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你當條鹹魚吧

紀白看著已經被【大悲咒】洗腦到兩眼無神的節目組,低頭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穆蘭和史地生最先出來。

史地生因為出來的急,還踢到了床腳,出來的時候一瘸一拐跟在穆蘭身後。

很快,程霖也出現在門口。

閃亮陽光小鮮肉的形象已經崩塌,現在像極了熬夜打遊戲的網癮少年。

眼袋很重,頭上亂的跟雞窩似的。

可以看出他幾乎一夜沒睡。

程霖半夜接到經紀人電話,通知了他掉粉的事,還有之前談好的合作項目也被同公司小生截胡的消息。

他愁的一晚上沒睡,還是到早上五點,才稍稍眯了一下。

結果剛入睡,又響起了大悲咒。

麻了,麻中麻!

姚科娜是最遲起來的。

總導演大聲宣布:“你們集合用了十五分鍾,按照遊戲規則,任務難度三顆星。這是你們今天要賣的野果。”

所有人的心思往下一沉——

野果,比乳木果還不值錢。

穆蘭和史地生率先把目光投向溫虞,似乎她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這讓姚科娜非常不爽。

她望向大腹便便的總導演,高傲地揚起下巴:“今天是新的一天,隊長是不是也要重新選?”

“當然。”

總導演在前一天晚上接到先鋒傳媒那位身邊人的電話,想到那位許諾的好處,他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一塊:“今天,我們抽簽決定。”

溫虞看到那握著抽簽箱的實習生指尖在抖,與她稍稍對視,她哆嗦了一下立馬低下頭。

溫虞落在最後。

等姚科娜一抽完,隊長橫空出世,她連走過場都沒必要。

接下來就是采摘。

總導演見溫虞拎著麻袋又要去幫忙,立馬把人拉到鏡頭外交代:“溫虞,我們知道你能幹。但這是綜藝,沒人喜歡常勝將軍。你能不能當好一條鹹魚,讓其他人好好表現一下?”

怕她不答應,總導演語重心長:“我們其實也很想讓其他嘉賓有出頭的機會。但你看,隻有你最特色,但你也知道,你是半路被安排的,他們才是真正的藝人,吃這口飯的!”

溫虞:?

導演怎麽回事?這年頭還有資本家嫌打工人太努力的?

“那我的酬勞……”

“保證到位!”

“哦,那可以。”

溫虞會意:“就是讓我什麽都不要做好,給別人表現的機會?”

導演大笑:“沒錯,就是這樣!”

還有這種好事?

溫虞眼睛一亮:“好,沒問題。”

溫虞拎著麻袋去找紀白,打開麻袋眼巴巴看他幹活。

“幹啊?”

“摸魚。”

紀白抬眼望了一眼四周的鏡頭:“……現在?”

“……太明顯了嗎?”

紀白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繼續摘果子。

溫虞眨眨眼,有點為難地撓了撓頭:“那你幫我擋一下?我去後麵睡一覺?”

他伸手將她的麻袋接過,隨手往邊上一指:“右手邊第三棵樹,五米高左右,那個樹杈能承受你的重量。”

“哦,多謝兄弟!”

她拍了拍紀白的肩膀要繞過去,被拽住。

一隻修長的大手在她麵前攤開。

“包庇你的好處?”

溫虞咂咂嘴:“我們不是一隊的嘛!見外。”

“親兄弟,明算賬。”

他斜了溫虞一眼,垂眸望見她的線條流暢的側顏,心髒像是被小刺蝟滾了一圈。

望著她濕潤的紅唇,紀白故意側身擋住鏡頭,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但,也有特例。我的伴侶可以不算。”

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心髒深處破土而出,蠻不講理地占據她心房的所有空地,溫虞似乎聽見有花開的聲音。

她緊張地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你這算職場騷擾,紀指揮。”

溫虞板著臉警告:“你這是犯罪。根據聯邦法規定,我們……”

耳邊傳來他不屑一顧的輕嗤。

“既然已經構成犯罪,不如——”

男人漂亮的黑眸劃過流星,閃閃發光。

“……讓我實施一下?”

溫虞:“……”

法外狂徒了解一下?

……

中午短暫休息後,眾人把野果裝上車,外麵就慢慢飄起毛毛細雨。

“這……”

程霖看這天氣,知道必將是一場暴雨,剛想勸姚科娜放棄,就被惡狠狠瞪了一眼。

他瞬間噤聲,捂著手腕躲到邊上乘涼。

“下午有暴雨,集市我們還去嗎?”史地生有點發愁,“天氣不好,人流量肯定小。”

姚科娜捏著拳頭,十分堅定:“去!風雨無阻!”

下午妖風陣陣,傾盆大雨能見度還不足50米。

節目組不讓用隔離服,眾人在破破爛爛的小馬車上,幾塊破布根本遮擋不住暴雨,唯一兩套雨衣被讓給兩位omega,其他人異常狼狽。

史地生有點過意不去,厚著臉皮打算去找村民借兩把傘,才走出去兩步,就被姚科娜拉住:“史老師,你去哪?”

“他們這樣淋下去會感冒的。”

“alpha才不會那麽容易生病呢。”

姚科娜看著溫虞已經濕透的臉龐更加豔麗起來,內心燃起熊熊妒火。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麽保家衛國。”

邊上正和紀白商量要不要換條路的溫虞,回頭白了她一眼:“我是人,又不是機甲,五感也沒喪失。就因為我是alpha,我就得在泥裏打滾,你就能在溫室裏當嬌花了?”

被當眾懟了,姚科娜還是不滿地撅起嘴:“你太誇張了,我的意思是,alpha的身體素質就比我們omega好,現在條件差,多吃點苦又不會怎麽樣。”

說完,姚科娜又嘲諷一句:“就你矯情,連這都聽不了。”

姚科娜自從和溫虞撕破臉後,就在放飛自我的路上越走越遠:“贏了場比賽而已,某些人就自大到隻能聽自己想聽的。我不過是說了大家都不敢說的實話罷了。”

“實話?”

溫虞眼中劃過狡黠,熟悉她的紀白知道,這是有人要倒黴的征兆。

坐在邊上的程霖心理也毛毛的。

他伸手想提醒姚科娜,結果對方壓根不領情,還以為自己占了理,揚了揚下巴傲慢地承認:“當然。”

溫虞漫不經心道:“他們奉承我,是因為我有能力。你呢?他們奉承你,又是因為什麽?”