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每次見麵,總能發現不一樣

剛剛縣令吳承澤在笑!

一向不拘言笑的蕭鬱也在笑!

杜青雪立即跳下牆頭,麵上微紅。

她的形象,估計也隨著那一鐵鍬“穢物”,臭名遠揚了。

杜青山已經聽不到大舅母李桂花的叫罵聲,就知道大姐的辦法成功了。

雖然粗暴,但很有效。

不過杜青山看到姐姐麵紅耳赤地從牆頭上跳下來,連忙問:“姐姐,你怎麽了?”

杜青雪訕訕笑笑,“沒什麽,李桂花終於走了。下次,她罵一次,我就潑一次。她要是不嫌髒,不嫌臭,她就天天來,管夠。”

杜雲嵐神采飛揚,連連點頭,“就應該這樣,好好教訓李桂花。嘴巴臭,就讓她嘴巴更臭。”

“娘,你不說我太彪悍嗎?”杜青雪反問,麵露好奇。

杜雲嵐皺皺鼻子,理直氣壯,“不能要他們的命,難道還不能反抗教訓他們啊?

再說了,在鄉下,罵架薅頭發潑大糞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她既然敢來罵,咱們就敢潑。下次,我也這麽幹。不過,我可能沒你扔得那麽準!”

杜青雪啞然失笑,摟著娘親,“對,咱們以後就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外麵的吳承澤和蕭鬱繼續前往老藥頭的家,一邊走,吳承澤一邊笑。

“哈哈哈!這杜青雪怎麽就這麽逗呢?反擊的手段,不像以前那樣激烈,剛剛我還以為她要拿著鐵鍬鏟人呢!”

蕭鬱淺笑,“看來她也不隻是會喊打喊殺,折騰人的手段,也挺多。”

吳承澤點頭,“之前還擔心杜青雪過剛易折,沒想到也是個剛柔並濟的女子。”

蕭鬱見過的女子都是像母親姐姐姑姑那樣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就像用尺子量過一樣。

端莊大方,但也多了幾分循規蹈矩。

他第一次看到女子也能如此活靈活現,每一次見,都讓他發現不一樣的一麵。

不知道下次見到杜青雪,又會發現她的哪一麵呢?

老藥頭根據蕭鬱帶過來的藥材,配製出一瓶藥,沉聲說:

“這裏是二十粒藥,早晚各一顆。吃了七天之後,去找我師兄把脈,準備下一副藥的藥材!”

“多謝藥老!”蕭鬱躬身接過來那瓶藥,當即就吃了一顆。

口中苦澀,但再苦的藥,他都不怕。

相比較雙腿殘疾,讓他天天吃苦藥,他都願意。

老藥頭似笑非笑地看向蕭鬱,“你就不怕藥有問題?”

蕭鬱笑了笑,眼神看向正在澆花的藥奶奶,“你有在意的人,你珍惜來之不易的平淡幸福生活。”

老藥頭淡然一笑,“倒也是!走吧,沒事不要過來,我也不想更多人知道我在這裏。”

蕭鬱點頭,“藥老放心,如果不是衝著楊觀主找過來,我們也不知道您在這!”

藥老點了點頭,“藥已經拿到了,你們走吧。”

“多謝藥老!”蕭鬱再次感謝,態度恭敬。

臨走之時,在桌上放了一個匣子,裏麵裝著一遝銀票。

看著他們離開,藥奶奶端著熱水過來,笑著說:“這些人送來不少銀票,改日悄悄送一些去慈幼堂,幫助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

藥老點了點頭,“嗯,好,明日進城賣藥材,我就送一些過去。”

他們劫後餘生,能夠在一起,都是上天垂憐。

同時也因為藥奶奶的身體受損嚴重,兩個人一直沒孩子,但他們很喜歡孩子,所以經常接濟慈幼堂裏的孩子。

蕭鬱和吳承澤回去的時候,經過杜青雪家後院。

可巧杜青雪此時正蹲在牆頭上,手腳麻利地幹活呢!

牆頭上放著一個盆,杜青雪手裏拿著一塊抹布,不時沾著盆裏黑乎乎的水,往牆頭上擦拭。

“那個小丫頭又在做什麽?”吳承澤頗為好奇,低聲問。

蕭鬱抬眼,冷眸凝視著杜青雪認真而又嚴肅的小臉,想了想,這才緩緩說:

“杜青雪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此時塗抹那些黑色的水在牆頭上,排除院牆堅硬無需加固的情況之後,她此番的目的,必然是為了防止有人翻牆頭!”

吳承澤一愣,又問:“抹點黑水就行了?難道這黑水是毒藥?她怎麽會配製呢?”

蕭鬱淺笑,看向忙活不停的杜青雪,“難道你忘了杜青雪認識藥材?”

吳承澤恍然大悟,“杜青雪是楊觀主看重的關門弟子人選,而且杜青雪又經常去藥老那。醫毒不分家,有些藥材有時候就是毒藥。”

蕭鬱點頭,“正是。”

杜青雪搖晃著脖頸,活動酸脹僵硬的胳膊和腿,剛站起來,就看到了不遠處一黑一白兩個人正在仰著頭看她。

扮黑白無常上癮了嗎?

這兩個人怎麽每次悄無聲息地偷看她呢?

杜青雪心虛,但麵上卻十分鎮定,“兩位大人駐足觀望小女子,有何貴幹啊?”

蕭鬱笑笑,沒說話。

自以為掩飾得很好,豈不知那雙大眼睛已經泄露真實的情緒!

吳承澤說道:“本官很好奇杜姑娘抹那些黑水有什麽作用?”

杜青雪看了看這盆黑水,不卑不亢。

“總有不長眼的來我家欺負我們一家婦孺,我得多想幾個法子自保。

這些黑水,抹在牆上,凡是爬牆頭的人,手上衣服上自然會沾到這些已經幹的黑色藥粉。

這會讓他們皮膚發癢,不停地撓,直到撓破了出血潰爛為止,但不會出人命。不過如果潰爛不及時治療,會留下難堪的疤痕。”

吳承澤聽了之後,頗為驚訝,“還有這樣的東西,這是你配製的?”

杜青雪點了點頭,並不遮掩,反正她現在開始背誦醫典,開始學醫,能解釋清楚。

“是的,我配製的。吳大人,還有何指教?”

吳承澤搖頭輕笑,“並無。你能想辦法自保,很好!”

杜青雪苦笑,歎息一聲,“如果可以心平氣和,互不幹擾,誰想整日雞飛狗跳吵吵鬧鬧呢?

隻不過被逼無奈而已!弱,就被人欺負。弱,手裏還有點餘錢,就更加招人惦記。我也很無奈,但我不得不狠辣。”

蕭鬱看向杜青雪,斟酌片刻,沉聲說:“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過你心裏要有根線,不能越線。”

杜青雪一愣,蕭鬱是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