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婆這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

楚伊將車子開到新房的地下停車場,掏出手機給連珊珊發消息。

【以後每天我會早晚給你發一條消息,確認我還健在。】

連珊珊:【???搬出來了?】

楚伊:【嗯。】

連珊珊:【怎麽選了個大晚上搬家,我媽說大晚上搬家不吉利。】

隨後連珊珊秒速撤回該條消息。

楚伊自然是看到那句話了,瞬間覺得後背冷颼颼。

連珊珊也不知道楚伊有沒有看到上條消息,不是故意嚇唬楚伊,風水學上講確實晚上搬家不太好。

連珊珊急得抓頭發忙問:【我過去陪你。】

【不用。】

楚伊咬著牙打起精神,總要麵對一個人的生活。

連珊珊能陪她一天一周,又不能永遠陪著她。

她要勇敢!

看著地下室白熾燈滋滋啦啦地跳動,楚伊心驚肉跳提著行李箱衝進電梯。

到達十二樓的那一刻,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可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幾天隻顧著往新房搬新家電用品,還沒來得及叫人打掃。

本想出去睡酒店,奈何想到又要一個人去無人停車場,後背就一陣陣發寒,瞬間斷了這個念頭。

她沒那麽嬌貴,簡單收拾一下也能睡一晚。

楚伊將新被子和床品拿出來抖開,然後聽到房門外傳來咚咚咚聲響。

她湊到貓眼屏幕處觀看,入戶門外很安靜。

蹙著眉往回走時,腦海裏忽然蹦出看房那日保安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一聯想她才記起老一輩人買房子都是找人看過風水再說,她當時一股熱血上頭直接交了錢。

草率了。

屋子裏沒聲音,房間隔音效果很棒。

楚伊覺得呼吸聲有些太過於明顯,打開電視機,法治頻道正在播報新聞。

‘本台消息,恭州市某小區一獨居女性深夜歸家遭人尾隨,嫌疑人撬門而入對受害者實施性侵並殘忍殺害,目前嫌疑人已被警方抓獲。’

楚伊嚇得臉色慘白,遙控器掉到地毯上手忙腳亂撿起來換了少兒頻道。

但此刻,她盯著入戶門卻再也無法淡定了,總覺得房門外有個人伺機撬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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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硯修在看到那塊手表後便後悔剛剛沒有直接將楚伊追回來,再給她打電話先是無人接聽,後來便是關機。

他一刻不想等,最近市內不太平已經發生好幾起女子深夜下班被尾隨事件。

他將電話撥給墨邵明,在電話那頭傳來韓祁風等人調侃聲下,二十分鍾後得到了楚伊的定位。

【星河灣B棟十二戶業主楚伊,五天前辦理的過戶手續,你不知道?】

宗硯俢盯著這條信息,捧著手機的指尖因用力而暈出白痕,側臉僵硬地緊繃著。

他當然不知道,這女人竟然背著他置辦房產,怪不得有底氣大晚上離家出走。

而此刻,楚伊聽著外麵時而傳來的咚咚響聲,做了最壞的打算——報警。

可按動手機時發現已經關機,走的太急忘了帶充電器,瞬間覺得深陷絕望之地也不過如此。

深吸幾口氣,她衝向廚房拎了把全新的菜刀攥在手裏。

大不了拚死一搏……

門外咚咚的響聲消失,她站在入戶門內側,做好心理建設看向電子貓眼屏幕。

電梯入戶的玄關處隻有昏黃的燈光,沒有人。

此刻楚伊滿腦子的怪力亂神,這簡直比屋外有人更可怕……

冷不丁門鈴急促響起。

楚伊被嚇得手中菜刀哐當一下掉在地上,彈起時劃破了腳腕。

痛意席卷而來時,她也聽到了門外熟悉的聲音。

“楚伊,開門。”

那個瞬間,楚伊覺得自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門把手被按下,入戶門外男人高大的身影披著淡金色光芒矗立在對麵。

楚伊隻覺得從心底湧起的莫名安全感要將她湮沒。

宗硯修看到門內女孩臉色蒼白如紙,長睫毛因緊張而劇烈顫抖。

她腳邊躺著一把菜刀,腳腕被割出六七公分的傷口正往外冒著血。

宗硯修深眸湧起無邊戾氣,想要發作那股怒意,想要質問她大半夜亂跑什麽。

卻在對上女孩眼底還未退去的恐懼之時,怒意消散,心髒瞬間軟了下來。

似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他踏進房門,手臂將她攏進懷中。

她很瘦,小小的身子被整個裹進男人的懷裏,“別怕。”

楚伊此刻有些愣,鼻息間是熟悉的木質香,極具安全感。

恐懼退去後,身子還在抖。

宗硯修感覺出她在怕,撫了撫她後腦柔軟的發絲,將人輕輕抱起,順帶用腳勾上入戶門。

明明客廳裏隻多了一個人,楚伊卻覺得空曠的客廳變得逼仄。

宗硯修將人輕輕放在沙發上,擰著眉找出全新醫藥箱,然後半蹲在楚伊跟前,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似是輕車熟路地替她處理起傷口。

楚伊此刻有些不自在……

明明晚上走的決絕的是她,卻沒過兩個小時,自己窘迫丟人的一麵被他看得完全……

視線忽然被他手腕上的表盤吸引,這手表不是她丟進泳池那塊嗎?

不對,他怎麽可能戴她送的手表。

沒準是林洛蓮給他買的,或者他自己買的。

“嘶……疼!”

腳腕處,傷口被沾染了酒精的棉花擦拭,痛意密密麻麻的傳遍全身。

她忍不住皺起好看的眉眼,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隨之散去。

男人手腕握著她纖細而瑩白的腳腕,聽到她那聲疼時,眼底的暗色鋪天蓋地而來。

手上動作放輕,聲音卻染上幾分笑意,“學會背著我置辦房產離家出走了。”

“沒背著你,沒來得及說。”楚伊不會承認她就是不想告訴他。

男人將染了血跡的酒精棉扔到垃圾桶,抽了紗布按在傷口處,隻給了楚伊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額頭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她抬頭怒瞪始作俑者。

宗硯修拇指故意在她腳腕上蹭了蹭,“處於弱勢也不肯低個頭。”

“我沒錯低什麽頭。”她嘴硬,但察覺到腳腕處異常的觸摸感,耳尖刷得紅透了。

她掙紮一下,卻被男人死死按住,“亂動又要流血。”

然後楚伊便乖了。

傷口不深,不沾水明天便會愈合。

處理好傷口,宗硯俢打量整個房間。

看到主臥**還未來得及套上被套的被子,他唇角勾起笑意,主動走過去,將被子塞進印著滿是碎花的蕾絲被套中。

楚伊聽到臥室有動靜,一蹦一跳到門口。

看到男人單膝跪在**輕輕鬆鬆將被子裝好,心中一陣複雜滋味浮現。

外人看到這一幕,想必一定認為是恩愛小夫妻的日常生活,可是如今……

宗硯俢一抬眼便看到抱著門框發呆的楚伊,頂著毛茸茸的頭發發呆,又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透著一絲可愛。

視線相遇的瞬間,楚伊回神,有些不自在的朝門外揮手,“謝謝幫忙,你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

宗硯俢心裏浮現的第一個詞。

俊逸臉龐透出一絲笑意,他在楚伊的注視下,脫了鞋,直接躺在床的一側。

楚伊瞪圓了眼睛,一蹦一跳來到床尾,“誰讓你躺在我的**的?”

男人似乎不解她的語氣,異常認真地問,“這不是我們家嗎?”

“什麽我們家!這是我家!房本寫的我名字!”楚伊像野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炸毛了,這男人什麽意思?

是想睡在這裏?

他做夢!

宗硯俢側著身單手支著側臉,可以清晰越過鬆垮襯衫看到分明鎖骨,很深。

他笑,“可是老婆,我們還沒離婚。”

楚伊剛要反駁,話便被他接下來的幾個字堵了回去。

“所以這是夫妻共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