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現一下

鄭純想要找工作,蘇安娜和鄭心妍就處處給她使絆子。

上層社會的人都精明得很,最為見風使舵。

蘇家在京市也有一些實力,再加上蘇安娜是顧十殊的緋聞女友之一,眾人自然給她幾分薄麵。

直接拒絕鄭純那都是還算好的,不想趟這趟渾水。

有些過分的,會讓鄭純先過去麵試,然後對著她的簡曆各種挑刺,從頭到尾批判一通,言語間更是夾雜著人身攻擊。

鄭純又不傻,麵試了兩家就猜到了背後原因。

但她假裝不知道,繼續麵試。

裴音音氣得一邊跳腳一邊罵她蠢貨,“你這是送上門給人看笑話!”

“沒事的,同樣的笑話她們看多了就覺得無趣了,不會再針對我。”

這幾天她盡量找那些小公司麵試,讓蘇安娜和鄭心妍先高興高興,過了整她的這個勁兒,她再去大公司,也算是給自己爭取更好的機會。

然——

讓鄭純萬萬沒想到的是,光天化日之下,蘇安娜和鄭心妍居然敢找人行凶。

那天她剛從一家公司麵試完出來,一個花盆從天而降,直直地砸在她的麵前。

要不是剛才進去送餐的外賣員跑得急,把她撞了一下,她往後倒退了兩步,這會兒她正好站在花盆砸中的地方。

鄭純在腦子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瞬間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時候應該盡快跑到安全的地方,可她的腳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一步都挪不了。

……

顧十殊在國外忙得每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因此脾氣也比平時更大一些。

江穆每天小心翼翼地跟在顧十殊身邊,隻要顧十殊不問,國內發生的事他便隻字不提。

後來不知道是誰給顧十殊打了個電話,他接完之後臉色變得更難看,冷聲問江穆:“蘇安娜做什麽好事了?”

“讓人從樓頂往下扔了個花盆。”

顧十殊皺了下眉,緊接著眸中光芒大盛,似是吃人!

“下麵站著鄭純?”

江穆點點頭。

顧十殊猛地站了起來,氣勢如泰山壓頂般。

江穆的後背瞬間緊繃。

其實這一刻江穆是有些後悔的,因為他發現自己猜錯了。

顧十殊對鄭純表麵再恨再厭惡,骨子裏卻還是深愛著。

所以知道鄭純有危險,直接就怒了,怒得如此明顯。

顧十殊那張線條完美的臉上全是冷峻之色,問他:“你是準備等鄭純死了再告訴我,讓我回去收屍?”

江穆連忙解釋:“顧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敢。”

隨即,他又趕在顧十殊再次發火前,連忙匯報了一下鄭純的近況。

顧十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江穆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低。

到後麵,顧十殊突然低喝一聲:“別說了!出去吧!”

江穆連忙閃人,生怕晚一秒都會有殺身之禍。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情緒在寂靜的空間裏被無限放大。

顧十殊覺得自己很可笑,一聽到鄭純差點出意外,竟急得想要立刻回國。

一個讓自己頭上青青草原一望無際的女人,自己關心她的死活作甚!

……

晚間的半山別墅雖沒有白天那般氣勢恢宏,但靜謐的夜色卻將其勾勒得如同一隻巨獸,匍匐在半山腰,無聲而危險。

以往這個時候,老爺子已經睡下,整棟別墅安靜得落針可聞。

但最近這屋裏,時不時就會傳來孩童清脆的笑聲。

薛自行站在老爺子身邊,輕聲說道:“大小姐最近過得不太好,顧家大少出差後,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為難她了。”

“她的精神狀態如何?”

“表麵看著還行。”

老爺子側了側身,薛自行趕忙說:“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在大小姐的客廳裝了竊聽器,聽到過幾次大小姐哭泣。”

“哭有什麽用。”老爺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隨後又說起鄭氏夫婦:“人都被他們養廢了。”

薛自行不敢隨便接話,安靜地等著老爺子吩咐下一步行動。

過了會兒,老爺子對著樓下正跟傭人玩抓人遊戲的小家夥抬了抬下巴,“給她發張照片吧,總不能讓她這個時候就垮了。”

薛自行應下。

……

鄭純收到兒子照片的時候,正在顧十殊家打掃衛生。

這混球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說今天回國,懶得找阿姨,讓鄭純把他家裏的衛生搞一下。

鄭純第一反應是拒絕,說自己要出門麵試。

然後顧十殊就直接對她說:我不開口,全京市沒有哪家公司敢要你。

鄭純當時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最後顧十殊承諾回來會幫她搞定工作的事,她才答應去搞衛生。

正好搞得差不多了,鄭純就把東西往旁邊一放,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起兒子的照片。

這才半個月沒見麵,感覺又長大了許多。

照片裏的小家夥舉起小胖手,伸出兩根手指比耶,笑得很開心。

看來那位薛先生是守信之人,並沒有為難或者苛待孩子。

鄭純給薛自行回了句‘謝謝’,然後又點開照片來看。

許是看得太過專注,外麵有人輸密碼開門的聲音她都沒聽到。

直到顧十殊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鄭純才如夢初醒般,喃喃地問了句:“你這麽快回來了?”

顧十殊一臉的陰沉沉,看上去心情不佳。

他盯著鄭純,眼神淩厲到灼人,似是要在鄭純的臉上燒出兩個洞來。

剛才他一進門,就看到鄭純滿臉溫柔地對著手機。

那種神情,以前兩人熱戀的時候,鄭純都鮮少露出來。

距離太遠他看不清鄭純在看什麽,但鄭純一看到他,立刻就把手機熄屏了。

顧十殊不禁懷疑,她剛才是在看男人的照片,且是心愛的男人!

鄭純完全搞不懂他的脾氣從而何來,這些天自己跟他都沒有見麵,連通話也沒有,怎麽都不可能惹到他,對著自己橫眉冷目幹什麽?

她穩了穩心神,將打掃衛生的工具收起來,又對顧十殊說:“都弄幹淨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對麵。”

顧十殊輕嗤了聲,又冷冷地問:“這麽多天沒見,不趁這個機會表現一下?”

“什麽?”鄭純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十殊大步朝她走去,在她困惑的目光中,抓著她的一條胳膊,半拉半拖將她帶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