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想你了

“我得回去了。”霍慈給阿荒發了條消息,然後等著阿荒找過來。

劉夢君坐在台階上,“急什麽?周延梟今天不是不回家麽?”

“他不回家我就不回家?”女人挑眉。

“回家也是獨守空房,回去幹嘛?”

“活著都要死,那你剛剛對我求救幹什麽?”

劉夢君咬牙切齒:“我那是想讓你快走!”

“是麽?那可能是我理解錯了,下次不救了。”

劉夢君:“……”

媽耶!

劉夢君一起身就看見阿荒了,“快快快,快把你家太太帶走,我馬上要被她氣死了。”

“這是給您的。”阿荒聽從太太的吩咐,把買的藥遞給了劉夢君。

她顯然一愣,“幹什麽用的?”

“自殺用的。”霍慈直起身往外走。

劉夢君覺得自己要被氣炸了!

這時候,恰逢霍慈回頭,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你現在看起來像胖了三十斤。”

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劉夢君看著手心裏的消腫藥水,忽然就被氣笑了。

她許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被霍慈氣的,一通電話打到了周延梟那邊。

這次他倒是接得快,“喂?”

劉夢君大喊一聲:“周延梟,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對麵沉默片刻,聲音有點沉,“她怎麽了?”

“她說話太氣人了!”

周延梟好像笑了:“那劉小姐要甘拜下風才是。”

劉夢君立馬掛了電話。

去你喵的一對狗男女!

-

霍慈有點頭暈,但並沒醉,甚至還有些沒盡興。

他們沒開車出來,是阿荒叫家裏的司機出來接的他們。

一路回到家,霍慈卻坐在莊園中一個亭子裏不走了,她示意阿荒:“你去家裏拿瓶紅酒過來。”

阿荒想了想,“太太,需要點下酒菜麽?”

“也行。”

“好的,太太。”

亭子麵前是一片荷塘。

隻是這會兒才四月,荷花還沒盛開,荷塘表麵還是幹幹淨淨的一片,不過裏麵倒是有青蛙,在一片片不知哪裏吹過來的枯葉子上蹲著,偶爾叫那麽一兩聲。

這麽個景色,倒是讓人不自覺地會安靜下來。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阿荒端著一瓶紅酒,兩份下酒菜過來了。

一個是涼拌牛肉,一個是烤鴨。

她道:“坐下一起吃點兒?”

陪著她晃**大半天,阿荒好像沒有吃東西。

阿荒十分惶恐,“不了太太,我還不餓。”

“鐵做得不餓?”

霍慈瞧了瞧桌麵,“坐吧,想喝酒自己去拿杯子。”

阿荒不敢喝,工作期間不能喝酒。

“那你再去盛一份兒坐旁邊那裏吃。”她指了指。

阿荒這次倒是沒有再拒絕,按照霍慈的示意去了。

等阿荒再回來,發現那一瓶紅酒已經被女人喝了三分之一。

紅酒喝這麽快的?

夜色剛降臨,灰蒙蒙的。

霍慈問:“怎麽來做保鏢了?”

“缺錢。”阿荒實話實說。

“現在也缺錢?”

“現在倒是不缺了,但也做習慣了。”阿荒覺得這份工作輕鬆。

就是監視……

啊,不對。

就是保護太太而已。

而太太又不喜歡多走動,他隻需要站在門口守著就行。

“你覺得這裏好嗎?”

阿荒一愣,朝著周圍看了看,“挺好的啊,寸土寸金,環境也好。”

好像在所有人眼裏,周家都很好。

隨後她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無言地喝著酒。

阿荒前前後後跑了三次替她拿酒。

直至霍慈喝完第三瓶紅酒才停下,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這酒量……阿荒看著都害怕。

那兩份菜她倒是沒動幾口。

霍慈起了身,走路還是直線,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了別墅。

她進了臥室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睡衣,燈也沒開,靜靜地躺在**,腦袋裏卻早已翻天覆地。

怎麽會不醉呢?

她都想吐了。

“嗡……”

“嗡……”

手機一陣陣震動起來,霍慈勉強抓過來,按下接聽。

對麵的周延梟等了半天不見對方開口,“霍慈?”

“嗯。”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還有點沙啞。

“睡覺了?”

才八點多。

她幾時睡過這麽早?

霍慈翻了個身,睜開眼睛,隻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的地方,是那天他給自己吹頭發的地方。

而閉上眼,是那天夜裏,他一言不發地給自己修剪指甲的場景。

霍慈把臉埋在了枕頭裏,“嗯,要睡覺了。”

“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麽?”

她忽地笑了,“除了你,誰能欺負我?”

周延梟在那邊沉默下來,大概過了半分鍾,他道:“霍慈,我想你了。”

她眼皮微跳,“嗯。”

兩人再次陷入一陣沉默,直至霍慈先開口:“有多想?”

周延梟顯然沒想到她能這麽問,“很想,本來想晚上就回去的,但顏妍睡著了。”

黑暗中,霍慈舉起右手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道為什麽,她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一滴淚。

滾燙滾燙的,悄悄地滑進她的發絲中,銷聲匿跡。

“那你……早點回家。”

那邊的周延梟許久都沒開口,唯有呼吸聲隱隱約約傳來。

她閉了閉眼睛,壓下心裏因為醉酒而翻湧起來的各種揪心的情緒。

隨後她率先掛斷了電話。

霍慈翻了個身,把腦袋徹底埋在枕頭裏。

從起初的無聲,到最後的肩膀抖動,再到哭出聲。

夜,過於漫長。

酒勁也是愈演愈烈。

黑暗裏,盡是女人壓抑的哭聲。

今天……

是她媽媽的生日,她卻沒能去掃墓祭拜。

不是不想去。

而是她怕她去了,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全都功虧一簣。

-

後半夜,細雨不知何時刮了起來,涼風也吹來。

霍慈隻覺得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一睜眼睛,天地好像都變換了位置,強撐著模糊漂浮的視線起身。

她艱難地爬起來想要去關窗。

雨越下越大,她不得不過去關陽台拉門的幾秒鍾,睡裙的裙尾居然淋濕了。

“咣當——”

這聲音……

霍慈緩慢地回過頭。

昏暗之中,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是周延梟。

他回來了?

居然冒著雨從外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