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能不能紳士點?

那是他們曾經熱戀時才會叫的昵稱,全世界隻有鄭純一個人這麽叫過。

深沉纏綿的夜裏,她嬌軟的聲音縈繞耳際,一聲又一聲的小十,如魔咒令他不能自拔。

隻是顧十殊沒想到,物是人非的今天她居然還敢叫!

怒火衝上頭,力道便不加控製。

鄭純被他從身後拽出來,然後直接甩在了地上。

摔倒的瞬間鄭純本能地伸手撐地,又因為慣性太大沒撐住,手腕扭了。

劇痛瞬間貫穿整隻手,鄭純被痛得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顧十殊眼裏沒有半分心疼,隻有惱怒和憎惡,聲線淩厲地警告她:“不許再叫那兩個字,你不配!”

鄭純看著他,除了因為疼痛微微皺眉,其他沒有太多的表情。

畢竟顧十殊對她的討厭程度,她一早就心裏有數。

顧十殊回了包廂後,裴音音就出來了。

看到鄭純摔倒在地上,她邊跑過來邊問:“怎麽回事?顧十殊動手打你了?”

鄭純:“沒有,我自己沒站穩滑了一下,他頂多就是……沒有英雄救美。”

裴音音:我信你個鬼!

她伸手就要拉鄭純回包廂找顧十殊要公道,但正好抓住的是鄭純扭了的那隻手,鄭純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裴音音跟燙到了似的,連忙鬆手,又緊張地問她:“怎麽了怎麽了?他真打你了?”

鄭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腫起來了。

她怕痛,而且很愛哭。

曾經在一起的時候,撞了桌角她都要跟顧十殊哭,顧十殊就會罵她小哭包。

愛的時候捧在手心怕掉了,不愛了連叫一聲昵稱都被罵不配。

鄭純心裏有點煩,再加上手腕實在是痛,就跟裴音音說想要早點走。

今晚來飯局的目的就是想接近顧十殊,但人家帶了女伴,剛才又清楚地表達了對她的厭惡,再繼續糾纏的話隻會適得其反,還是下次找機會吧。

裴音音本來就不喜歡這種飯局,巴不得早點走。

兩人的包還在包廂裏,她就折回去拿。

出來的時候,顧十殊和蘇安娜也說有事要先走了。

結果到了門口,蘇安娜上了另一輛車,剩下顧十殊一個人。

他轉頭看過來。

裴音音立刻把鄭純拉到自己身後,一副母雞護崽的模樣。

顧十殊也不說話,就盯著鄭純。

人與人之間太熟悉也不好,就比如此刻,鄭純竟讀懂了顧十殊眼神裏的含義:要不要跟我走?

送上門的機會,鄭純怎麽會放過?

她從裴音音身後走出去,剛要往前,就被裴音音給拉住了。

裴音音氣急敗壞地瞪著她,“你還去?!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就算剛才鄭純不肯說,她也知道,顧十殊對鄭純的態度一定很惡劣,少不了羞辱。

“跟我回家!”她去拉鄭純。

但鄭純卻對她搖搖頭,還笑著說:“我去跟前夫敘敘舊,沒事的,你別擔心。”

裴音音氣得要打她,又下不了手,眼睜睜看著她走向顧十殊,然後兩人一起上了車。

路上,顧十殊口吻傲慢又嘲諷地對她說:“你朋友應該也覺得你很賤。”

鄭純:“如果犯賤就能讓顧先生重新喜歡我,對我來說,也不虧。”

顧十殊諷刺地一勾唇,“不會重新喜歡你,就是女朋友突然有事,晚上太寂寞,想找你陪睡,沒有回報的那種,陪不陪?”

天上這時突然下起了小雨,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擋風玻璃上,讓視線變得模糊。

鄭純的心似乎也蒙上了一層霧,看不清前路的方向在哪裏。

顧十殊等了一會兒不見她作答,就靠邊停了車,“鄭小姐還沒想好的話,就下車吧。”

鄭純被他的聲音拉回思緒,緩緩地轉頭看他,下意識地蹦出一句:“外麵下雨了。”

“又淋不到我。”顧十殊漫不經心的,又給自己點了支煙,吞雲吐霧後,他更加不耐煩:“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不陪,我找別人。”

“顧先生這麽風流,不怕女朋友傷心麽?”

“你管的真多。”

鄭純尷尬地笑笑,又把話轉了回來:“我沒說不陪,能陪顧先生是我的榮幸。”

顧十殊不屑嗤了聲,輕咬著煙,看了眼前麵,隨即把車開回主道。

……

進門之後,鄭純就被壓在了牆上。

顧十殊一邊剝她的衣服一邊問她:“你知道我喜歡什麽姿勢,待會兒一隻手撐得住麽?”

剛才飯局上的那杯酒鄭純雖然沒喝下去,但也含在嘴裏過,所以這會兒臉上身上都有點泛紅發熱。

她覺得難受,下意識地扭了扭,不是勾引卻勝似勾引。

顧十殊眸色轉深:“這麽迫不及待?”

這種話,在你儂我儂的時候是情趣。

但眼下兩人的關係,更像是嘲諷和不屑。

鄭純原以為,三年前經曆了那麽多殤心蝕骨的痛,對這個男人不會再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此刻卻還是覺得心口很悶,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她牽動嘴角,竭力讓自己笑得明豔動人。

“我熱情一點,顧先生應該會更喜歡我吧?”

顧十殊冷笑了一聲,就差把厭惡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可他折騰鄭純的時候,又像是八百年沒碰過女人,往死裏整。

後來到了**,鄭純實在受不了了,就求他:“你能不能紳士點?”

顧十殊:“在**還紳士的,要麽下麵不行,要麽腦子有病。”

鄭純:“……”

後來怎麽結束的鄭純已經不記得了,迷迷糊糊地好像感覺有人抱她去洗了澡,然後又在她手腕腫起來的地方塗了什麽涼涼的東西。

……

翌日天光大亮,鄭純從疲憊中醒過來,**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一時忘了自己手腕有傷,撐著想要坐起來,頓時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低頭一看,卻發現痛的那處已經被纏上了紗布,裏頭黏糊糊的感覺,應該是塗了藥膏。

昨晚顧十殊塗的麽?

真有意思。

折騰她的時候往死裏弄,事後又假惺惺地給她手腕上塗藥膏。

他大概是忘了,昨晚在**說了什麽吧?

鄭純其實挺想不通男人的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怎麽就能一邊罵著對方難聽的話,一邊又索求無度?

胡思亂想之際,裴音音的電話打了進來。

鄭純靠著床頭,懶懶地接了起來:“大小姐,今天不上班啊?”

裴音音冷笑一聲,“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鄭純知道她生氣,連忙狗腿地笑了笑,“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到底有什麽吩咐呀?”

裴音音:“吩咐不敢,就是告訴你一聲,你有姐妹了。”

鄭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