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們……領過證?

鄭純本來是不想第二天去跟傅津言吃飯的,但昨晚想通了一些事之後,她又改變主意赴約了。

傅津言定了V6餐廳最好的位置,能俯瞰大半個京市的夜景。

但鄭純對京市的夜景沒什麽興趣,她有興趣的是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傅津言好像從未對外解釋過什麽。

“你和我心裏都很清楚,我們是被人設計了,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為什麽你從來不解釋?”

麵對她的問題,傅津言並不著急作答,反而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等到牛排全部切好,他把自己的盤子跟鄭純的換了一下,而後才抬頭說:“我要解釋什麽?”

鄭純都要笑了。

雖然兩人從小就認識,但僅限於同學、朋友這樣的關係,根本不是外界所傳的有奸情的狗男女。

然……

傅津言卻說:“我希望我們有關係。”

鄭純一愣,眸中浮上困惑的同時,也心生一分警惕。

傅津言看出了她情緒上的變化,笑道:“你那麽聰明,不會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吧?”

鄭純當然看得出來。

抓奸在床那件事沒發生之前,她就覺察到了傅津言喜歡自己。

出事那天,她原本是想找傅津言說清楚的,結果卻被人設計了。

想起往事鄭純心裏就悶得慌,立刻浮起一種窒息感。

她握緊了手裏的杯子,猛喝兩口溫水,情緒上才稍稍緩過來一點。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

傅津言點頭,“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人,是顧十殊。”

不止他知道,當初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很相愛。

但傅津言又說:“橫刀奪愛雖然不光彩,可如果不為自己爭取一把,我怕自己會遺憾一輩子。”

鄭純:“……”

她以前隻覺得傅津言的性格有點執拗,認定了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就死都不回頭。

現在看來,不隻是執拗這麽簡單,已然是偏執到近乎變態了。

鄭純眼神清冷地看著他,語氣不大友好:“為自己爭取一把無可厚非,但你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傅津言狠狠一怔,表情僵滯在那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什麽叫破壞別人的家庭?

隻有鄭純跟顧十殊是合法夫妻,自己再去橫刀奪愛,才能稱之為破壞他人家庭。

傅津言放在桌下的那隻手,悄然握緊成拳,遲疑而謹慎地反問鄭純:“你們……領過證?”

“你要看嗎?”鄭純點了點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這裏麵還有照片,結婚證和離婚證的照片都有。”

話說到這個份上,傅津言哪裏還需要看什麽照片。

他隻是不能理解,鄭純跟顧十殊在大學快要畢業的時候,已經分手。

後麵兩人也算不上和好,怎麽可能領過證呢?

他心裏麵的那些疑問,鄭純都猜得到。

可真要把過去的事情說清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更是讓人覺得荒唐至極。

她跟顧十殊的第一次分手,純屬因為年輕氣盛,誰也不肯先低頭。

明明兩人的心裏,都還深愛著對方。

而顧庭茂就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路將顧十殊逼入絕境。

因為顧家對於繼承人有一條死規定——

必須先成家,而後才能掌握大權。

顧十殊拉不下臉來跟鄭純和好,又無法接受其他女人。

後來,他們在酒吧遇上。

顧十殊借著醉意,半真半假地問鄭純願不願意當顧太太,就當是幫他一個忙。

鄭純怎麽會不願意?

她心裏都快樂開了花!

可她也是死要麵子的人,就故意表現得高高在上。

第二天,兩人別別扭扭地去領了證,但卻默契的誰也沒有對外提過這件事。

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再後來,顧十殊忙於家族內鬥,幾乎沒什麽時間跟鄭純在一起。

所以傅津言認為他們沒有和好過,一點也不奇怪。

甚至是京市其他的人,大概也都是這麽認為的吧。

當了三年的顧太太,卻隻有自己知道。

鄭純每每想起這些事,都覺得荒唐又可笑。

但她和顧十殊真正的決裂,還是因為抓奸在床那件事。

鄭純看著傅津言,一字一句地問:“當年顧十殊去找你,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傅津言緊抿著唇,胸口起伏的弧度有點大。

看得出來,他此時內心的情緒很動**。

鄭純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良久,傅津言才緩緩開口:“我跟他說,我們是約好了去酒店的,所以被抓到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

鄭純大驚,手上一抖,把杯子給帶倒了。

溫開水從桌上流到她的褲子上,濕了一大片,但她卻毫無反應。

她滿腦子都是當初顧十殊去找完傅津言回來,看她的眼神恨到極致,卻又死死克製的畫麵。

原來,不是顧十殊不相信自己,是傅津言在陷害自己。

“為什麽?”鄭純的聲音都啞了,眼裏有光在劇烈地閃爍。

傅津言不作答,隻抽了紙巾遞到她麵前,“先擦擦。”

鄭純一把打掉他的手,赫然起身。

傅津言見她要走,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們已經是夫妻,我想著給你們製造一點誤會,你跟他分開了,我能有機會。”

“如果你知道呢?”

傅津言眸光微動,思索幾秒後,他如實回道:“大概還是會那麽做吧。”

鄭純抬了下手,像是要打他巴掌,但最後卻收了回去。

她揚起笑容,在餐廳水晶燈燈光的映襯下,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受害者,心裏覺得連累了你,所以一直求顧十殊不要對你做什麽,你猜猜,他當時聽到我為你求情,心裏是不是想要弄死我?”

一定是的。

顧十殊是那麽驕傲的人。

鄭純今晚原本是想來找傅津言複盤一下當年的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證據證明他們的清白。

可誰能想到,對麵的人,不是盟友,而是把她推入深淵的幫凶!

鄭純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扭頭從V6離開。

樓下大門口,顧十殊的車剛剛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