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青少年錦標賽(1)

“林姐姐!”南七兩眼一亮。

曲星誠也怔了怔:“林教授……”

她居然來了……

幾天不見,她清瘦了一些,大概是急著出門,還是一身居家裝扮,高挑的個子陷在寬大的淺米色毛衣裏,少了幾分平日裏的清冷,多了幾分暖意,隻是眼瞼下方落了一層淺青烏色,透著疲憊。

林歆意對上曲星誠擔憂的目光,安撫地點了下頭。

“林姐姐是來為我加油的嗎?”南七滑到兩人中間,稚氣的臉上充滿期待。

雖然才十六歲,可站在滑板上比林歆意還高出一小截。

林歆意目光掃過一旁小虎一家,將手裏一盒東西遞過去:“嗯。”

“給我的?”第一次收到加油禮物的南七受寵若驚,“巧克力?”

身後,被他擋住的曲星誠盯著那一盒巧克力,微微眯起眼睛。

林歆意淡淡道:“嗯,巧克力可以緩解緊張情緒,我想你可能用得上。”

南七愣了一會,開心才從那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裏溢出來:“謝謝姐姐!我一定會加油的!”

“我也想吃。”小虎探頭探腦地看過來。

南七雙手緊緊抱著巧克力,如同一隻護食的小獸:“不行,這是林姐姐買給我的,你想吃去吃明哥的。”

小虎:“……”

“誰喊我?”李明大步走進來,“別鬧騰了,馬上輪到運動員上場,老規矩,每人兜裏揣兩塊巧克力。”

卻見小虎癟著嘴,而南七舉著一盒昂貴的巧克力顯擺:“我已經有了,林姐姐買給我的。”

到底還是兩個孩子。

小虎爸媽兩臉無奈。

曲星誠見怪不怪地靠在沙發上。

李明目光掃過,對林歆意點了下頭,沒有麵露驚訝,似乎早知道她會來。

林歆意看了眼他手裏跟郝美靜一個牌子的咖啡,也衝他輕點一下頭。

李明分完巧克力,拍了拍手,正色道:“南七,小虎,該出發了。”

打鬧歸打鬧,一聽上場,兩個小家夥頓時繃緊神經。

小虎爸媽揉了揉小虎的腦袋:“加油兒子,盡力就好,不要有負擔。”

南七都滑到門口了,腳尖一轉,又倒回來,穩穩停在林歆意麵前。

林歆意不解,身後曲星誠更是擰起眉頭:“南七,還愣著幹什麽,李明和小虎都出發了。”

話音未落,就見南七乖巧低下頭,摻雜著鼻音軟糯開口:“摸摸。”

林歆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羨慕小虎。

她不習慣這種親昵的動作,可想到郝美靜那些話,還是抬起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發頂:“加油南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凝聚成一股暖流湧入南七心裏。

巧克力還握在手裏,甜甜的味道就已經溢滿了胸腔。

他開心地抬頭,眼裏閃爍著光:“嗯!”

眼看小小少年歡快滑出休息室,林歆意回過身:“你這教練,不跟著一塊去嗎?”

曲星誠靠在沙發上看了有一會,乍一對上她的目光,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我哥擔心會連累南七和小虎被他黑粉攻擊,決定在休息室觀察比賽情況,隨時用對講機溝通。”

休息室裏的高清屏幕,確實實時播放場上的畫麵。

林歆意目光掃過:“嗯。”

曲星誠一怔:“美靜?你怎麽來後台了?”

“你真是我親哥。”當了半晌空氣的郝美靜翻了個白眼,“不然你覺得林教授拿著一張觀賽的VIP入場券,是怎麽進運動員休息室的?”

曲星誠難得被這個表妹懟得說不出話。

林歆意被兄妹倆這種無所顧忌的氛圍感感染,不自覺放鬆下來,打了個哈欠。

曲星誠早就察覺她疲倦,目光關切望過去:“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沒等林歆意開口,郝美靜搶答:“何止沒睡好,從那天我去她家拍預告花絮踩點到今天,整整三天,她都待在實驗室裏沒合眼。”

難怪她聲音微微沙啞,也就南七那小子聽不出來。

曲星誠眸色一涼,扭過頭:“你知道人家三天沒合眼,還喊人家過來。”

郝美靜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擔心南七又躲角落裏偷偷掉眼淚嘛……”

“沒關係。”林歆意淡淡出聲,目光緩慢掃過似乎在尋找什麽,“不過,休息室裏有咖啡嗎?”

三天沒睡,還要在體育館裏坐兩小時,可不需要咖啡續命?

可給她買的那杯被李明順走了。

郝美靜心虛低頭,曲星誠擰了擰眉頭,看著林歆意眉眼間流露出的疲憊,沉聲道:“你等我一會兒。”

幾分鍾後,他帶回一杯溫熱的卡布奇諾。

林歆意目光在他手腕上一頓,麵上不動聲色:“謝謝。”

也不知道是不是咖啡師手抖打多了奶泡,她喝了一口,唇上都沾了一層乳白色。

她略斂著眸,如櫻的紅唇輕輕抿了一下,如同塗了一層透明的唇釉。

曲星誠坐在沙發另一側,看著這一幕,挺括的肩背微微一僵。

郝美靜驚歎道:“感覺很好喝的樣子,哥,我也要一杯。”

曲星誠收回視線道:“後台有專供運動員的特調咖啡,出門右轉,再右轉就到了。”

郝美靜:“……”

這也太雙標了吧……

林教授要喝咖啡,立馬親自出來端回來。

她要喝咖啡,就這?

郝美靜出去打咖啡,休息室裏就隻剩下林歆意和曲星誠兩人。

高清屏幕上實時直播館內動態,幾個重要機位輪流切換,背景音樂還是舒緩的和弦,說明運動員還沒正式入場。

林歆意忽地開口:“今天這場比賽對你很重要?”

突然變成兩人獨處,曲星誠很紳士地扭頭看目前毫無意義的場內直播,聽到這話才回頭:“啊?”

林歆意視線狀若無意地從他腕上掠過:“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父親送給你的,一般不戴在身上。”

那一眼,仿佛一汪清澈的雪水,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