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緊張我?不可能的

鄭純走著走著,手臂忽然被人抓住,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往後扯去。

她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是顧十殊,渾身酒氣,眸光比這深秋的夜還要更冷幾分。

鄭純看著他,態度也很冷淡。

不得不承認,顧十殊的報複還挺有效果的。

這種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的方式,成功地讓她難受了。

鄭純笑道:“顧總既然跟傅家少爺很聊得來,就應該多聊點,這麽快出來幹嘛?”

“是你想要多看他幾眼吧?”

“嗬……”鄭純哂笑了聲,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我要是想多看傅津言幾眼,我就應該留在宴會現場,一直留到最後!”

“你提早走不過也是在跟我演戲罷了。”

鄭純一愣,似乎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顧十殊冷笑起來,幹脆就挑明了,“上次我跟鄭家人吃飯,你突然進來,還跟鄭心妍發生了衝突,難道不是在試探我?”

原來說這事。

他多聰明的人啊,看出自己的意圖一點也不奇怪。

夜色下,鄭純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那次我就是在試探你。”

“沒別的本事了嗎?次次故技重施?”

“顧總是覺得……我今晚早走也是在試探你?”

“不然呢?”

鄭純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嬌豔豔地笑了起來。

因為今晚要來參加飯局,所以她是化過妝的。

塗了顏色最烈最正的口紅,黑色的直發隨意地披在肩頭,濃烈的紅和純粹的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時也將她的膚色映襯得更加白皙。

這一刻,頭頂的漫天星辰也不及她的絕色十分之一。

顧十殊一麵控製不住地被她吸引,一麵又氣她剛才對著傅津言那般躊躇不安。

如果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她為何不能落落大方?

顧十殊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似是徒手要將鄭純的胳膊給擰下來。

鄭純痛得實在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

“你放開我!”

“放你回去找他?戲演完了,試探完了,又想去苟且?”

“顧十殊!”鄭純怒不可遏,氣得渾身發抖,將手裏的包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你有完沒完?我跟傅津言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當初為了他跟我離婚?”

“我們會離婚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問題出在我們自己身上!我是為了……”

鄭純差點把孩子的事說出來。

當初她之所以提離婚,就是為了保住孩子。

但在顧十殊的眼裏,她提離婚是為了要和傅津言雙宿雙飛。

算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孩子的事也不能說,解釋不清了。

鄭純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而顧十殊的耐心也在她的沉默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就連編一個理由騙騙自己,都不願意。

可自己剛才聽到她說當初離婚不是因為傅津言,竟還有點激動。

真諷刺。

真可笑。

……

當晚顧十殊沒有回家,但鄭純卻是坐他的車回去的。

兩人在街邊吵翻了之後,顧十堰剛好路過。

本來顧十堰是停車想要看熱鬧的,結果顧十殊直接上了他的車,拖他去喝酒了。

顧十堰心裏一萬個mmp,臉上卻還要笑嘻嘻。

不僅如此,喝酒也是他買單。

顧十堰:晦氣!以後再也不看熱鬧了!

……

回去的路上,代駕跟鄭純聊了起來。

“男女朋友吵架很正常,我跟我女朋友也老是吵架,但是那點氣發完就好了,你男朋友挺緊張你的,剛才一路都在找你,一看到你,車沒停穩他就開門,還嚇了我一跳。”

鄭純吹著夜風,沒話可接。

她跟顧十殊哪裏是吵架這麽簡單。

當年種種在各自心裏都埋下了很重的怨氣,尤其是自己和傅津言被抓奸在床那件事,全城轟動,當時顧十殊差點掐死自己。

事後任憑自己如何解釋,他始終不信。

鄭純忽然意識到,顧十殊心裏真正難解的結,或許就在這裏。

還有,代駕剛剛說什麽來著?

“他緊張我?”

大概是因為過了會兒鄭純才搭話,代駕稍稍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笑嗬嗬地點頭道:“是啊,我跟你倆都不熟,總沒必要胡說八道。”

鄭純心想:他不是緊張我,是以為自己在演戲,趕著來拆台。

又或者,他是擔心自己不回家,轉頭跟傅津言在一起吧。

他怎麽會緊張自己呢?

不可能的。

……

酒吧裏,顧十殊喝多了,閉著眼靠在那。

顧十堰被新女友奪命連環扣,心急得不得了,於是壯著膽子湊上去問:“哥,回家了沒?”

顧十殊眼皮動了動,還是沒睜開,隻問:“你有事?”

顧十堰怕直接說自己要去陪女朋友會刺激到他,於是就隨口瞎扯:“也不是有事,就是有點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爸又要罵我了。”

這理由騙別人可以,騙顧十殊就不行了。

顧十殊直接拿出手機,要給他爸顧庭茂打電話。

顧十堰一把按住,立馬老實交代:“哥!我女朋友找我!”

他沒人陪,自己可是有人陪的!

“你就看在我幫你背鍋的份上,放我走吧。”

顧十殊這時終於睜開眼睛了,很不友好地瞅著他,“你幫我背什麽鍋了?”

“就鄭純那事啊!”顧十堰提起這事心裏一百個恨,“那晚睡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扯進去?”

顧十殊:“不能,這鍋你要一直背著,好好背著。”

顧十堰:“……”

要不是我倆同祖宗,我一定問候你家祖宗十八代!

好在顧十殊最終還是放他走了。

顧十堰看他不太清醒的樣子,又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顧十殊擺擺手,“趕緊滾。”

“行行行,我走了。”

顧十堰走後,顧十殊也從酒吧離開了。

他的確有點喝多了,但沒有醉。

剛才跟顧十堰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他清清楚楚地聽到顧十堰嘀咕了一句:鄭純那麽愛你,怎麽可能給你戴綠帽子?

同樣的話,當年也有人說給他聽過。

但當時顧十殊被氣憤衝昏了頭腦,從未仔細想過,那一場捉奸在床是否另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