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墨遠深你沒睡醒嗎

因為駕駛室的車窗已經被墨遠深打碎了,夜晚的風從那個大洞裏一直呼呼地灌進車裏,墨遠深脫下自己的外套把風口堵上了。

“為什麽不坐前麵來?”墨遠深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白夕瑤。

“我們之間……不是能坐在一排的關係。”

荒郊野嶺,共處一車,墨遠深是什麽樣的人,白夕瑤心裏很清楚,拉開距離是一定要的。

“你坐過來。”墨遠深再次示意白夕瑤坐到副駕駛,“後麵冷。”

見白夕瑤還是無動於衷,墨遠深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把剛剛找到的那個粉色的蠟燭拿了出來。

“多虧你的獨特嗜好,不然這黑漆漆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

“你在說什麽?”白夕瑤對墨遠深的話很是不滿,“你信不信我在這把你殺了棄屍山野?”

“我才是,我可以先那什麽再把你拋棄了。”

白夕瑤覺得自己說不過她,又羞又惱,不跟他說話了。

明明自己手機有電,還不讓她打電話求救,結果讓她和他呆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白夕瑤越想越生氣,心裏一陣委屈,很想哭但是想了想在墨遠深麵前,把已經湧上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

蠟燭已經被墨遠深點燃,白夕瑤看著那個火苗,心裏竟然有了一絲溫暖。

大概是因為這個蠟燭是早上她在客廳撿到的,應該來自家裏那三個活蹦亂跳的家夥。

“白夕瑤,你今天在警局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說什麽了?”白夕瑤裝傻,“我每天說的話那麽多,我實在是不記得了。”

“你要白夢月取消跟我的婚禮。”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白夕瑤覺得墨遠深有點煩,“我隻是不想讓她那麽容易罷了,我隻是針對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我很想你。”

“嗯?”白夕瑤突然覺得墨遠深腦袋有點病,“墨遠深,我們來比賽好嗎,如果現在到有人來救我們,我們誰先說話,誰就欠對方五百萬。可以嗎?”

“我給你一千萬,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白夕瑤覺得蠟燭的氣味有點好聞,但因為是密閉的空間,從小作為學霸的白夕瑤趕緊把門打開,下車透透氣。

墨遠深一個人坐在車裏,腦子裏全是以前讀書時候和白夕瑤的回憶。

什麽叫做門當戶對?

白夕瑤和墨遠深在一開始也算是門當戶對。

白夕瑤的媽媽和墨遠深的媽媽是好閨蜜,兩個人結婚都是一起去領證的,結婚以後也幾乎是同一時間段懷上了寶貝。

兩個太太的老公平時都沒什麽空,就相約著一起去產檢。好在兩個太太家庭條件都不錯,有傭人跟著的話,產檢看起來也不太那麽辛苦。

兩個太太相約如果生的孩子性別不同,就讓她們結婚。

等孩子一出生,墨遠深的媽媽一聽說自己好閨蜜生了女兒,還沒出產房就讓自己的管家給白夕瑤的媽媽送去了千萬嫁妝,上億豪宅。

上億新娘這件事一直到他們讀高中還在學校廣為流傳。

白夕瑤十分抗拒這件事情,在幼兒園的時候,白夕瑤根本不想因為自己是誰誰誰的未婚妻而受人待見。

直到有天,白夕瑤的媽媽離開了人世。

林婉清像噩夢一般到了白夕瑤的家裏,不久後,白夢月出生。

白夕瑤和墨遠深的世界裏,突然闖了一個妹妹,白夕瑤什麽都讓著妹妹,她覺得自己表現的乖一點,白慶天就不會把自己趕走,林婉清也會對自己好一點。

可事情真的並不如她所願。

她一下課隻想去墨家,那是因為墨遠深的媽媽在,墨遠深的爺爺在。

隻有在墨家,白夕瑤才覺得自己不是孤兒,不是沒有人要的小孩。

可是,白夕瑤躲到哪兒,白夢月都要跟著她。

包括白夕瑤和墨遠深玩。

墨遠深出於紳士風度,一直沒有逼著白夢月,他總覺得白夢月是白夕瑤的妹妹。

所以有什麽好吃的,有白夕瑤一份,就有白夢月一份。

可突然有一天,他突然覺得白夢月對自己奇奇怪怪的,比如會在課間的時候從低年段上來給自己送吃的,會找各種理由到他的班級來,就連他上個體育課,白夢月也總是翹課出來看他打球。

他覺得很煩,讓白夕瑤去提醒一下自己妹妹,不要對她的“姐夫”有一點別的心思,可白夕瑤倒覺得很高興,說終於有人替自己照顧“他”了。

白夕瑤覺得高興,墨遠深可不這麽覺得,他隻覺得自己心裏已經有白夕瑤了,可白夕瑤卻總把自己往白夢月身上推。

墨遠深一生氣,就對外宣稱自己的未婚妻換成白夢月了。

白夕瑤再舍不得,聽到終於有人不會再在自己晚自習的時候來煩自己,不會再有人耽誤自己做實驗課題,白夕瑤忙著忙著時間就那麽過了。

直到,許江河一直在白夕瑤身邊套近乎。

原本和白夢月好好的墨遠深,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開始學著對白夢月撒謊,總說自己很忙,拒絕各種和白夢月的約會。

老是在白夕瑤和許江河的實驗室外一等就是一整天。

在他們兩個做科研的時候,墨遠深就趴在窗台上看。

看見兩個人準備出來又趕緊跑了。

那時候墨遠深總覺得自己瘋了。

你說什麽叫做門當戶對?

明明已經是自己未婚妻了,全世界都知道這兩個人一到法定年齡就要結婚,可是兩個人卻兜兜轉轉卻還是這麽多年都沒有任何結果。

白夕瑤透過擋風玻璃打量墨遠深,這個人在幹嗎,眼神撲朔迷離的?

蠟燭好像快要燃燒完了,白夕瑤覺得外麵有些冷,又重新回到了車上。

“白夕瑤……”

白夕瑤嚇了一跳。

“嗯?”

“我們結婚吧。”

“你沒睡醒嗎,墨遠深。”白夕瑤覺得墨遠深有些奇怪。

誰知道墨遠深突然從前排下車,到後排重新上車,飛快地壓在白夕瑤的身上。

白夕瑤嚇死了,可是自己完全推不開墨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