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替嫁要暴露了?
“別人不行,但我可以。”
男人冰冷無溫的聲音透出習以為常的高高在上和倨傲。
虞霧心平氣和地反駁:“醫生會平等地對待每個病患,任何人都沒有特權。”
她是很認真嚴肅地對待這份工作,所以有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執拗。
對麵沉默了。
水藍色布簾頓時就像一堵威嚴的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先生,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不懂規矩,請您千萬不要生氣!”
張燕邊惶恐地向布簾後的人道歉,邊淩厲地剜了虞霧一眼,“你可以回去了!”
虞霧怔愣了片刻,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讓她留下。”布簾後的男人竟忽然發話,“開始吧。”
虞霧重新坐了回去,有點詫異,他剛才應該是感到不悅了,沒想到卻並沒有跟她計較?
布簾後,霍京燁收起了煙,眉心微蹙,剛才這枚小菜鳥醫生竟然讓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個女人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
“您的失讀症是在八歲後出現的……”
張燕開始問診,虞霧很認真地在旁邊做記錄。
失讀症很罕見,患這種病的人會有閱讀障礙。也就是普通人很輕鬆就能讀懂的一行字,在他們眼裏是雜亂無序的,根本就讀不懂。
她上班第一天接觸病患,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疑難雜症。
問診在一個小時後結束了。
“先生,下周我再來拜見您。”
張燕對這位患者可謂是畢恭畢敬,竟然把看病說成是“拜見”,生怕讓對方感覺到一點的不舒服。
不過出了別墅她又是另一幅嘴臉,指著虞霧道:“誰允許你亂說話?你知道我來出診一次,能拿多少錢嗎?要是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我饒不了你!”
顯然張燕是把給患者看病,當成是做生意賺錢。
虞霧不認同地皺了皺眉,她不是這麽想的,她是真心想幫助患者康複。
“還愣著幹嘛!上車!”張燕對她這個新人是半點都不客氣。
虞霧卻忽然發現了什麽,“主任,我的鋼筆落在別墅裏了,麻煩您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她小跑著折返回別墅。
而張燕看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發動車子,直接離開了。
這裏是郊區,她把虞霧一個人扔在這裏,虞霧要回醫院就會很麻煩。
不過她才不會管這些,區區一個新人,她還不是想怎麽教訓就怎麽教訓!
虞霧剛回到房間門口,就聽見布簾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把車開過來,準備回公司……”
她愣了下,然後踮起腳尖,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走進去,順利拿到了自己的筆。
然而,就在她轉身離開時,她的腳一不小心勾到了椅子腿……
“吱!”
椅子和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布簾後,男人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虞霧渾身一僵,心跳都快停止了,隻見水藍色布簾竟然緩緩地向兩邊拉開……
而斜倚在沙發上的男人也一點點地顯露出來。
一瞬間,她錯愕地瞪大了眼,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是他?
怎麽又是他!
霍京燁看見她,也有瞬間的驚訝,這枚小菜鳥醫生竟然就是他那位“妻子”……
他危險地眯了眸,朝她招手,“過來!”
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人不自覺就屈從於他,虞霧緩緩朝他挪動步子。
可是……
她忽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她現在的身份是醫師虞霧,而他是霍京燁的心腹!
要是她此刻和他接觸,她不是鍾盈盈這件事會不會被他拆穿,然後被他報告給霍京燁?
她絕不能放任事情這樣發展!
虞霧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就往外跑去!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那就是離這個男人有多遠,躲多遠!
她一路衝下了樓,本想著趕緊和張燕回醫院,可是張燕的車竟然不見了,天還下起了雨。
虞霧心一橫,不顧一切地往公路上跑去,要是在路上能攔到車,她就得救了!
然而這個地方太偏僻,她跑了好久竟然都沒有看到一輛車,忽然……
“哧!”
後方傳來汽車驟停刺耳的聲音。
虞霧心裏生出一股可怕的預感,她渾身僵硬,緩緩地回過了頭。
隻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下屬忙為他撐起了一把黑色大傘。
男人高大挺拔,一隻手撐在車門上,另一隻手夾了根煙,火星明滅升起淡淡煙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感覺到男人一身的雍容矜貴,不怒自威。
“過來!”
男人再次開口,隔著濛濛細雨,他的聲音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虞霧的一顆心在撲通亂跳,想要逃,雙腿卻是虛軟無力的。
她該怎麽辦?
替嫁的事就要這麽被拆穿了嗎?
她感到絕望和內疚,她明明答應了盈盈,要在霍家幫她撐上一年的,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她就要露餡了!
虞霧啊虞霧,你怎麽這麽的沒用?
雨慢慢地變大了,雨珠大顆大顆地砸在她的臉上,砸在她的肩頭,她渾身發抖,卻強撐著在對峙。
霍京燁蹙眉望著雨幕中的女人,她很狼狽,臉色蒼白,有種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沒來由的他心裏起了漣漪。
虞霧看見男人迅速掐滅煙頭,闊步朝她走了過來!
就在她嚇得又想逃的時候,一瞬間,男人竟然將黑色大傘遮在了她的頭頂,為她撐起了一片無風無雨的天空……
她茫然地抬頭看他,男人那雙幽冷的眼眸也正緊盯著她,難以捉摸的深沉。
此刻他們擠在一把傘下,他高大的身形和冷酷俊美的麵容給人的壓迫感更重了。
虞霧心跳加速,說不出的緊張,緊張到沒有任何思考地又想轉身逃離!
下一秒,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拖拽,她猝不及防的撞入了男人寬闊堅實的胸膛!
“你跑什麽?”
霍京燁低斥,猛地將她打橫抱起。
“放開!你放開我!”
虞霧不停地掙紮,卻根本敵不過男人的力氣,被粗暴地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