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把他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宗硯俢回到星河灣後,下意識的來到十二層。
入戶門上還貼著那張兩人共同書寫的禁入條,在秋風中孤零零的飄**。
似乎是膠帶沒了粘性,那張白紙晃晃悠悠的往下墜,掉在地上。
宗硯俢大步走過去撿起,他用力的往門板上按。
禁入條隻停留了三秒鍾,又一次飄落在地。
他黑眸暗沉,死死盯著那張紙。
楚伊的字跡秀氣工整,像她平日裏溫柔的模樣。
但筆鋒中蘊含的銳利,卻又像她發狠時的幹脆果決。
男人站在門口,感覺太陽穴很疼。
他將門打開,房間很靜。
昨日地上的血跡幹涸成暗紅色,沒人清理。
他挨個房間看了一眼,楚伊並沒有回來。
心中某個部位空嘮嘮的發慌。
他拿起手機,想要撥打楚伊的號碼,卻想起今天在醫院時,她眼神裏的寒涼。
手指在屏幕上停頓,那個被他備注為‘小夫人’的號碼遲遲沒有撥出去。
楚伊在連珊珊家裏睡了兩天。
這期間程相宜給她打過幾個電話詢問,都被楚伊三言兩語帶過去,但最後還是答應明天生日回莊園過。
連珊珊這兩天出門很勤快,每次都帶回一堆好吃的好玩的。
門鈴響起時,楚伊過去開門,以為連珊珊又買了太多東西騰不出手。
房門打開的瞬間,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一行人被嚇了一跳。
韓祁風、墨清明甚至還有盛景淮,三個大帥哥站在門口和她打招呼。
連珊珊提著一堆東西擠進來,“沒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累死我了!”
楚伊幫忙接過袋子,卻被盛景淮搶先,“手上的傷還沒好。”
楚伊看著這幾個人,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眼神示意連珊珊解釋一下。
連珊珊將大包小包的禮盒袋子堆在餐桌上,“韓祁風和墨二過來給你送生日禮物,淮淮是我叫來給你換藥的。”
楚伊有些頭疼。
看著眼前的兩份禮物,她沒拆開,隻對兩人道了謝。
盛景淮帶著醫藥箱坐在沙發上,開始給楚伊換藥。
他打趣的問楚伊,“學姐你生日怎麽不告訴我。”
“不想過生日,又老了一歲。”楚伊撐著下巴,看他將染著絲絲血跡的紗布扔進垃圾桶。
而對麵韓祁風和墨清明對視一眼,皆是發現了些貓膩。
這個盛景淮,不對勁兒。
兩兄弟從連珊珊家裏離開後,上了停靠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
“修哥,你要完。”墨清明煞有其事的搖著頭。
宗硯俢吸了口快燃盡的煙頭,青煙繚繞看不清表情,等著二人接下來的話。
“伊伊的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說的你要完是另一回事。”
宗硯俢一副你有屁趕緊放的不耐架勢。
“盛家那個小少爺在上麵,以男人的眼光看,這小子肯定對伊伊有想法。”
指尖被燃盡的煙頭燙了一下,痛得他鬆了手。
宗硯俢一言不發,瞥了眼手機跳出的消息。
他發動車子離開。
楚伊傍晚時告別連珊珊,自己打車回星河灣收拾東西。
明天要回莊園,她不能這樣灰頭土臉的出現在長輩麵前。
公寓樓下。
楚伊站在路邊等網約車司機接單,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楚伊跟前。
“學姐上車,我送你。”盛景淮忽然出現在樓下。
楚伊猶豫一下,取消訂單上了車。
“學姐家在哪?”
“星河灣。”
楚伊上了副駕,係好安全帶,車子朝星河灣出發。
車上,二人時不時聊著小時候的日常,氣氛十分和諧。
“我記得那時候我總被欺負,你和珊珊姐就像女俠一樣,到處為我伸張正義。”
男人溫和的麵目掛著淺淡的笑意,從不冷場,卻也保持恰到好處的熱情。
想到小時候,楚伊露出了這幾天第一個笑容,“那時候小說看多了,是中二少女。”
車子停在星河灣外的時候,楚伊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忽然被盛景淮製止。
粉色的小禮盒遞到她麵前,“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楚伊麵色猶豫沒有收。
“小玩意不值錢的,就算是小時候你保護我的……保護費?”
一句話成功將楚伊逗笑,她伸手接過來,“謝了,下次請你吃飯。”
車門打開,她下了車。
男人也從駕駛位下來繞到她麵前,歪著頭笑問,“下次是哪次?”
楚伊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白,啞了聲音,“呃……你定,我都可以。”
“好,哪天我想吃,你不能拒絕我。”
他笑,單側的酒窩讓人看起來他很開心。
楚伊點頭。
朝小區內走時,身後再次傳來男人爽朗的聲音。
如同這秋日裏颯爽的風撫過耳畔。
“學姐,我還輔修了法律專業,現在也是一名兼職律師,我不止能治療傷痛,還能用法律保護人,有需要一定要跟我說。”
楚伊愣了愣,隨即回頭。
秋日傍晚陽光舒爽,夕陽下的女孩笑的開心。
她朝他揮了揮手,身影消失在門衛處。
盛景淮盯著背影消失的方向,麵上的溫和與笑意收斂。
他上了車,越過後視鏡瞥到停在十幾米外的黑色邁巴赫。
唇角勾勒出淺淡的笑意,隨後發動車子匯進主路。
宗硯俢一直等在連珊珊家樓下,見楚伊出來時便想上前,卻不成想被人搶了先。
他一路跟到星河灣,看到兩人在車前親昵的交談,不舍的揮手告別。
那一切場景映在眼底,就像一根刺紮進心窩。
他死死地捏著方向盤,良久舒緩躁動的怒意,將車子開進了小區。
楚伊上到十二樓,看到門板上的那張禁入條。
不過是幾日的時間,她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伸手扯下紙條,撕碎後扔進窗口那個玻璃煙灰缸中,隨後解鎖進入房間。
屋子應該被人打掃過,地上一塵不染。
至於是誰打掃的,楚伊不想多想。
她拿著垃圾桶去到衣帽間。
櫃子裏放著宗硯俢之前強行留下的睡衣,她將睡衣團成一團塞進垃圾桶。
又走到廚房,將中藥壺和中藥包從餐廚裏掏出來,也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朝門外走。
開門之際,她視線落到鞋櫃上。
大力的將櫃門拽開,把宗硯俢穿過的拖鞋一並塞進垃圾袋扔到門外。
仿佛這樣做,她便能清除一切他存在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