到好笑，卻也沒有用皇帝的身份說道：“我看赤字營其他軍士盡是身材魁梧之輩，你這身高體重遠遠不及他們，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留在赤字營的？”
赤字營選拔之時就是百裏挑一，這些人從來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兵，而是窮苦人家清白之身的精壯，這些人身體素質極好，而小六子在這些人麵前如同一個孩童一般。
撐死也就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竟然能脫穎而出。
小六子看了看一旁的程勳，待到程勳點頭示意後，傲然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小人雖然身材矮小，但若是戰場搏殺，小人有信心來去自如。”
蕭衍看到他身上的自信，讚歎道：“果然不愧是皇宮飛賊，朕也沒看錯人！”
“大人，您是陛下？”
小六子一聽到皇宮飛賊之時，心裏一驚，本能的反應就是拔刀，待聽到他是皇帝之時，立馬震驚的跪在地上。
“草民六兒，叩見皇上。”
“免禮！”
蕭衍點頭道：“朕欲組辦藏鏡司，一來是負責情報收集，二來是有些事朕不便派禁軍出麵，藏鏡司可以為朕消除一些麻煩。”
“藏鏡司分為二部，一部為明鏡，可隨同商業部將足跡遍布大佑，收集情報；二部是為暗鏡，負責隱匿。”
“朕思來想去，覺得這藏鏡司交到你手裏最為穩妥。”
小六子見狀欣喜若狂，長跪不起：“小人必將肝腦塗地。”
蕭衍點頭。
“很好！”
“你這名字是何人起的？”
小六子抱拳道：“回稟陛下，小人家中排行老六，五個哥哥早些年間被草寇殺了，家中老母鬱鬱而終，小人被村民撫養長大，家中老母走的急，未曾給小人起名字，所以一直就叫小六子。”
蕭衍看了看他說道：“朕賜你名，朕曾化名肖言，達於知者肖的肖，慎言的言，從今以後你就姓肖，名六。”
肖六當即喜極而泣。
“謝陛下賜名！”
蕭衍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個金牌笑道：“這藏鏡司你怎麽經營朕一概不管，朕隻需要看到結果即可，缺銀兩了持此金牌隨意去朕的內帑支配。”
肖同蕭，蕭乃是皇室之姓，可見蕭衍對於藏鏡司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