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強調鄭純是他的

薛自行猜測顧十殊應該是擔心鄭純,所以才跟過來。

但某些人的性子驕傲又悶騷,肯定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而他來醫院又沒有別的借口,以鄭純此刻的心態,肯定會認為他是在擔心蘇安娜。

聽說蘇安娜傷得挺重的,整張臉幾乎都毀了,現在還在手術室。

蘇家的人差不多都去了國外,剩下幾個沒錢沒勢的,平時跟蘇安娜也沒什麽來往,這個時候自然不會來管這份閑事。

警察去了酒店了解情況後,又跟來了醫院。

不過老爺子那邊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說明上麵的人也都打過招呼了。

來人對薛自行客客氣氣的,問完了事情的經過,又對薛自行關心了一番。

鄭純對此一點也不奇怪,畢竟薛自行能從國外把小敘悄無聲息地帶回來,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等到警察走了之後,薛自行就說要出去走動走動。

鄭純:“醫生說你的頭部遭受了撞擊,雖然不嚴重,但時不時會有眩暈感,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薛自行:“……”

最怕突然的關心。

並且,他總覺得,鄭純是猜到了什麽,所以故意不讓他出去。

老爺子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自己再不去,估計都等著急了。

還有小敘,知道媽媽在醫院,應該也是哭著鬧著要過來跟媽媽見麵。

老爺子沒有多少耐性,對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哄,一老一小在一起,分分鍾雞飛狗跳。

薛自行心裏著急,但是麵上一點也不能顯露出來,隻是微笑著說:“但我覺得這病房裏有股很難聞的味道,再不去出去透透氣,我在這裏麵都要暈倒了。”

鄭純:“那我幫你開窗。”

薛自行:“……”

他眼睜睜看著鄭純起身去開了窗,深秋的冷風猛地灌進來,席卷了他的全身,凍得他一哆嗦。

鄭純還貼心地問:“要不要我扶你去窗邊?”

薛自行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不用了,我坐這裏就挺好,現在已經舒服多了。”

鄭純點點頭,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薛自行如坐針氈,腦子飛速運轉,想著怎麽樣才能盡快擺脫鄭純去跟老爺子見麵。

……

同一時間,在另外一間空的病房裏。

老爺子已經被小敘纏得頭疼了,於是讓手下再度去催薛自行。

手下回道:“薛先生說他找到機會了就自己會過來,讓我們不要再去了。”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機會?”老爺子氣急敗壞,看了眼杵在自己跟前的小家夥,瞬間更頭疼了,“要不先帶他去見大小姐吧!”

鄭純肯定是發現了什麽貓膩,才故意拖著薛自行不讓他過來。

但鄭純對小敘的感情不一般,一看到小敘,肯定會把其他的事都拋到腦後。

原本老爺子從院方這裏了解到薛自行的傷勢不嚴重,鄭純直接是沒受傷,他是想要立刻回半山別墅的。

小敘不願意啊!

雖然前不久剛跟媽媽見過麵,但那時候生病,跟現在安好的時候心情是不一樣的。

老爺子一說要回去,他就大哭不止,把老爺子哭得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索性就讓他真的跟鄭純見一麵好了,既然都來了。

……

顧十殊一開始並沒有覺察到異樣,他因為鄭純跟薛自行走得近,胸口悶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隻讓江穆盯著薛自行的病房,看看鄭純跟薛自行什麽時候離開。

結果江穆盯了一陣,回來跟他說:“有個人去了病房兩趟,看裝扮,應該是保鏢。”

這保鏢肯定不是保護薛自行的,要不然,不會出事的時候不在,等薛自行進醫院了才出現。

一個隨身有保鏢跟著的人來醫院看薛自行,卻沒有直接現身,而是讓保鏢在中間傳話。

顧十殊略略一思索,就猜到肯定是陳家老爺子來了。

他讓江穆去樓下看了看,果然有幾輛車是一樣的,且車裏都有人。

嶺南陳家的老爺子,出門帶幾個保鏢,是很正常的事。

唯一不正常的,是保鏢太多了。

“除了留在車上的,跟上來的就有五個。”

司機也是保鏢充當的,也就是說,老爺子這一趟出行,帶了差不多十個保鏢。

這陣仗,著實有點誇張了。

顧十殊眉頭緊皺,總覺得哪裏有問題,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

他試圖分析陳家老爺子跟鄭純之間有什麽關係,但從江穆看到的場景來判斷,陳家老爺子並不想見鄭純。

如果真有關係,又怎麽會不想見?

顧十殊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決定親自去一趟薛自行的病房。

原本他們這一趟過來嶺南,也已經提前跟薛自行打好了招呼,說要一起吃飯。

……

原本鄭純去見小敘了,薛自行正高興,自己可以去見老爺子了。

然——

他剛走到病房門口,顧十殊突然出現了。

江穆笑著上前:“薛先生,顧總來看望您。”

薛自行:“……”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顧十殊也對他笑了笑,客氣而疏離地問:“薛先生的傷勢怎麽樣?不要緊吧?”

薛自行:“不要緊。”

他發現,隻要鄭純不在,顧十殊對外就能情緒收放自如。

明明之前在酒店門口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現在卻又能笑著關心自己的傷勢。

哪怕,這份關心並不是出自於真心。

“多謝顧總關心,有什麽事,明天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聊?”

這麽明顯地想要支開自己,顧十殊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薛先生怎麽一個人?我的秘書呢?”

之前薛自行故意說‘你的秘書’,現在他以同樣的方式,強調鄭純是他的。

薛自行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如此小心眼,確確實實被惡心到了。

但他浸**商場這麽多年,管理著嶺南陳家將近一半的產業,語言上的較量,自是不會輕易認輸。

薛自行笑笑說:“鄭小姐是自由的,也不是我的下屬,她去哪裏、去做什麽,不需要跟我匯報。”

“是麽?”顧十殊也笑了起來,神情格外地意味深長。

兩人就站在走廊上,一個要走,一個不讓,無聲無息地就對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