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嘴巴說不過霍慈

四月了。

霍慈清晨醒來看著屏幕上的日期。

她起床洗漱後,換了件旗袍走出房間。

門口的阿荒道:“太太,先生讓我轉告您,他今天跟大小姐去外地一趟,明天回來。”

因為走得早,周延梟沒來得及親自跟她說。

霍慈一邊按了按眉頭一邊頷首。

下了樓,她倒了杯溫水走到門口吹著風。

春風十裏,又暖又柔。

四處開滿了花,偶爾有蝴蝶飛過。

“誒,你這人!”

“我這是給大嫂送的!”

“我還不能吃一塊了?”

“起開!”

不遠處,一邊吵吵嚷嚷一邊走來的男女正是周雁封和曼羽。

曼羽端著一盤點心,而周雁封則偷拿了一塊吃的正美。

“大嫂。”

“大嫂。”

站在那的女人右手捏著佛珠手釧,左手則捏著水杯,“怎麽這麽早過來?”

周雁封眉飛色舞的說:“給大嫂您請安唄!”

還請安……

“大嫂,我剛做出來的,您嚐嚐。”曼羽把點心遞給了門口的仆人。

“都吃過早飯了嗎?一起?”

那兩人相互看了眼,“好。”

看著餐桌上送上來的美食,周雁封咽了咽口水,“大嫂,我就不客氣了啊。”

曼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這倒是不能怪周雁封,雖然都是周家少爺,可差距還是有的。

主家這個夥食,他們其他房也就一個月奢侈一次。

畢竟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固定的,有事業心的就拿去搞事情,沒事業心的胡吃海喝都不夠。

霍慈倒是沒什麽胃口。

這時候,許成安從樓上走下來請示她,“太太,先生今天不在,但今天家裏每個人需要領取生活費,您看……您簽字?”

月初了,周家的人該領取生活費了。

但恰好周延梟不在家,這事兒自然就得太太來做。

“我隻需要簽字就行了麽?”霍慈問。

“就是簡單的過個賬目。”許成安說,“三少爺,您的發票帶了嗎?”

“帶了帶了!”

周雁封嘴巴裏的食物都沒咽下去,就忙著從兜裏拿出一遝發票放桌上了。

“太太,周家每月每人兩百萬的生活費,次月要將上月的生活費發票拿過來,如果沒有花存起來了,也要出示流水。”許成安為她解釋。

那查起來得多麻煩。

周家人那麽多。

霍慈手撐著額頭,“目的是什麽?”

許成安道:“防止有人拿這個錢去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比如嫖賭。”

霍慈垂眸笑了。

人家要真想嫖賭,哪兒弄不到假賬啊。

許是猜到霍慈笑什麽,許成安又道:“咱們家有個專門負責查賬的,那些發票上麵都有店麵的地址,我們會有專門去審核的。”

周家對子女德行這方麵,把控的非常嚴格。

“如果發現有作假的怎麽辦?”霍慈問。

許成安解釋說:“視情況而定,如果隻是小問題,一年生活費沒有了。如果是大事兒,例如嫖賭,從今以後沒有生活費,不僅如此,家譜裏的名字也會除掉。”

真嚴格。

霍慈點點頭,“知道了。”

-

周家會客廳。

霍慈穿著那件藏藍色孔雀羽旗袍,頭發依舊挽在腦後,外麵披著一件暖黃色針織短衫,坐在那時氣質溫婉寧靜。

麵前的桌子上有一遝支票紙,鋼筆捏在她手裏。

每個人過來時,都會先說一聲:“太太。”

然後將發票以及各種購買清單送上來。

隻等霍慈粗略掃一眼,然後在支票上簽字,撕下來給對方,他們就能走了。

從早上八點四十,一直到中午十一點半,才算完。

霍慈揉了揉肩膀,許久沒這樣坐著過了。

“大……大嫂!”

眾人看去,隻見周演東站在那,手裏捏著一遝皺皺巴巴的發票。

霍慈走過去,“給我吧。”

周演東怯生生的把發票遞給她。

看了眼,全都是買藥的發票,霍慈把這個月生活費支票疊起來,然後親自放在他的口袋裏。

“別弄丟了。”

周演東傻傻一笑,“嘿嘿,謝謝大嫂!”

“不客氣,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不……不了,弟弟……弟弟在等。”周演東指了指外麵。

弟弟?

許成安走過來,“五爺家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麵前的四少爺,還有個五少爺,腿廢了。”

聞言,霍慈又簽了一張支票,一並放在了周演東的口袋裏,“去吧。”

“謝……謝謝大嫂!”

說完,周演東傻乎乎的就跑了出去。

霍慈看著周演東跑出去的樣子,嘴角輕勾。

外頭陽光明媚。

許成安下午出去辦事了,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小文化在旁邊玩球球。

她這才注意到這家夥的脖子上掛著個什麽東西。

把小文化抱起來,發現是一個小玉佩。

周延梟還給小文化請了個保平安的玉佩?

霍慈笑了,捏了捏小薩摩耶的耳朵,“你可得好好戴著,它比你的狗命都值錢。”

“汪!”

把它放下,霍慈坐下來歇息。

她閉眼睛的時候,一直在活動著左手的兩根手指。

可一旦動作久了,兩根手指就有點僵硬的不知道怎麽動作,隱約還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三年,她從沒放棄過鍛煉它們。

可還是不行。

“太太,外麵有人找。”

霍慈回頭看著沒見過的一個保鏢,“誰?”

“說是叫劉夢君。”

劉夢君?

-

門口。

霍慈站在台階上,“你怎麽來了?”

劉夢君大搖大擺跟進自己家似的,“做客還不讓麽?”

看著她自己就走進去了,霍慈也跟著進客廳,“周延梟不在家。”

“我知道。”劉夢君一屁股坐下,然後就拖著下巴看著麵前優雅的女人。

要不是見過她開賽車時的臨危不亂和勇猛,她實在是難以想象她能會開賽車。

這個女人的笑容和表情,太有欺騙性了。

“你什麽級別的駕駛證?”劉夢君對於那天的失敗至今都耿耿於懷。

“C1。”

劉夢君舒了一口氣,“誰問你普通駕照了,我說賽車!”

“沒考過。”霍慈說。

劉夢君顯然不信,“那你賽車跟誰學的?”

“自學你信嗎?”

“不信。”

“不信就別問。”

劉夢君:“……”

她發現自己淩厲的嘴巴居然說不過這個看似柔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